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该说她好心,还是说失忆后的人脑袋给磕坏了,总之这种行为在净书眼里看来却是有点不忍直视……
“施主……”
“嗯?”
“施主,你的脑袋又出血了……”他指着她的后脑勺,很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江柔柳停止了劈柴的动作,茫然地眨了眨眼,净书又好心地示意了一下,“是这里,这里……”她顺着他的眼光伸手摸了摸缠着布条受伤的部位,刚触碰了一下,手里的剑就哐啷一声掉落在地,她难过地抱着脑袋蹲下来,“嘶……疼!好疼!”
净书轻叹了口气,“施主……贫僧帮你换药罢……”
安静的禅房里,光线斜斜地照了进来,微尘在空气中无声地漂浮着。
江柔柳盘腿坐在蒲团上,低头把玩着腰上的衣带,净书站在她身侧,将手中捣碎的采药敷在她的伤口处,又取了干净的白布条,从她的额前一直缠到她受伤的脑后,一圈又一圈地,他动作很快却很轻柔,丝毫没有伤到患者半分。
“好了……”
“好了?”江柔柳抬头看着他,眼中透着几分兴奋,她问他,“不会疼了吧?”
净书怔了怔,旋即笑道,“……是暂时不会疼了。”说完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施主的脑后的伤还未痊愈,以后还是不要做那些重活的好……”
“重活?”
净书指着她的剑,手里比划了一下,“就方才那样……劈柴……以后不要做那种事了……”
“唔……”江柔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抬头问道,“这个寺庙里为什么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其实江柔柳是想问,她在这里呆了两天,为什么只见过他一个人?
问完这句话,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净书双手合十退了一步,再抬眸时已是满目忧伤,“本来泉静寺里有师父还有几位师兄弟,但两年前师父圆寂之后,几位师兄弟也陆续下了山不知去了何方,后来……这个寺庙里就只剩净书一个人了……”
江柔柳一时被他的情绪所染,心下有几分打抱不平,“他们都走了,你凭什么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净书是师父一手带大地,这寺庙又是师父毕生的心血,净书是自己想留下,守着这座泉静寺,才能感念师父对净书的养育之恩……”
江柔柳全然不能体会他的处境,只是闷闷地说道,“在这里一个人有什么好的……”
“净书不过是个和尚,对红尘俗世无欲无求,平日里除了坐禅念佛之外,偶尔还是有下山去化缘地……”
“什么是化缘?”
“化缘就是……”
净书刚要解释,江柔柳就打断道,“哦……我知道了……是要饭!”
江柔柳虽说是失忆了,可是脑袋里依稀还是记得一些东西,只是从她的方位角度去理解的话,许多正解都被她曲解了,不过她也没有说错。
化缘……确实可以俗称是要饭的。
虽然听到“要饭”这两字时让净书感觉到很受伤,但他还是善意地对她纠正了下,“化缘是佛教术语,不能等同于乞食,能布施斋僧的人,即是佛门的有缘人,僧人以募化乞食与人广结善缘,故称作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