皇甫曜挑眉看了看情势,自己这方的人马已经被全部控制住了,全然没有了反攻的胜算,那个小丫头竟然有这等魄力,这等胆识,可是。。陵铮铮,你却让她伤心,本王绝对不允许。
“好,本王倒要看看你陵大将军还有何条件要跟本王谈,本王洗耳恭听。”
陵铮铮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皇甫曜借一步说话,极其郑重的模样,这样的行为又在军中引起了议论,有些墙头草还忍不住小声说陵铮铮是不是决定卖国求荣,不过他们的话丝毫不能影响其他人,反而遭到了严厉的呵斥。
两人朝崖边走去,离断崖边缘越来越近,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住两人的身影,这两人哪里像是去做和平谈话的,分明有种要决斗的阵势,直到他们停在了距离悬崖边只有半米的地方,两人这才转过身。
此时的天边已经泛白,时间竟然走得如此快,兵士们平时这个点也已经起床操练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物钟已经习惯的原因,他们现在一个个都精神矍铄,全然不像一夜未睡的模样。
程庚庚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要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聊天’,不是她想开玩笑,而是远远地看过去,陵铮铮和皇甫曜两个人面上都很平和,一点儿也不像敌人,而是像朋友一样在攀谈,只是隔得太远,无法听到他们的交谈内容。
“我不会过去,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程庚庚瞥了一眼站在身边如门神一样的齐尹,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见他眼神紧紧跟随着陵铮铮,顿时气又不打一处来,冷着脸下逐客令。
“齐尹是奉了大将军之令,为了夫人的安全,恕齐尹。。”
“好了,好了,你不要搬出陵铮铮当挡箭牌,我听够了,你不走开是吧,好,我走行了吧,真是。。我离你远点总行了吧,你就给我站在原地,不要跟上来,听见了?我叫你不要跟上来。”
程庚庚连连摇头,快步朝反方向走去,结果她走到哪儿,齐尹就跟到哪儿,就算程庚庚对他破口大骂,他也依然如故,程庚庚的话好像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直到程庚庚躲他到精疲力竭,干脆就地一屁股坐下。
“算了,我服了你了,我累了,你愿意跟就跟吧,我懒得跟你周旋了,累死了,你。。我要怎么说你好,真是没办法形容了,你。。哎,说话都累,不说了,不说了,累死了。。”
“大将军他们过来了,他们过来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对呀,大将军会不会。。答应东宛国国君做。。”
“你找死吗?再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给我闭嘴。”
“就是,我们大将军绝对不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再说了,皇甫曜是阶下囚,我们是赢的一方。。”
程庚庚虽然很不想过分关注陵铮铮的一举一动,还是忍不住微微抬头去寻找他的身影,双手则一直揉着小腿,或是捶捶肩,做出一副很累的样子,借以掩饰自己。
齐尹为了避免程庚庚去打扰陵铮铮,只得跟着她,以免她又做出些什么惊人之举,虽然他心里是极不愿意的,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早就放出了袖中的毒,程庚庚此次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
“喂,你不要挡在我的面前好吗,我都看不到,你挪开点。。”
程庚庚伸手去推齐尹的腿,抬起头跟他抗诉。
齐尹微微垂下眼看了一眼如小孩一样坐在地上的程庚庚,很是不屑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夫人,齐尹觉得。。”
程庚庚拍拍屁股,倏地站起来,谁想一个重心不稳,眼见着人就要跌个狗吃屎,齐尹也没有要扶一把的意思,程庚庚只好有啥抓啥,一把揪住齐尹的衣襟,另一只手则攀上他的脖子,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你做什么?”
齐尹极其讨厌陌生人的肢体接触,面对程庚庚突如其来的触碰,如触电一般迅速甩开她,并回身黑着一张脸,眼神灼灼地盯着发窘的程庚庚,大声呵斥道。
程庚庚被他的怒喝惊得愣在原地,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个冷面神,之前两人也就是斗斗嘴,齐尹总是会碍于两人的身份对程庚庚保有一丝容忍,这次竟然。。
对,他肯定,他肯定是gay,不然不会反应这么大,只是勾了一下肩而已,又不是攻击,再说依他的本事,他反击是轻而易举的事,确定以及肯定,他就是了。
程庚庚不知道对自己得出这个结论该喜还是忧,先前齐尹的种种行为,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意,只是程庚庚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试图将齐尹对陵铮铮的情谊定位于兄弟手足之谊,现在就没办法说服自己还抱着这样的想法了。
他们俩人还未注意到周围人异样和探询的目光。
“发生什么事?”
陵铮铮踱步到两人面前,一脸严肃的表情,左右看了一下两人,才出声询问道。
哎,这两个孩子,又在闹什么脾气,先前就觉得他们俩不对劲,一直以为没什么大事,也就没过问,以为不过是有些小别扭,年轻人,一会儿就可以解开心结,如今两人之间明明好像有莫大的敌对之意,看来不得不重视,回头一定要问清楚,两个人都是自己在乎的人,还是和平相处得好。
程庚庚被陵铮铮这样一问,再看了看黑脸的齐尹,不知道为何觉得陵铮铮这话是在质问自己,袒护齐尹,心中充满了委屈,本来已经收回去的眼泪此时又汩汩地往外冒。
陵铮铮没想到程庚庚突然就哭得像个泪人,似乎又不想被人看到,倔强地大力擦脸上的泪,心里很心疼,很想把她拥入怀,替她擦去泪水,再哄哄她,手不自觉抬起来。
程庚庚愤怒地瞪了陵铮铮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放手!”
陵铮铮高大的身躯一震,这个丫头是真的生气了,勉强地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