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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秋雨_惊心骇目
作者:酑醉醋更新时间:2024-10-01 18:17:48

琼田的手白皙修长,骨节清秀,如一块美玉雕刻而成,没有一丝瑕疵。琼玴的信正被这样的一双手轻轻的打开,如获珍宝,好一个小心翼翼。这场面,琼田她自己是看不到了,要是她自己看到了,肯定是一副嗤之以鼻,不寒而栗的情形。

“琼田,

芳鉴。

……”

六刀看到琼田屋里的灯还亮着,便想着在入夜前问候一下,人刚走到窗前,就看到窗前的模糊不清的影子,便收回已经卖出去的一只脚,转身回屋,心想“这美好时刻,可不敢打扰,我还是去睡觉吧!”。

窗前映出来的是,一个女子正在捂着脸,摇着头,还伴着胡乱的跺脚……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这场面任凭谁就是看到一点点,都能自然而然的想出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

不过琼田这信看的,确实是起起伏伏的。

第一句,“恩,这个我看出来了。”

第二句,“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呢!”

第三句,琼田的脸悄悄的,慢慢的红了只是咳嗦了两声,“咳,咳!”

第四句,蓦然间,琼田的心漏了半拍,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散发着温柔甘美的气息。“啊,我的脸好烫啊!”于是噗哧一声笑了,她正是在笑自己,笑自己这般沉不住气,随意一封信就被撩拨了?一脸的娇羞,宛如风中漫天飞舞着羞涩的枫叶!

第五句,“好像没说完,再看看下一句。”

第六句,第七局,第八句。连着又四句,“有点没看懂,是不是讲的女子出嫁的故事啊!”

当看到第九句和最后一句的时候,琼田已经忘了上四句,只是重复感受着这最后的温暖,双手捧着信,慢慢的贴近自己的胸口。须臾,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眼睛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着光亮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划过嘴角,滴在那封信上。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起来,她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涨起了的一层红晕,一想到信的内容,信上的字,就像片片的花瓣飞贴到她的腮上似的,她双手摸着自己的两颊,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的脸看起来一定很红。她的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镇静下去,最后很腼腆地一笑。

外面的雨一直没停。为了打发时间,琼田利用身边可以利用的东西,例如,绳子,刀,长条板凳,水缸,厨房器皿等,作为六刀练武的工具,并且快速地制定出一套练武方法,六刀必须按照琼田的要求完成,完成全套的基本功练习,练不完不许吃饭,不许休息。琼田便一脸得意地来到自己的书房,拿起那本自己最喜欢看的《本草纲目》,看了起来。

真正的情形是,六刀时不时地就发出一阵惨叫,不是砸着脚了,就是哪个物件碎了。即使没有六刀的打扰,琼田此刻也哪里看得进去书啊!不由自主的拿起信来,又仔细观摩,回味了一番,突然,琼田大叫一声:“六刀,六刀,快,快进来……”

六刀听到琼田的一声惨叫便飞快地蹿进屋来,心想终于可以不用练这折磨人的东西了。

琼田一脸惨白,手有点发抖,拿着信在案前走了几步,回头故作镇定地对六刀说:“六刀,你赶紧找到郝管家,问清楚我爹娘这次进货要走的路线,我换身衣服,咱们茗琚轩门口碰头,立刻出发。其他的,路上我与你详细说。你准备下快去吧!”

六刀根本不想弄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而是更担心她的身体,她还没痊愈,还处于很虚弱的时期,便说道:“你身体可以吗?要不我代劳吧!”

琼田折好信,去拿衣服,回道:“这雨已经下了两天两夜了,现在外面依旧下的很大,恐怕以现在的路面,骑马和坐马车肯定是不行的了,唯一的办法,就只能靠轻功。我的轻功比你好,咱们全当互相帮助吧!我的身体没事,放心。赶紧去吧!我爹娘可能有危险。咱们要快。”

六刀一听她说她爹娘有危险,便能理解了,也全然顾不上矫情了。

琼田身穿一身黑衣,今日穿的绸缎锦袍是上上等的材质,据说有在短时间内可以防水的功效,头戴着一斗笠,腰上没有带玉佩,身上也没带佩剑,只带了几件自己没事干打发时间时,玩家里器皿而突发灵感后瞎研究出来的小暗器。

此刻再看她,完全就是一位侠客,半点女子的形象也是找不到的。有条不紊的,把自己的能想到的,所担心的,疑惑的以及自己的计划,都详细的告诉了郝管家,便带着六刀先行出发了。

话说,琼田为什么突然就充满了战斗力,还不是因为看琼玴的信。她在信中,读出来了可怕的言外之意。她在书房再次看琼玴的信时,刚开始看信的激动兴奋、害羞、难为情的各种心绪已然是消退了的,所以信的内容又重新吸引了她的注意。越看越感觉中间这一段话越是奇怪,心道“不像是故事,完全衔接不上,也说不通。哪有表明心意的信,还舞蹈动枪的?他走之前要来看我,爹婉拒了,他是要说什么吗?不方便说吗?难道琼玴是要隐晦地表达什么吗?”于是,她拿起纸笔,极其专心地临摹了一遍琼玴写的信:

一日相识,仿若倾心已久。

数日之间,仿若倾盖如故。

朝暮只盼,与你红烛帐下。

你唤我名,许我耳鬓厮磨。

……

生女犹得嫁比邻;

错在不小心;

其亡者,有竖子藏其肓;

虚空斜月影,万里一钩悬。

……

吾心悦之人,必知言其意也。

愿吾,平汝眉间之忧,释汝心中之恨,实汝孤独之心。

……

写完一遍以后,她手中的笔,好像是琼玴的心,知道琼玴所要表达的,正在纸上写出了答案:

生女犹得嫁比邻;

错在不小心;

其亡者,有竖子藏其肓;

虚空斜月影,万里一钩悬。

琼田并不能确定自己就是猜对了琼玴的想法,但是时间紧迫,她根本来不及想更多的细节:

她不知道琼玴是如何得知的,或许他刚好是在谁那获得了什么信息或者是他看到了什么情况所产生的怀疑。又不能直接和旁人细说。却能在片刻时间内想出这样向她传达信息的办法。更难得的是还能从容的写信。还有一个细节,琼田也是忽略了,琼玴他之所以这样写信,一定是在怀疑谁或者根本就不信任谁,好像是怕这信中途会被谁拦下,会被谁偷看,识破其中的暗语。毕竟这样的信,何止是苦了看信之人,恐怕是写信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不管怎样,就像琼田心里所想的“如果琼玴所说得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毕竟这都耽搁一天了,天已快黑,自己这才发觉这暗中涌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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