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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原谅
作者:刻叶紫堇更新时间:2024-11-13 12:21:27
第五十六章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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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那不是雷鸟喝多了后瞎嘀咕的吗?”史密斯打断查普曼的叙述,“那天他醉得被水蝮蛇赶出夜总会,而且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他住在哪,只好把他拽到‘老爹’的店里过夜。我记得他躺在理发椅上还不停胡言乱语来着。”

“沙米克,那晚你和但丁回家后,我又在‘老爹’那里多待了一会儿。”坐在三人中间的迪亚兹补充道,“我们俩多聊了一些关于雷鸟的事,比如他的父亲也是海湾战争的老兵什么的。‘老爹’跟我说,他看得出来雷鸟身上一定充满了故事,那些不一定是酒后胡言,军队和政府一定让他失望至极,他才从一个自律的军人变成了一个乱糟糟的瘾君子。”

“等一下,伙计们,让我先熟悉熟悉你们的专业词汇。”安吉拉做出让男孩们暂停的手势,慢慢地说道,“你们说的雷鸟应该是指约翰·普罗德斯达吧,我也看到了他身上的纹身。水蝮蛇应该是——康奈尔·斯托克斯?”

“你猜得没错,”查普曼点头,“我们私底下都称呼约翰为雷鸟,他似乎也挺喜欢这个叫法。不过至于水蝮蛇——千万别在斯托克斯先生面前这么称呼他,他非常讨厌这个绰号。”

“但是你们好像并不怎么忌讳说这个词……”

“水蝮蛇确实令我们感到害怕,”史密斯接过安吉拉的话,“但我们待在他那里的最主要原因还是约翰·普罗德斯达,他才是令我们敬佩的人,我们这几个把式都是跟他学的。呃,再次抱歉,女士,希望昨天晚上我没有吓到你……”

“没关系的,洛娜偶尔也会给我表演甩蝴蝶刀,待会儿你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安吉拉看了一眼静静趴在她身边的洛娜,又向三个男孩提问,“不过说到敬佩,我从你们的语气中听出,你们对那个‘老爹’的感情好像比对那个雷鸟还要深厚,他又是谁?”

“‘老爹’的原名是亨利·亨特,他在哈莱姆区开了一家理发店。”迪亚兹回答道,“地点是莱诺克斯大道179号,他一直对我们非常照顾,街坊邻居也都这么称呼他。”

“我一定要抽空去看一看那位善良而仁慈的先生,他平时肯定为你们操了不少心。”

“齐格勒女士,你和他一样仁慈。”查普曼放下杯子,认真地对安吉拉说,“刚才你在外面说要‘哄着我们上道’时,我突然明白了‘老爹’一直以来对我们的良苦用心。他想劝戒我们,却又怕伤害我们的自尊。或许我们真的应该放下水蝮蛇那里打杂的工作,老老实实地在‘老爹’那里干活。”

“嘿!‘老爹’不是说我们可以跟着雷鸟吗?他说雷鸟可以在我们将要‘跨过那道线’时,及时把我们拉回来。”史密斯对着沉思中两名伙伴打了个响指。

“沙米克,看看我们的下场!”迪亚兹提高声音,严肃地说道,“我们已经越过了线,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喝着百事仅仅是因为这两位女士决定放过了我们!”

“回归主题,孩子们!”安吉拉拍了下手,“既然那位雷鸟先生能得到‘老爹’的认同,想必除了打架厉害外还有其他过人之处,能和我讲讲吗?”

“呃——”迪亚兹犹豫了一声,“雷鸟那天在理发店睡了一宿后,‘老爹’就这么嘱咐我们了。可能他们两个在第二天又聊了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那就说一说你们知道的吧。”安吉拉也没有强求。

“今年春天,水蝮蛇去了一趟亚利桑那州,回来后雷鸟就跟在他身边了。”查普曼回忆道。

“亚利桑那?”

