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么?南宫素素早夭,楼万红做了楼万红的楼主,这中间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随即,唐晓又摇头。楼万红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其实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小命现在还在人家手上攥着呢,还敢不要命的去揣测她的身份,那才真是嫌命长了。
咦,对了……
唐晓忽然眼珠一转,看看面前的林充仪,不仅开始打她的注意。
“妹妹,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什么事,姐姐问就好。你我之间还用那么客气么?”林充仪倒是很爽快的样子。
“哈,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是搞医的,遇见不明白的事就很是好奇。我听说南国人擅用蛊,而且中了蛊的人,只有施蛊之人才能解。真的有这回事么?”唐晓装着好学,不耻下问的样子问道。
“姐姐为什么对这个好奇?蛊毒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林充仪见唐晓问这个,好像了解,但又不愿意说的样子。
关乎自己生命的事,唐晓怎么能任由林充仪不说就不说。
“好妹妹,你就跟我说吗?我以前遇到一个病人,在路边疼的死去活来,但我就是对他素手无策。后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可随机,恐怖的事情出现了,一条大虫子从他的心口窝里咬了一个洞爬出来。我当时吓坏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人家中了蛊毒。我一直对这件事很介怀……”
唐晓现在的介怀完全就是装的。她才没有遇见过什么中蛊毒的病人。更不知道,中蛊毒的人死了之后,身上会不会爬出虫子。但以前看过的小说里是这么说的,她也这么说,总不算是胡编乱造吧。
“啊!姐姐看过人发蛊毒的样子啊?太恐怖了。听逸轩哥哥说,发蛊毒的人很吓人的。”林充仪抽着小鼻子,一副同情唐晓的样子。
“好妹妹,就别吊我胃口了,你知道什么就说吧。”唐晓一听说发蛊毒真的很恐怖,登时就觉得自己的心口窝也疼了,肚子也里也觉得有活物动弹了。
“我……知道的真的不多啊。我只是偶尔从逸轩哥哥嘴里听到一些这样的事。他怕我害怕,说的又少……”
林充仪说着又低下脑袋。
“那好妹妹告诉我,你的逸轩哥哥在南国哪儿?”唐晓对这个林充仪失望极了,想着以后大不了摆脱了楼万红就去趟南国找逸轩好了。
“我的逸轩哥哥不在南国,就在大梁啊。”林充仪突然抬头说了一句。
“啊?他不是南国人?”唐晓的心立刻跃跃欲试了。
“不是啊,逸轩哥哥是南国人。但是我就知道,逸轩哥哥肯定来大梁了。因为……因为……我在这儿。”林充仪说着说着又低了头,声音都带着压抑的鼻音。
“逸轩哥哥说过的,只要我在哪儿,他就一定在哪儿。虽然我们可能看不见彼此,但一定是在一片云下,淋着同一场雨……”
真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啊。
唐晓不觉得同情心又泛滥了。突然就想起了那句经典的爱情台词: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也要飞过天山去。
于是一不留神,嘴一贱,就说了句:“你告诉我你的逸轩哥哥长什么样儿,我去帮你找找啊。虽然你们不能见面,但是至少可以告诉他,你很好。”
唐晓可以发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想是问问逸轩自己的蛊毒。真的只是被他们的爱情感动。
但是嘴贱的代价就是说出来就后悔啊。自己不是狗皇帝的还珠格格,明珠格格。自己就是个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倒霉蛋啊。
想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可以么?答案是不可以的。
因为……
“可以么?真的可以么?我真的太想让逸轩哥哥知道我的情况了!”林充仪说着已经激动的莹莹哭了起来。
唐晓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还得拍着胸脯安慰一句:“可以的,你要相信姐姐的本事。”
事后唐晓想想,或许自己是中计了。或许林充仪这个小女人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给她和南宫逸轩牵线搭桥。可是想想又不对。至始至终,都是自己欠儿登似的上赶着人家的。帮她去找南宫逸轩也是自己现提出来的。
哎,怨不得别人啊。只能怪自己还嫌自己的烂摊子不够大,还往自己身上揽事呢。
一夜东想西想,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从一早开始,不知道怎么滴,自己这素来清净的小院子,居然成了比赶集还热闹的地方。
那人啊,是来了一波又一波,前脚走了,后边来。唐晓开始还是激动万分,每个来了都热络的说几句。最后直接累的往床上一躺,彻底装病号去了。
“姐姐,皇上赏赐的百年野山参,何首乌,灵芝要放哪儿?”
