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二人,伊雪立即高兴地迎上前说道,“玉若师姐,原来你在这里和青竹说话啊!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找黑狸吧!”
杜玉若这才气咻咻地与尹雪转身离去。
二人渐渐走远,但她们的对话声却隐隐传了过来。
“玉若师姐,你刚才好似很生气啊?”
“还不是那个死丫头,不知从哪得了个镯子,好在人前显摆,我是看不过罢了。”
“别和她一般计较,咱们还是尽快完成任务才是正经,除了展原师兄,师姐你听声辨气的功力应是最高的,今日月试的头名非你莫属。。。。。。”
宁青竹默然无语,静立片刻,遂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近几个月虽然她勤修苦练,亦只是基本功扎实了一些,若要论听声辨气,她还只是略通些皮毛。
适才被杜玉若一阵折腾,宁青竹蓦地心思一转。
前几日流香岛上梅月阁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心间,难得有如此大好机会,索性就在这山中仔细转转。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宁青竹就听到前方有泉水叮咚的声响。
很快,一条顺山而下的溪流出现在她眼前。
溪水清澈近至透明,偶尔有小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小浪花。
又累又乏的宁青竹欣喜地在岸边蹲下,掬起一捧清水,喝个畅快。
这溪水显然是从仙山顶下来,异常清凉甘甜,在这酷热的夏日十分受用。
思忖片刻,宁青竹站起身拂了拂袖口,但半晌都没有动静。
她知道,只有至清至灵的水,才对碧灵灵力的提升有用。
想起最初在玉泉峰上得到碧灵是在山顶的一处泉涧处,宁青竹蓦地顿悟。
水之源头,才是最干净最灵秀所在。看来,她还得继续沿着水流向上走。
这厢宁青竹在仙山深处沿溪而上,探寻着溪流的源头。
那边月试的结果已出,果然,最后那只黑狸被杜玉若寻到。
她抱着黑狸回到校场时,其他弟子得了任务结束的信号亦大多返回。
众人都上得前来,羡慕不已地向杜玉若道喜。
得了众人的夸赞,杜玉若面泛桃花,喜不自禁,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秦展原的方向。一旁的尹雪亦是围着她又拍又跳,十分高兴。
此时,只见冯朔平满脸焦虑回到校场,告知秦展原师妹宁青竹与他走散,下落未明。
众人平日里都很喜爱这个小师妹,一听说她在山林中走散,立刻都嚷嚷着要重新进山去寻她。
“慢着!”只见杜玉若走上前,扫视众人说道,“兴许是青竹师妹一时贪玩忘了时辰,说不定片刻之后她就会回来,再说这青天白日的,她在咱自家山上还怕个什么!”
此时当着秦展原的面,杜玉若是压着怒火强作笑颜说出这番话。
原本自己得了今日月试的头名,本该待众人集齐,秦展原会再当众宣布此事,届时少不得会夸赞她几句。
能得到他的赞扬,即便是轻描淡写的一两句,于杜玉若来说,却是极为难得的快事。
哪知正当她沉浸在愉悦中时,又是这个丫头坏了她的好心情,怎么教她会不生气!
杜玉若平日在众人眼里还是有几分威信,此时这番话一出,众人亦都愣在当地,不再出声。
早就急得满头大汗的冯朔平听她这话却当即便急了,“玉若师妹,你不愿去找青竹也就罢了,怎么还拦着其他人不让去寻她呢?”
“你这是甚么话!”杜玉若适才本就是强作笑颜,闻听此言立即沉下脸色,“朔平师兄,我看你是忘了今日咱们这是在月试!不是你和你的小师妹玩捉迷藏!”
“你!”冯朔平气极无语。
“你们俩都住嘴!”随着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飘来,秦展原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后,“今日的月试到此结束,你们且都回去休息。”
他既发了话,众人都不敢再出异议,各自散去。
眼见着大家都离开校场,冯朔平急得脸红脖子粗,“展原师兄,这。。。。。。青竹她。。。。。。”
“你也回去。”秦展原的声音简短冷淡。
冯朔平僵在当地,片刻后方才一跺脚,掉头走出校场。
。。。。。。。
宁青竹沿着溪流又前行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前面突现一汪清潭。
潭水澄澈得能在水里看到蓝天白云,深潭的一侧临着一个陡峭的山峰,山峰上有飞流直下的细细的瀑布,远远望去,甚为壮观美丽。
宁青竹刚走到潭边,便感觉到袖中有异动,等不及她细想,只见一道绿光从袖口掠出,扎入潭水中。
看着碧灵在清澈的潭水中欢快地畅游,宁青竹亦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意。
总算这趟功夫没有白费。
伸了伸疲乏的身子,蹲在潭边喝了几口甘甜的潭水,宁青竹便在旁边绿草茵茵的草地上坐下来歇息。
看来这仙山之上,此处潭水是最适合碧灵的地方,以后要是有空可以常带它到这来。
头顶的阳光渐盛,照得人有些头晕目眩。宁青竹起身寻了一棵大树,偎在树下竟渐渐有了睡意。
睡梦中,她回到玉泉峰,见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几位师父。
静修、静娴与静安围着她嘘寒问暖,坐在一旁的静宜师父亦笑容满面地向她招手。
看到她久违的温暖的笑容,宁青竹登时红了眼眶,几步走上前抱住静宜说道,“静宜师父,青竹好想你。。。。。。”
“嗯,师父也想你呀!怎地这么久了才回来看我们。。。。。。”静宜伸手抚摸着她的手温言细语道。
“师父,我。。。。。。”宁青竹正待抬起头准备向师父解释时,几位师父转眼间却不见了踪影。
心中大惊的她四下环顾,玉泉殿也消失了,只剩下四处一片狼籍的乱石岗。。。。。
“师父!静宜师父!“宁青竹惊慌失措地四处大声呼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师父!师父!”宁青竹惊叫着从梦中醒转,待到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才知道适才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