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驰寒见他如此执着,便心生欢喜,可见这腰牌定是挽救茗琚轩的法宝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那就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吧!从容大方地说道:“是将军府的二少爷,当面交与老夫手里的。”顺便又实实地证明下,这绝对不是皇宫里的东西。
黄北野这一听,他的脑袋瞬间是一个头两个大,尴尬不知所措地说道:“驰寒兄,可真是会说笑呢!这当今世上,谁不知...!”
是啊,黄北野心里想着“这个老狐狸,这当今世上,还有谁不知道,当朝太子和将军府二少爷是什么交情!”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王驰寒王老爷夫妇,是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并非假装。王驰寒夫妇呢,也是误打误撞,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琼田这边一直在赶路,路上的雨渐渐地有些小了,迷迷糊糊之中,就听见云行对她说:“公子,前面就是武阳城了,我们在那与二少爷汇合,随便更换马匹。”
琼田怕云行听不见自己的回答,便用手中斗笠撩起轿帘,声音比以往要大一些说道:“知道了。辛苦你了。”说这话上身并未动,或者说她没有把脑袋探出去。当云行看到轿帘冒出一点的斗笠,便知道她听见了。云行可不会多想,也不敢啊!对于她这样的操作,见怪不怪,怕淋雨吧!但真实情况,琼田还纠结于刚出发时在云行面前表现出对琼玴的特殊对待。这一路,她便暗暗下决心“要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和情绪,遇事一定不要慌。不过,琼玴真的是有心了,一路上有计划的更换马匹和马夫,想必行走的路线也是经他慎重选择的。原本需要四天到达这里,竟然只用了两天。自己竟然不知如何去面对他了。不过,来都来了,后面的路,也不得不,还要继续麻烦他了。”
到武阳城见面,琼玴果然跟琼田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及安排的计划内容。
往返信阳与洛阳之间,正常情况下,出行可以随意选择:舟,车,马。正逢信阳雨季,选择水路,舟船险恶,最为凶险;选择马车,前方就是平顶山,出了名的山路崎岖,群山接连环绕,亦是凶险;最后,只剩下一个选择了,也是最佳选择,凶险最小,用时最短,只能骑马了。选择骑马就要提前安排好更换马匹的驿站。
琼玴简单地跟琼田说完了路线的选择及后面的安排,又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来晚的原因。最后看着她说:“骑马可以吗?”
琼田摇摇头,可怜巴巴地说道:“从未骑过...”。
琼玴嘴带微笑地看着她,缓缓起身,顺手摸了摸她的头,笔直的身躯未曾弯曲一下,说道:“没事,我带你”。他们是左右相临而坐,琼玴坐在左侧,他起身时候,向右迈步转身向后,看向远处的马棚,左手摸了摸她的头,右手向后站立。琼田感觉到来自他温柔手掌内的温度,轻轻的覆盖她的头,温暖便慢慢的扩散开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有着说不出的热忱,字字从他的口中吐出,回荡在左右。竟是如此的安心。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去。如此,安好。
从武阳汇合后出发,按照琼玴的原定计划,他们兵分两路,琼玴和琼田一路,六刀和云行一路,分别走不同的两条岔路。正在出发之际,云行得到前方快马传讯的消息,琼玴听后,立刻改变计划,便一行人一条路一起去信阳,接下来的路程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
最后是琼玴骑马带着琼田,琼田坐在他前面,被他环抱着。
外人看来,琼田不用骑马,被琼玴带着,定是省心省力且享福的,但是在琼田的脸上可找不到分毫的舒适,反而是更加拘谨,僵硬,紧张的样子。若有所思的她,心里想的那就更加惨烈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好好练习骑马。现在的我,浑身僵硬,不敢向前不敢靠后,我的两个手臂都已经酸痛了。”
突然琼田“啊~”的一声,她感觉自己好像要从马背上飞出去,有点摇摇欲坠,头晕目眩。幸好琼玴一把捞住她,紧紧的往怀里一带,然后她的后背便严瓷合缝地贴在了琼玴的胸前。琼田咬着双唇,一想到自己方才被吓到发出的声音,只被琼玴一人听了去,便心烦意乱。此刻又动弹不得,不由得的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目视前方,感觉会好些”。琼玴的话,稍带着喘息又含着一丝热气,又似乎带着淡淡的花香,一个极具磁性地声音从琼田的头顶出发,经过她的发丝,后颈,脖子,再到耳边以及她右侧脸庞。她不禁心尖一颤,就连她以往脱口而出的那些“啊?啊。嗯?嗯。哦...”诸如此类的感叹词,最后竟然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她却动了动身,扭捏了几下,抬头目视着前方,除了风沙大点,偶尔睁不开眼睛以外,整个人倒是感觉好多了。这才发现,六刀,云行一行人都在他俩远远的前面。
琼玴见她不说话,笑了笑,也就没再说话。琼田听到他笑了,心里便有了小女子难养也的情绪。她心道“什么情况?他竟然笑了?是在笑我吗?笑我不会骑马。还是因为我过于紧张?好吧!好吧!等我以后有机会,看我不打你个落花流水,让你彻彻底底再也不敢想今日的得意。”琼玴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小情绪,原本紧紧环抱她的双臂又加了一道紧,这一紧,有惩罚,有调皮,还有一丝丝地宠溺。只有这一紧,才能让怀中人老实片刻。
琼田愤愤不平地问道,声音依旧不是很大,但是彼此两个人绝对是可以听到的:“为什么不让我坐在后面?”
不知为何,琼玴却没听清楚,他把头压低,靠近琼田的耳朵,问道:“你再说一次”。
琼田一听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趁着这夺天独厚的机会,欺负她,任她反抗也翻不了天了。她便不急也不恼了,决定自己以不变应他万变。于是,她全然当没听见琼玴所说的话,目不斜视,看着前方,随着马,随着路,随着风,当然了还要随着琼玴的怀抱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