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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孟大人的靠山
作者:洛淳更新时间:2024-12-02 13:52:28

孟凡俞跟着德武帝打拼多年,关系一直很好,以前是从属,后来是君臣,更一直是朋友。

要说这天启有几人能在下钥之后不经通报便能进得皇宫?除了易王便只有一个孟凡俞了。

虽然已是深夜,孟凡俞抱着酒运起轻功直奔宫门,三扣而开,亮明身份之后守门的侍卫将孟凡俞放了进去。

进门之后直奔御书房,此刻德武帝正在案前批阅奏折,谭离端着茶盏在一边侍奉着。守门的内侍小心翼翼的与谭离耳语了几句,谭离眼前一亮挥退内侍,将手里的茶盏递到德武帝的手里。

德武帝见茶盏微微挑眉,放下手里的笔接过茶盏也不喝,拿着盖子拨弄浮沫笑着开口“怎么如此高兴?”

谭离听这话茬终于咧嘴笑了起来,矮身行了个礼“奴才是为皇上高兴,孟大人正在殿外候着呢!”

德武帝听了哈哈一笑,放下茶盏一撩袍子迈步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谭离将奏折都收走。

殿门一开就见孟凡俞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台阶上,隐约能看到怀里似是抱了个坛子一样的东西。德武帝见了人也高兴,快走两步重重的拍到孟大人的肩膀上,坐着的人被拍了一个跟头,回头咧了咧嘴。

“微臣参见皇上。”

德武帝未看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孟凡俞手里的坛子,一伸手便抢了过来,转身往御书房走

“少做那些没用的,这么久不来看朕只抱一坛酒你也好意思!”

孟凡俞看着德武帝的背影无奈的笑笑,抬步跟着进了御书房。里面谭离早已收拾利索,德武帝将酒坛子往书桌上一放潇洒的挥手“今日陪朕不醉不归!”

深知德武帝的脾气,孟凡俞没吭声,接过谭离手里的椅子坐了下来,德武帝心急,一扯开封坛的布御书房里酒香四溢,哪怕门外的内侍都闻到了。

见孟凡俞带了如此好酒德武帝有些惊讶,扫了一眼一脸愁苦的孟大人安静的坐了下来。谭离站在一旁斟酒,孟凡俞不吭声德武帝也不张口,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待酒喝了一半有余,孟凡俞终于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番德武帝的脸。“皇上可还记得秦敏溪?”

德武帝一杯酒刚喝到一半,听到秦敏溪三个字脖子手上的动作一顿便喷了出来。谭离看了一眼敏捷的孟大人,哀怨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又替德武帝斟了一杯酒。

被酒呛的咳嗽了一阵,德武帝拍着胸口喘了一会儿“年纪大了,禁不起你这样的玩笑。”

孟凡俞皱了皱眉“微臣并未开玩笑,只是再次见到那张脸有些感慨。”

德武帝站起身拍了拍孟大人的肩膀“你这玩笑就过了,怎么可能在见到。”

孟凡俞抬头,德武帝虽然在笑,但那笑容之中却是无尽的苦涩。是啊,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还能再见到的。谭离见气氛有些尴尬,斟酒的手一顿笑着开口。

“果真都是年纪大了,我们皇上如今酒量也不如以前了。”

德武帝闻言一巴掌拍到了谭离的后脑勺上“胡说,朕正值壮年,酒量不可能下降!”

谭离挨了这一下也不恼,笑嘻嘻的递上酒杯“皇上说的是,孟大人小气的很,如此好酒可不多见,皇上可要多喝些。”

见谭离编排自己孟凡俞也不作声,只是皱着眉思考今日的案子。也不知德武帝知道秦家小姐的事之后会作何感想,自己这案子到底能不能办下去了啊……

“微臣今日接了一个案子,关于秦家大小姐和秦家老妇人的命案。”

德武帝喝的正高兴,也没仔细听。正用酒杯敲着桌子问谭离斟酒,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还有能难倒你的案子?尽力去办就是,朕给你撑腰。”

谭离耳朵尖,听到秦家大小姐的时候一愣,随即想到刚才孟凡俞提到了秦敏溪,惊讶的看着孟凡俞的方向,酒都溢出来了也不知。德武帝气的拍桌子“谭离你脑袋让朕拍碎了吗?酒都洒出来了!”

谭离赶忙放下酒坛,抄起一块方巾去擦酒水,眼睛却依旧瞟着孟凡俞的方向。

听到皇帝的酒话孟凡俞心里十分烦躁,一把抢过德武帝手里的酒杯喝干,又吩咐谭离将酒拿走。

“今日傍晚秦家大小姐带着凌九来找我,状告秦氏的儿子一家在将军府门前撒泼耍赖。秦小姐走后没多久凌九带着秦家的小厮来报案,说那一家三口带着秦氏的尸首进了秦府,并说是秦小姐毒害了秦氏。我赶到时秦将军的夫人指挥着下人正在搜查律和轩,秦小姐受了伤被凌侍卫带走。我将一众人等带回了大理寺,提审秦氏的儿子一家时,那戴南居然死了!”