“是的,雷鸟是阿帕切人。”查普曼补充更多的细节,“2001年阿富汗战争爆发时,他也刚好18岁,就应召入伍了。但在部队的经历,他却从来不说,起码从不在清醒的状态下说。由于水蝮蛇做生意很有一套,不怎么跟其他帮派起冲突,所以雷鸟大部分时间都比较闲,很多时候就会教我们几招来打发时间。”

“他为什么会为水蝮蛇效力?”安吉拉又从柜台后面拿出一瓶可乐。

“嗯——雷鸟戒酒后跟我提过,”史密斯挠了挠头,想起了一些事,“他说他当时在亚利桑那的一家搏击俱乐部混日子,成天靠酒精与止痛药度日,对未来没有任何计划。水蝮蛇在搏击俱乐部里看比赛时注意到了他,面对水蝮蛇提供给他的条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能买到更多更好的酒,根本没去想水蝮蛇是不是做正经生意的,就半醉半醒地来到了纽约。”

“他又因为什么戒酒、戒药了呢?”安吉拉再次填满男孩们的水杯,“难道他真的成为了水蝮蛇的朋友,打算陪他干出一番事业?”

“绝对不是!”史密斯笑了笑,“我打赌他对水蝮蛇的态度比较友好,仅仅是因为水蝮蛇待他一直还算真诚,纯粹的报答心罢了。不过说到他戒酒的原因,我得先提醒你一下,这可牵扯到另一个女人,你确定要听吗?”

“嗯哼,这部分内容要特别详细地告诉我!”安吉拉装出一副非常八卦的样子。

“雷鸟,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你自求多福吧,哈哈!”三个男生开着玩笑,显然已经误认为安吉拉对普罗德斯达抱有好感。

“好了,冷静一下,让我仔细回忆回忆……”查普曼最先恢复正常,“嗯——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扶着晕晕乎乎的雷鸟,送他回家。结果在他家附近的巷子里,我们遇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小女孩,像是一名流浪者。谁知雷鸟看到她后,竟然立马清醒了过来,朝她走去。那个女孩好像非常怕生,转头就跑,但她哪里跑得过雷鸟?他们叫嚷了好一会儿,雷鸟才把她安抚下来,他还叫我们不要靠近,也不知又悄悄地跟她说了什么,反正到最后那个女孩乖了下来。雷鸟把她和我们一起领进了他的屋子,又叫我们帮他收拾房间。最后他对我们说,他要照顾那名小女孩,她以后会住在他那里。”

“这——不是非法收养吗?”洛娜终于张开嘴,奇怪地问了一句。

“非法遗弃比非法收养严重多了,但谁又管过我们的父亲呢?”迪亚兹闭上眼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虽然我们也这样提醒了他,不过他叫我们不要管,还要我们保密,尤其是不要告诉水蝮蛇,我们也就答应下来了。女士们,除了我们和‘老爹’外,现在也只有你们两个知道这个秘密。”

“很高兴得到你们的信任!我们不会多嘴的。”安吉拉郑重地承诺,“那个女孩有多大?叫什么名字?”

“年龄?你们能看出来她有多大吗?”迪亚兹问向身边的两人。

“我可看不出。”查普曼摇了摇头

“我也是,亚洲妞,呃,亚洲姑娘们身材都太细小了,很难估算她们的年龄。”史密斯扶住额头,皱着眉思考,“我觉得她可能比我们小上一两岁,但说不定实际上她还比我们大上不少。”

“她是亚洲人?”安吉拉的语气充满惊异。

“是的,神秘的东方人呀!”史密斯笑着感叹,“她的名字也很难记,叫什么来着?克莱尔·冯?”

“不对,是克拉丽丝!”查普曼纠正道。

“克拉丽丝·方!”迪亚兹伸出手指敲了两下柜台,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她长得也——有点奇怪。”史密斯又挠了挠头,“我从没见过那种颜色的眼睛,那种绿色——像是东方的玉石一样。不是说他们的眼睛都是褐色的吗?”

