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顶住,丞相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不能给丞相丢脸,让这群反贼把徐州给夺去了!”
徐州城上,车胄浑身是血,通红通红的,脸上的颜色就算是关羽看了也会自叹不如的。
这几日张勋日夜打城,能用的办法全用了,攻城车毁了数十辆,士兵死了数千人,但是车胄把下邳城内的箭矢射没了,就命令士兵用雷石滚木砸,雷石滚木用没了,就去扒房子,把城门附近许多房子的地基都扒出来了,但是袁军就多的像蚂蚁一样,怎么杀也杀不过来。城下的尸体都已经堆积如山了。估计明天再死些人马,袁军就可以踩着死人的尸体爬上来了。
“车将军,我们已经快没有房子可拆了,这附近的房屋几乎都拆了!”
一名士兵跑到车胄旁边大声喊道。
“那就给我去城里拆,哪里能拆就拆哪里,哪怕是太守府都可以拆!”
车胄怒吼一声,然后一剑刺中了一名刚爬上城头的袁术军士兵的胸膛,一脚把他从城墙上踢了下去。
“他娘的,这个车胄还真狠,都这样了还不开门投降,或者逃走,反而还在这里死守!”
张勋旁边一员副将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低声骂道。
“呵呵,破城是早晚的事,我有十万人,就是拿尸体堆也能堆起城墙那么高,抵抗!呵呵,明日我就把他的头颅挂在下邳城门上,我要让那些人看看,这就是敢于我作对的下场!”
张勋不屑的看了看城头上还在浴血奋战的车胄,眼里有一丝阴霾闪过。
张勋可是恨透了曹军,上一次就是曹操从他手里夺走了徐州城,这可把他气的不轻,因为眼看着刘备就要落败了,半路杀出个曹操来,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因此张勋对曹操是恨意滔天。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张勋下令道:“一队收兵回营吃饭,然后休息,等到明日卯时再来替换二队。现在让二队上!”
这就是张勋的计策,将士兵分为两队,不分昼夜轮流攻打下邳城,一队进攻的时候,另外一队就回营里休息。
“铛!铛!铛!”
一阵铜锣声响起后,袁军一队士兵如释重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大营里,赶紧吃一口饭,然后连洗脸都顾不上,衣甲也不脱,在营帐里倒头就睡。
大约一刻钟后,袁军第二队攻城士兵已经准备就绪了,随着张勋的一声令下,举着盾牌,推着攻城车向下邳城门攻去……
次日清晨,袁军攻打了一宿的二队攻城士兵退了下来,第一队攻城士兵又来到了城下列阵,准备攻城。
而此时,下邳城头,车胄早已疲惫不堪,却还是在硬撑着。拿着宝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以减轻双腿的负担。
“将军,我们撤吧,您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这里已经守不住了,你看看弟兄们,哪里还有力气抵抗啊,恐怕袁军一拨冲锋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车胄的副将开口劝道。
“这!可是,我要是弃城而逃,怎么有脸去见丞相啊!”
车胄还是有些不愿意走。
“将军,别可是了,等到他们准备好了,进攻的鼓声一响,就是我们殒命之时啊!”
“不,既然我答应过丞相要誓死守住徐州,此时我若是跑了,那我不就失信于丞相了吗,我车胄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你切莫多言,你把愿意走的弟兄都带走,见到了丞相,你就替我转告丞相,我车胄对得起丞相,我没有弃城而逃!”
车胄提起宝剑,看着对面的袁军,做好了死的准备。
“将军,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既然将军不走,那我也不走了,我陪将军血战到底!”
车胄的副将也开口道。
“好!血战到底!”
此时的袁术军第一攻城队伍,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杀!今日就是攻破下邳之日,拿下下邳城后,自由行动三日!”
张勋宝剑一挥,袁术军士兵一听到自由行动三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的向城墙下冲去。
所谓的自由行动,就是烧杀抢掠。而且根本无人去管,你抢到的东西都进你自己的腰包,哪怕你十个人一起去祸害良家的女子也不会有人去管。
而此时下邳城上的曹军守兵都已经连续血战两天两夜了,这中间除了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之外,他们根本没有合过眼,而且此时车胄旁边也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千人。
“噗嗤!”
“哧啦!”
“啊!”
“哦!”
刀剑长枪刺进身体和士兵的惨叫声不断的在车胄的耳边响起,而车胄好像麻木了一样,只是死死地咬着牙,一个又一个的收割者身边袁术军士兵的生命。
“杀!”
一名袁术军的偏将一声怒吼后,一枪扎中了车胄的小腿。
车胄小腿一疼,然后一下子就单膝跪到了地上。
此时的车胄抬头一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袁军士兵,死死地将自己围了起来。不用想他也知道,其余的弟兄肯定是都已经阵亡了。
想到这,车胄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单手持着宝剑,用力的点着地,努力的站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一阵巴掌声响了起来,然后袁军士兵纷纷给开的这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只见这人来到了张勋旁边,然后开口道:“有骨气,但是你今日必死无疑,说吧,有什么遗言!”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绍手下的大将军张勋。
车胄抬起了脑袋,用他那通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张勋然后道:“呵呵,遗言?狗屁遗言,老子要拉着你一起去死!”
说完,车胄猛地一提宝剑,然后向张勋跃去,想要一剑刺死张勋。
“哼!还想拉着我?做梦!”
只见张勋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然后一剑划过了车胄的脖子。
“扑腾!”
车胄瞪着眼睛,眼里满是不甘的倒下了。
“把这个人的脑袋给我挂在城门上,你们随意劫掠三日!”
张勋把剑插回了剑鞘,然后向太守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