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道:“别说一个,十个我也不怕你,你想问什么?”
司马红颜道:“御医们曾告诉我,皇身前和身后的两个伤口除了高低不同外,还有一个疑点,那是后背的伤口靠左,而从前胸刺出的伤口靠右。手机端”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你到底想问什么?”燕泽不耐烦的问道。
司马红颜说道:“我想说的是,造成皇出现这个错位的伤痕只有一种可能,是从背后行刺的人擅用的是左手。而我想问你的问题是,你和燕祺谁是擅用左手的人呢?”
燕祺惊得浑身往后急退,一脸惶恐的说道:“你、你凭什么说那是擅用左手的干的?分明是胡说。”
这时廖子灵在台下大声说道:“二殿下,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司马红颜说的没错,那样的伤痕只能是擅用左手的人才能做到,不信的话你让右手的兵士再怎么刺,也不会出现那样的伤痕,因为角度根本不合理。对于一个后背偷袭的人而言,做不出那样的动作来。而且据我们所知,皇子好像只有二皇子是惯用左手吧?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再狡辩还有什么用?”
廖子灵是练武之人,司马红颜在分析燕贞皇帝的伤势的时候,他在心暗自揣摩,分析当时事发时的场景。这些细节一经推敲,自然会发现其的不寻常之处。尤其左手与右手的区别,还真是格外的明显。
想不到司马红颜心思如此细致,竟然连燕贞皇帝所受伤痕的位置和细节都问的清清楚楚,还在其发现了疑点,通过这些疑点一举揭破了燕泽的嘴脸。这等细腻的心思、敏锐的判断、冷静的分析当真是女诸葛,令人望尘不及。
百密一疏,没想到自己擅用左手竟然也成了他杀人的证据,燕泽失魂落魄,绝望透顶。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知道的秘密,在司马红颜面前竟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司马红颜看着再也无话可说的燕泽,冷冷的说道:“等待你的,将是最严厉的审判。”说完,司马红颜大声道:“殿内武士听令,将燕泽押入天牢,等候国法的判决!”
武士们早把燕泽的所作所为听得清清楚楚,都是为他的卑鄙所不齿,听到司马红颜召唤,他们大声吆喝,冲来将燕泽拖了下去。
燕泽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形如一具空皮囊,连被武士拖走,都没做出半点反应。那是因为他的心,彻底绝望!
一切阴谋的始作俑者终于被揪了出来,司马红颜颇感畅快,心里觉得总算对阵亡的姐妹们有了一个交代。
既然百官已经都没有了意见,那么司马红颜登基为皇的事便成了定局。
这件事可不是件小事,燕氏王朝历经五百多年,竟然在今天更名易主,一旦昭告天下,必然掀起轩然大波。而且燕贞皇帝去世,也要同时讣告天下,这些事如何处理,百官还让司马红颜拿个主意。
没想到一来要面对这么复杂的问题,司马红颜让太监立刻从红颜女军把诗谨嫣几个姐妹召来,很多事都需要她们帮着一起拿主意。
当太监火急火燎的赶到红颜女军的时候,诗谨嫣她们以为听错了。这早去朝议事,怎么一转眼司马红颜变成燕陵新一任皇帝了?这都是哪跟哪啊?女兵们差点以为这个太监是冒充的来刺探女军军情呢,非要把他绑起来审问。
那太监也是着急了点,也没想到带个随从或是信物什么的,自己一个人跑到女军兵营,不让人怀疑才怪。
不过诗谨嫣不敢鲁莽,带着几个姐妹,点齐二百女兵护卫,大张旗鼓的奔皇城而去。如此张扬算这是个圈套,诗谨嫣也认为对方不敢明目张胆的耍手段。
女军第一次这么招摇过市,老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军的军姿,都是围在街道两旁观瞧,对于一支女人组成的军队都是乍舌不已。
没想到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了皇城。诗谨嫣越来越觉得司马红颜成了新皇好像不是假的,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兵留在殿外等候,诗谨嫣和班伶若、钟离英全副武装来到大殿之,远远看见站在品级台的司马红颜正和武百官说着什么。班伶若依旧不敢相信的问诗谨嫣道:“姐姐真的成皇帝啦?”
看到诗谨嫣她们到了,司马红颜连忙下来迎接,诗谨嫣对司马红颜的第一句话是:“你现在真的是燕陵的新皇帝?”