“可能是混血吧,估计她和我们一样,都被不负责任的男人抛弃了。”查普曼耸了耸肩,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你们注意到过她右眼附近有一道奇怪的伤疤吗?说不定她还被家暴过。雷鸟能得到她的信任也算他厉害。”

“只可惜雷鸟辜负了她的信任……”迪亚兹深深地叹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安吉拉追问。

“其实那个女孩没在雷鸟家里待上多长时间。”史密斯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回忆道,“几天后雷鸟又喝到很晚,我们陪他回家,却发现巷子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那个条——那位警官对我们说,他们两小时前看到克拉丽丝抱着购物袋走在街上,觉得她很面生,从没在这片街区见过,就上前向她盘问。结果她回答不上来,也交不出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甚至还试图逃跑,于是他们就把她扣住,押到警察局去了……”

“这是歧视!”安吉拉突然失态地打断史密斯的话,愤怒地砸了一下柜台,连男孩们的可乐都洒了一桌子。

“你说得太他妈对了,女士!”史密斯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怒而起身,“那名警官还想盘问雷鸟和克拉丽丝是什么关系。但是雷鸟这个人太耿直了,根本不会撒谎,在那个条子的拆穿与逼问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那个条子还趾高气昂对我们进行了几句口头警告,并表示要把克拉丽丝移交到拘留所,再交由移民和海关执法局处理。我们当时都想上去揍他了,却还是被雷鸟给拦住了。”

“从那天以后,雷鸟再没沾过一滴酒。”查普曼抢过安吉拉手里的抹布,开始清理柜台,“我们也想要一起帮他,提议让他找水蝮蛇帮忙。但是他都拒绝了,他说他会自己想出办法。”

“但不知为何他今天会为你们喝上一杯,”迪亚兹仔细地打量安吉拉与洛娜,“不论如何,女士们,如果可以的话,也请你们费点心思,哄哄他上道。”

“听你们的描述,目前事情并没有进展,克拉丽丝·方还被关在拘留所里?”洛娜也站了起来,态度非常认真。

“是的,已经三个月了。”迪亚兹说道,“这期间雷鸟独自一人去探望过她几次,但从他回来后的表现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沮丧。我想他本来就是一个隐忍自己心情与感情的人,能在他醉醺醺的日子里和他交上朋友,也算是我们的幸运。”

安吉拉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最后她收起抹布,对男孩们说道:“谢谢你们告诉我们这些,或许我们能为他出点主意。”

“是吗?这太好了!”史密斯兴奋地说,“感谢你,齐格勒女士!就算克拉丽丝出狱了,我们也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好了,别说这些了。”安吉拉摆了摆手,指向窗外,“货车到了,你们该干活了。”

……

男孩们与安吉拉混到一起后,也出色且高效地完成了她的任务。临近黄昏,史密斯气喘吁吁地把最后一个箱子搬进仓库,然后迈着无力的双腿与两个伙伴一同趴在了柜台上。

“我的天啊,你们每次进货都有这么多东西吗?”史密斯瘫伏在那里喊道,“没有男人帮忙的情况下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成长期的男生们总是有这样的误解,以为有了肌肉就是有了力气。”安吉拉笑着把饮料递到男孩们眼前,“但其实你们的肌肉是由平常的体育运动训练出的,它们很多时候并不适合用来干粗活。”

男孩们显然并不在意安吉拉的科普,着急地把饮料一口气喝完。

“好啦,女士们,我想我再说谢谢的话你们都烦了!”查普曼打着嗝,向安吉拉与洛娜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今天你们教了我们很多,我想我们以后还会从你们这儿学上好多,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该走了。”

“你们不多待一会儿吗?”洛娜站到安吉拉身边,笑着对他们问道。

“不了,雷鸟肯定快要过来了。”迪亚兹假装自己是侦察兵,谨慎地望向窗外,“要是他发现我们把他的所有底细都交代了,肯定会当场揍我们一顿,我们得赶紧溜了!”

