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玴则满脸桃花、大言不惭、得意忘形的,装腔作势的咳了一声:“这个承诺,就是你心中所想,还请务必谨遵令尊大人遗愿。要听话哦!”他眉间带笑,看了一眼琼田,对上她冰冷刺骨的眼神,赶紧补了一句:“不过不着急,再议、再议!”
琼田则认为现在议论这个问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于是,说:“当然是再议,为时尚早。现在可就剩下我一个当事人了。”
琼田本是一句陈述事实的话,语气也很温柔,但是琼玴却听出了满满威胁的味道。便决定好男不跟女斗,以退为进,还要从长计议。最后在听从郝管家教诲下,按照吊唁礼节,琼田回礼。琼玴借此两人可以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说:“瘦了,多少吃点东西,给你带你爱吃的了。先走了,过几日我再来。”
云行跟着琼玴离开了茗琚轩,表面平风浪静的茗琚轩,私下里,可是议论纷纷……
这几日忙昏了头,郝管家才想起,将军府大将军托付之物还在自己手里,便找了空闲去了祠堂,亲自给琼田送了过去:“少爷,这个给您!”
那是将军府的通行玉令,那玉看着便知质地致密细润,颜色晶莹剔透。摸起来坚硬无比,无坚不摧一般,圆圆的玉管状,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中间有个镂空的空间,里面雕刻的不只是什么。好像是圆形的,好像一团团簇在了一起。放在手心里,实乃人间少见,真是精巧别致。垂下来的配饰挂件,一缕绿色的流苏,可见大将军如此的用心,琼田接过来不禁感叹道:“磊落光明其人如玉,慈祥岂弟与物皆春”。
琼田把通行玉令,收起来之后,便把王老爷生前遗愿嘱托眼下着急说明的告知了郝管家,然后说道:“其余之事,待我过头七,我再与您商议,现下有劳了!”
郝管家心疼的说道:“真正的守孝三天还没到,您就滴水未进,这可不行,还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茗琚轩大小事宜有我在,您不必忧心。但是,毕竟您是这家的顶梁柱,一家之主,您在,我们才安心、放心。”于是,在与阿晴的推搡之间,勉强同意离开祠堂片刻,去去就回。
“您不打算告诉她了?”云行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问道。
琼玴,回头问道:“说什么?上门提亲之事?这个不用说,她知道,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恢复女儿身呢!总不能让别人觉得是两个大男人要订婚约吧!”
回到马车上,云行才开口说道:“现在大家认为的不就是两个男人吗!”
琼玴一脸惊讶的,“啊?不会吧,这事没外人知道吧!”
云行低头笑了一下,说:“您是没看到,咱们去茗琚轩和出来的时候,王公子府上众人的眼光,那眼神温柔的能把人蜜死。”看了看琼玴的表情,挑着眉,看着他,好像再说,怎么就你看出了异样,我觉得一切都很正常啊!“还有,我说二少爷您老人家,那眼神不能收一收吗?盯着人家王公子,眼睛都不带动一下的,都要把人看穿了,很不得吃了感觉。您说,谁看不出来啊!我看着都心虚……”云行还是忍不住要把实话说出来。
琼玴的表情开始变得凶气,问道:“心虚?我又没看你们,你们跟着瞎起什么哄?”随即扑了扑衣角,然后又说:“你刚刚说茗聚轩的家仆看咱们的眼神不是唾弃,恶俗的?”一副你确定你看出来的意思是正确的?
云行:“那当然,我也不是跟着您来一次两次了,混熟的人也有几个了吧!今天看见六刀,那么憔悴了已经,看到咱们如亲人一般,这是丧葬期间,要不您肯定是人府上的红人。有个小机灵鬼,叫什么来着,啊!对,茗风,你那位的追随者,对您也是极其崇拜!”
以往琼玴要是听了这话,肯定是高兴的,定要回一句,那是自然,本少爷魅力所在,然而今天,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确实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琼玴突然想到大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或者是说,终于领悟到了那些话背后的真正深义。也能理解大哥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了,心想“外面的无端揣测,若只是好奇起哄也就罢了,真要是恶意中伤,尖言冷语,定是没人敢议论我的,也就到不了我的耳朵里,那她呢,谁会考虑她的感受,定是受着华言风语,乱相诳误。她是什么都没应过我,但是从未跟我提过只言片语,我步步紧逼之时,她就莞尔一笑了之。”然后又接着,说道:“腰牌之事,也没什么好说的,避免节外生技吧!她还是不知道的要好。我倒是比较担心那腰牌的下落,会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云行最开始从茗琚轩一出来,想要问的就是有关腰牌之事,为何不告知琼田。
云行猛地抬头,说道:“莫非黑衣人就是为了腰牌?不像是为了财、物,更像是,多半是置于死地,无生还之机。”说完,眼睛滴溜滴溜转着,“二少爷,一说这黑衣人,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在毗邻就感觉看着那黑衣人似曾相识。您还记得我有一次跟您来茗聚轩,我看到了什么了?”
琼玴想都没想,说道:“不就她生病那日,也是腰牌……那日……这么巧吗!”
云行说道:“那日黑衣人,我虽只看到一眼片刻,但是凭感觉应该是同一人,或者说是同一派系之人。”
琼玴手伸出窗外,透进来一丝残阳的余晖,说道:“你的感觉应该不会差,只是这个黑衣人,感觉……”云行见琼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接着说道:“感觉这黑衣人,好像是因我们而来,是不是?”
琼玴右手伸出一指,轻轻胡乱的点了一点云行,眼睛却一直再往外面看,然后轻笑一声:“没准时时刻刻地跟着呢!现在就不知在哪一处看着我我们呢!”
云行嗤之以鼻,说道:“那是货=活的不耐烦了!”他口气虽狂妄,但是云行却不是说大话之人,可见对于这些事,他们都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只是如今都有了软肋而已。琼玴的这根软肋无非就是琼田。云行举目无亲,唯一挂念的就是雨洽,现在如今在太子旁边,自然不用他担心。那么大家的软肋只有琼玴和琼田了。
琼玴放下车帘,对着云行说道:“最近帮我看看荆成都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