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洽没说出来的话被太子一吼,生生的吞了回去,只能把身子压得更低,头埋的更深,避免这场突如其来的尴尬与心惊。
琼玴是一身轻松,太子一说这话,琼玴就知道,他的气消了一半去了,反而有一丝得意,反而是视尴尬于何物?叫上百事通,上了一辆在最外侧的马车。然而最满足地是百事通,自从被大将军认为是琼玴的朋友,心里一直夸赞着:“还是大将军别具慧眼,高瞻远瞩,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愧是大将风范,震慑我心弦。”
琼玴扶着琼田坐在马车里,百事通便坐在马上的车口车夫的位置处。马车里的两人来没及说话,马车外的还没闭上眼养神呢,就听见一个侍卫恭恭敬敬的说道:“二少爷,太子殿下请您过去。”
琼玴一听,立刻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太子还真是没完没了,连我跟琼田解释的时间也不给。”白皙的脸上多了波动,一副忧心如惔,面有愧色对外说道:“知道了”。自然的抬手摸了一下琼田的脑门,摸着不热,放心的说道:“先休息一会儿吧!琼田!我……”
琼田抬起头看着他,此时的脸已经好了一些,多了一丝丝血色,见他满脸的愧疚,伸手拍了拍他胳膊,说道:“放心吧!你现在就差在脸上写字了,我的事是事,太子的事也是事,虽然不知道,但我想一定是因为我的事而耽误了你们的事。琼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谢谢你!到现在已经够了,真的。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然而奇怪的是,琼玴听完这么善解人意的话,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轻松,全身被覆盖着心疼,紧握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悄悄地的说了一句,然后匆匆的下了马车,嘱咐百事通,“好好利用起你的第三只眼”。他说完便走,惹得琼田顾影惭形,低着头,垂着眼,滚烫的燥热,去让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琼玴再次来到太子的马车上,这次他既没行礼也没没说,气囊囊的就坐下了,泰恒太子见他这幅“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忍俊不禁的解释道:“我是为了人家女孩子着想,你们几天几夜在一起,你自然是不怕,那你可想过她吗?”
琼玴双手抱膀脑袋靠着马车上,不可一世的表情突然睁开眼,心道“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管他呢,反正我们…我们都,人是跑不了”。他咳嗦了两声,说:“用你瞎操心?”硬气一分钟,然后对着自家大哥开始示弱撒娇的胡搅蛮缠开来:“大哥,真不用再派人去看看吗?咱们就一直在这干等着吗?离得这么近不让过去看一眼,况且现在琼田都不知道她爹娘在哪,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怎么能确定人就一定能接回来啊!”说完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大哥,金珒摇了摇头,还没说话。泰恒太子说道:“少将军是我叫过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事你问我!反正我也不告诉你。”琼玴突然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直接开战道:“你这人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很久没打一架了,要不先来一架。”他这一句声音很大,马车外的士兵们听的很清楚,就连琼田的马车处隐约听见了争吵的声音。泰恒太子大吼道:“这是你应该有跟我说话的态度吗?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当初写信求我…找我帮忙的又是谁?我是没想到啊,为了一个女人,你现在是亲爹亲哥也不管,朋友也不顾。你知道前方奉父皇之命守在这不许平民百姓进城出城的是谁吗?是你们将军府,你是大哥王瑾璞!你是不沾朝政,你可曾……为我考虑过?”后面五个字的声音被泰恒太子压得很低,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说着说着,泰恒太子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副纠结的表情。泰恒太子只是想到此人“怪他有何用?气他在有何用?这一个月有余,我发生了什么,他哪里又知道呢!更别指望他能理解我的那些手段了。”琼玴被太子一喊,整个人立刻就蔫了,他当然不是因为害怕泰恒太子,而是对于太子的反常表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相信,皇城里的人会有朋友,会拿真心待之!“曾经他不也是打着和我是好朋友,生死之交,经常与我一觞一咏,一杯一诗。却暗地里为他自己的皇权党争与大哥暗度陈仓。我以为我只要……”
是的,琼玴他以为他自己只要做好这个幌子就好了,既可以交到太子这样的朋友,又不用过多的特意做什么,在乎什么!在交朋友这一层面,对太子他肯定是真心的,毕竟他没什么朋友。就像太子对他一向也是不错的,有求必应。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在太子那是一个什么位置的人,也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也会影响到太子,甚至危及家人。从头到尾,确实是他把问题想简单了,想的太简单了。
就像黄北野所想那样,还有谁不知道的?当今世上,只要问道太子的知己朋友,应该只有一个且唯一的答案,那就是王瑜璞,正是此时还在马车里犯傻的男人,琼玴。
泰恒太子见此人一语不发,抬头看看少将军金珒,对外喊道:“雨洽……去前方看看怎么回事?不行,打晕了扛回来。”
琼玴“啪”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深感羞愧,于是小声嘀咕说道:“为表歉意及谢意,曾经一事,我答应便是。”
他抬头碰上泰恒太子的眼光,双眼里清楚的红血丝,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眼里仿佛能发出火来把他给烧了。
“不是交易。”毕竟在这个场合,两人刚刚一个义愤填膺,一个怒发冲冠,突然的道歉,突然的理解,突然的自责,恐怕难以让泰恒太子接受,他也不一定就认为他就是真的。所以琼玴停顿了一刻,看着太子眼睛,好像认定了太子,他刚才一定没有听清楚,或者说根本没有细听,便再次认真地说道:“不是交易。”
泰恒太子,倒是一脸的吃惊,想说“我可没有为难你,一直深闭固拒,你可要想好了!”不过说出来的话也就不一样了,“你这人我了解,如今你答应了,你定会尽诚竭节,鼎力相助,推心置腹。我信。无关筹谋。”
此刻两人有如从前一般,忘记自己的身份便好。
突然,百事通的一声惨叫袭来“怎么伤的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