“哈哈,人小鬼大!”安吉拉笑着感慨了一声,接着又叫住三个男孩,“先等一下,这个送给你们!”

安吉拉从柜台上拿起两枚小小的银制戒指,分别交到了迪亚兹与查普曼手中。

“这——”查普曼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等一下,如果这是我们的报酬,为什么没有沙米克的份?”迪亚兹说出这句话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惊讶地转向史密斯,“沙米克!你偷偷拿了她们的东西?”

史密斯惊骇地向后退了两步,他无法相信自己在仓库里那么细微的小动作都被安吉拉发现了。

“沙米克,别害怕,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安吉拉用轻柔的话语稳住史密斯的情绪,“这些戒指不是纯银的,但也抵得上你们工作一天的报酬。你正大光明地工作了一天,当然有资格拥有它。”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是在向你赔罪。”迪亚兹惴惴不安地拿着戒指,不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

“你们伤害到我们什么了?”安吉拉莞尔一笑,“什么都没有。你们的负罪感,是对你们自己的。当你们决心改正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罪了。”

男孩们愣愣地站在原地,迪亚兹与查普曼互相望着,不知所措,而史密斯则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沙米克,尤其是你,不要害怕要求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只要你是努力把它挣来的。”安吉拉走近史密斯,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可能你觉得,这个世界欠你一个父亲,这个世界欠你很多,你不肯原谅这个世界。结果到最后,变成了你觉得这个世界不肯原谅你,不会给你与付出相匹配的回报。但请相信,我们会的。你的前途很光明,你们都很光明,有着愿意为你们操心的‘老爹’,还有着连打你们也不愿伤到你们骨头的雷鸟,最重要的是,你们三个还在一起,我想这些感情加在一起,肯定比得过那些抛弃你们的、不敢承担家庭的懦夫。这些感情是你们挣来的,也是这个世界赐予你们的。你们与这个世界早已互不相欠,你们有着正大光明的前途,你们不必再偷偷摸摸地做任何事。”

“对不起,女士……”史密斯双手掩住面庞,但哽咽的哭腔已经暴露了一切,“我还以为,你原谅我们是出于对水蝮蛇的恐惧,做做样子。我今天终于明白,人和人之间是可以真正地互相原谅对方的!谢谢你,谢谢你们……”

史密斯已泣不成声,迪亚兹与查普曼也把手放到了他的背上,满怀同情。看到另外这两个男孩的眼角上也泛起了水花,安吉拉张开双臂,将他们三个紧紧地搂到了一起,与他们相拥。

……

“你这一天可真够累的,又要与黑帮大佬斡旋,又要哄这帮孩子开心。”洛娜站在店门口挥手目送男孩们离开,哂笑着对安吉拉说道。

“哄小孩还好,跟水蝮蛇说话时简直比医学院的考试还费脑细胞。”安吉拉笑着倚在橱窗上,低头看着洛娜被夕阳照得晶莹透亮的面庞。

“真是奇怪,那些做不法生意的,行为举止反倒比上流社会的人还更加彬彬有礼。”洛娜回想起菲斯克与斯托克斯的仪态,不禁发问。

“因为他们要隐藏的事反倒更多呀,政客们不也是吗?”

“说道政治——安吉拉,你这么两面三刀真的好吗?威尔逊明明帮过我们耶,今天你就这么随便把他的信息交出去了?”

“真开心你又掌握了一个中文成语,洛娜。不过,别以为我做出这个决定很随便,咱们进屋,我给你讲讲中国近代真正的地下党吧!看看他们是怎样在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保全自己的。”

“好哇,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告诉我——你对那个雷鸟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一直关闭心灵感应吊着我的好奇心。”

“我就是——看上他了呀!”

“你开这玩笑有意思吗?你觉得我的脑子里会有任何一个突触相信这句话吗?”

“哈哈,好吧。那我告诉你——你的变种人地下党又要扩张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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