“姐姐。太后赏赐的翡翠碧玉手镯一对是不是带上?”
“姐姐,皇后那女人居然还不要脸的派身边的公公来了,送来了一大盒珍珠,说研成粉给您做珍珠膏子抹抹脸。”
“姐姐,王美人,李才人,刘……”
“银翘,求求你了,我屁股疼,头疼,你就别在我跟跟前碎碎念了。药材留下,其他的,直接找一口大箱子,统统给我装进去好了。”
唐晓抱着头在床上打滚。原来被宫里的人惦记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还是那句话,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让这帮女人都惦记上了!
物极必反,这是要早死的兆头么?
唐晓恹恹的趴在床上挺尸两天。
关门避客,胡吃海喝。
明明被弘隽细心的用药膏揉了屁股之后,又把皇妃送的和林充仪给的的药膏充分融合缠了之后,抹在屁股上。别说,这种混合体的药膏子还真挺管用。不过三天,屁股上的筛子就已经都结了痂。不再坐那儿都是入座针毡,但却是奇痒,痒痒的好像一千只蚂蚁在屁股上钻来钻去似的。
唐晓苦逼的想,这可能是药性太强,又物极必反带来副作用了。但已经这样了,没办法,只好没事的时候就用屁股去东蹭蹭西蹭蹭。
痒啊,痒痒的总想脱了裤子抓两下啊。
偏偏如此关口,皇上派人来传话,说头又疼了。
唐晓一边靠着床柱子蹭屁股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头疼头疼!直接切掉就再也不疼了!”
可是骂归骂,该区还的去。谁叫咱是五品唐医官,是吃俸禄的呢。
银翘和唐晓一起出门,唐晓总是在转过一处的时候,就用手拼命抓几下屁股。一路别别扭扭的到了乾清宫。
经过通报,唐晓苦逼的进去了,银翘没义气的转身回去了。
“皇上,您又头疼了?”唐晓看着皇上站在窗前,给一盆绿萝细心的浇水。怎么看也不像是头疼的样子。
“朕没有头疼。”弘放下花洒转身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唐晓一听狗皇帝说没病,暗恨的咬起牙。
你没病?你他奶奶的没命叫我来干什么?我有病好不好!天知道她现在要多么忍耐,才能不去伸手上屁股上抓两把。
刚想说:‘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的话。但弘既然让她来,就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只是得知唐医官之前……受伤了。”弘说就说吧,眼睛偏偏还配合的瞅了一眼唐晓的屁股。吓得唐晓把已经伸手去屁股上的手,一下子又给撤了回来。
“但朕又不方便去看,所以就让王总管招你来,问问你的伤好点了没。”
唐晓偷偷翻了个眼珠子,“蒙皇上惦记,好了,已经好了。”
“是么?”弘表示怀疑的又问了一遍。
唐晓不由的怒了,狠狠瞪着弘。
怎么地,你还想亲眼看看啊?我说好了就是好了,你凭什么摆出一副怀疑的态度?难道我自己的屁股好没好,还没有你清楚么?
“不然皇上还想亲眼看看?”唐晓凑上前故意恶心弘。
王总管在一边憋着笑,可是一个新晋的小宫女却没憋住,噗呲一声笑了。
惹得皇上一个冷眼过去,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就“啪啪”的扇自己嘴巴子。一边扇还一边告罪:“皇上恕罪,奴婢万死,不该笑的。即使唐医官真的脱裤子给皇上看,奴婢也不该笑的。”
唐晓满头黑线。内务府是收了人家多少银子,才让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到皇上的寝宫伺候啊。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果然,皇上脸色铁青,一句:“滚”吓得小丫头爬起来就跑。甚至连“告退”二子都忘了说了。
一时间,气氛诡异的邪乎。这样的气氛是唐晓最不喜欢的,而且这样,她也没办法说走。于是为了急于找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张嘴就说:“说实话,宗人府的钉子床已经很久没有打磨,钉子已经很钝了……”
“好,你下次犯错的时候,朕会提前通知宗人府把钉子床的每一根钉子都细细打磨一遍。”弘气得不轻。寻思借着慰问,在探听一下她的口风,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了。
唐晓一听弘此话,急忙噤声闭嘴,再也不敢胡乱找话说了。
安静的好久,弘终于烦了,一挥手:“回去把……”
唐晓如释负重,撒腿就跑,甚至连皇上还有半句话没说完都不知道。
这个女人,到底还可不可以再敢大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