司马红颜难为情的道:“唉!这事说来话长,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变成了继位的人。”于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拣重要的对几个姐妹说了一遍。
诗谨嫣几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司马红颜说的像做梦一样,太过光怪陆离。
不过百官在朝,诗谨嫣的父亲和班伶若的父亲也在其列,他们也都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来到大殿。诗谨嫣和班伶若都分别又向自己的父亲询问了一遍,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诗谨嫣较谨慎,悄悄还问自己的父亲尚书诗瀚海道:“父亲,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不是有人要算计红颜吧?我总觉得这事来的太过突然。”
诗瀚海道:“皇不,先皇的亲笔遗诏摆在那里,绝不会假,而且李相国和廖大将军都率先支持,此事已是定局。不过女儿你和司马姑娘是结拜姐妹,看来今后是你能一展抱负的机会,爹还真是佩服你当初的眼光啊!”
诗谨嫣犹自缓不过神来,轻声道:“话是如此,可我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一夜之间,竟然改朝换代,女儿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
李铭忠对司马红颜建议道:“登基大典需越快越好,先发燕贞皇帝的归天诏,再发新皇的继位诏,不过天下知道司马姑娘继位,恐怕多数人一时不能接受,我看应该调动大军严加防守,保护京城的安危。”
司马红颜道:“登基大典怎么个搞法?”
李铭忠召过伺候了燕贞皇帝十几年的大太监对他说道:“和司马姑娘把登基大典的事宜说一遍。”
还没进行登基仪式,李铭忠姑且还叫司马红颜为司马姑娘,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首位二十出头的女皇帝,想想还是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大太监对宫里的规矩颇熟悉,于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登基大典的规矩和仪仗,包括所需物品他都知之甚详,把司马红颜一个头听成了三个大。
不等大太监说完,司马红颜一摆手道:“得得得,你别说了。哪有这么复杂啊?按你这么说起来这个登基大典还不要搞个三五天才能完?”
大太监躬身道:“回皇回新主,登基大典要持续一个多月左右,确切来说是四十五天,不可多一日,也不可少一日。”
司马红颜道:“为什么?”
大太监道:“皇帝贵为九五之尊,必须要隆重,方显皇家威严!”
司马红颜大惊道:“什么?四十五天?九五之尊五九四十五吗?还带算术题的?这简直是胡闹,折腾人不说,还劳民伤财,有这个必要吗?”
大太监忙道:“皇家规范一向如此!”
司马红颜看看诗谨嫣,问道:“谨嫣你说呢?”
诗谨嫣知道司马红颜问她的用意,她睫毛眨动,眼带着调侃的神色说道:“现在你是皇了,自然一切安排都听你的了!”
司马红颜要的是这句话,她立刻对大太监说道:“好,既然现在我做主,那听我的。你把你刚才说的那一套都给我免了,姑娘我折腾不起,也没那个闲工夫耍猴戏给人看。对了!宫里最高的楼是哪座?”
大太监一听司马红颜要把登基大典的仪式都给免了,被吓了一跳,听司马红颜又问哪座楼最高,顺口答道:“宫里最高的地方么,自然是观月台了!”
观月台是当初九九重阳设宴的地方,司马红颜是去过的,她回忆了一下,喜道:“好好好,那里好。你这样,登基大典日子定下来后,那些破规矩都不要了,我们打开皇城四门,让百姓们进宫来,齐聚观月台下,我对大家说几句话,这算有个仪式啦。剩下的是各州郡发放通告书,到时让京外官员来京一趟述职,我见一见认识一下,也完事了。”
“这这完了?”大太监不敢相信的看着司马红颜,感觉司马红颜是在开玩笑。
谁知司马红颜很认真的说道:“对,这样!再多一点事我都不干!”
旁边的诗谨嫣差点笑出声来,她是知道司马红颜最怕的是那些守不完的规矩,做不完的礼节,真要是让她弄个四十五天的典礼仪式,跟杀了她差不多。
大太监根本不信司马红颜对登基仪式会这么草率,他以为司马红颜是在故意刁难他,吓得他“噗通”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小的该死,还请新主饶过小的。”
他这一跪把司马红颜给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诗谨嫣在一旁道:“你把大太监给吓到了呗,像你这样怕麻烦而把原有的礼节都给取消了,换谁都要被吓到。”说完又对大太监道:“公公你起来吧,你以后记住,新主怎么说,你照做是,她和原来的皇帝们不一样,慢慢你们能适应了。快起来照新主的吩咐去安排吧!”
诗谨嫣说话自然有一股凛然之气,大太监听话的站起来,擦着满头的汗战战兢兢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