德武帝眯着眼睛听孟凡俞讲述经过,突然闪过一丝疑问“那秦将军的夫人为何会搜查自己女儿的房间?况且她又怎么会和凌九扯到一起?”

孟凡俞叹了口气“皇上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是秦家大小姐。”

见德武帝一脸疑惑的表情孟凡俞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端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清苦的味道冲淡了嘴里的酒味,却又混在一起孕育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德武帝低着头,目光定格到茶盏的花纹之上,随即灵光一闪突然站了起来“难道是……秦敏衡的女儿?”

见孟凡俞点了点头德武帝有些错愕,随即想到“那孩子怎会和凌九在一起?”

孟凡俞摇了摇头“微臣不知,那孩子从秦敏宣那拿到了家主令,那一日见秦氏为了要回秦氏霸占多年的铺子和地契,才有了之后的种种。”

德武帝闻言又是一惊,那孩子居然坐上了家主之位?!

已经到了二更时分,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孟凡俞和德武帝对坐在桌前久久无语,眼前的茶盏早就凉透了,谭离站在门外不敢吭声。

孟凡俞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大脑依旧思索着白天的案子,那钱氏的表情不似作伪,可是戴南死前只和她接触过,还有那个戴君苓,小小年纪眼神却犀利的很,完全不想不谙世事的样子,而且说话的口音十分生硬,真的如钱氏所说是孩子先天发育不足吗?

“你说……当年朕做错了吗?”

突然听到德武帝的问题孟凡俞一惊,随即想了想听到问题苦涩一笑“皇上永远没错。”

德武帝拍了拍孟凡俞的肩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对,朕永远没错!”

“只是……”

孟凡俞看了看德武帝的脸色,一咬牙“若有朝一日皇上见到那孩子,不要吃惊才好。”

德武帝一愣,随即笑着摆了摆手“以后的事说来做什么。怎么?这案子连神通广大的孟大人都觉得棘手?”

“皇上这是挖苦微臣吗?”

德武帝并未作声,撩袍起身走向书案,随便扯了一张宣纸刷刷点点一气呵成,最后盖了一枚私人印章。随手将纸丢给孟凡俞迈步走向后室。

孟凡俞接过纸仔细一看也笑了起来,将纸小心翼翼的折好塞进怀里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这边孟凡俞刚刚出宫,那边孔贵妃就拿到了消息。孟凡俞刚刚进宫的时候孔贵妃还未睡,书案上放着一大摞的画卷,每一幅都是名门千金的画像,摊在书案上的正是上官婉儿的画像,孔贵妃皱着眉对身边的侍女说

“怎么会把她的画像也拿来了?这种女子怎么配得上我们熠儿?”

送画像的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孔贵妃正想着如何把这碍眼的画像解决掉,门一开锦乐宫的总管林海青快步走了进来,在孔贵妃耳边嘀咕了一阵又匆匆走了出去。

身边的侍女见娘娘神情十分愉悦,捏着肩膀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可是得了什么好消息?”

孔贵妃拿起毛笔微微一笑“可不是?孟凡俞刚刚从御书房出宫,据说他接了个棘手的案子,找皇帝撑腰来了。”

娇艳的丹寇在画卷上轻轻抚过,孔贵妃描画着画卷中女子的眉眼,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勾引我熠儿的那个小浪蹄子这么快就遇到麻烦了,真是天助我也。”

那侍女见娘娘高兴,也恭维了起来。

“真是老天爷都眷顾我们娘娘,不用自己动手便能收拾了那丫头,只是……我们需不需要丢个石头下去?”

孔贵妃将笔沾好墨,一边思索着从哪下笔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潭水比看见的可深得多,我们只需观望即可,若是伸了手说不定谁咬谁呢。”

说着毛笔下落,大块的黑墨将上官婉儿的脸染成了黑色。像是不解气一般,孔贵妃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最后毛笔整根都断掉了才罢手。侍女收拾了桌上的画卷伺候着贵妃洗漱,余光偶尔落到那张黑了的画卷之上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这水,深着呢……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德武帝背着手站在书房里,面前的墙上有一幅女子的画像,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发黄。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与白赋仿的那一副如出一辙,仿品终究是仿品,白赋手里的那幅终究是像秦萧晗多些。身着道袍的女子站在涯边一脸的凄苦之色,似是向画外的人诉说着什么。

德武帝站在画前久久不语,守在殿外的内侍则是在天亮时分听到一句若有若无的“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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