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奇哪里会接受这个现实,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顾一切将众人给推开,抓住了跪在地上的朱缨。
“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将顾画蕊赶出相府,你就把解药给我的吗?你现在快我解药给我,再晚点就来不及了。”风兰奇蓬头垢面,宛若失了心智的疯妇一般。
朱缨却冷笑了一声:“当时我将毒药交给你的时候,已经叮嘱你莫要将它同酒水融合在一起,否则后果就是解药也没用。你自己擅自做了手脚,我就是现在给你解药,你又能如何?”
意思就是顾落漱此番必然是回天乏术了!
风兰奇松开了手,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眼神之中满是绝望。
真的是没有希望了。
顾落漱没有撑太久,人便就去了。顾长卫一怒之下,当场就休弃了风兰奇,并命人将她杖责五十大板,赶出相府,连顾落漱的丧礼都不能够参加。
因家丑不可外扬,顾长卫对外面宣称顾府二小姐因病暴毙。在暨国庶女是不能够安葬在祖坟,为此也就办得朴素了一些,安葬在了西山脚。
这个结果,才算是让沈家稍稍满意。
之后没有几日,沈家也就搬去了新宅子,顾画蕊也高兴得在后面忙碌着。
夜御天那里却一点都不轻松,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朝中各种势力逐渐浮出水面,党与之争愈发的激烈。
最为显著的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争,这二人是皇上最为恩宠的皇子,自然就有人断言,皇位必然会出现在二人之中。
夜御天这边并不轻松,他手握兵权,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意拉拢自己。可他对于这两个储君的候选人,一点都不满意。
这日,夜御天正在长亭外练剑,削铁如泥的长剑,在他的挥舞之下,让四周乱叶飞舞起来。
可是并没有多久,夜御天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掉落在地,手腕处隐隐作痛!
明岫岩用了许多法子,还是没法将他的经脉打通。导致他至现在,根本无法坚持十招。
青竹待他停下后,这才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汇报道:“主子,朱缨逃走了。”
自上次离开相府之后,夜御天就将朱缨带了回去,严加看守起来。他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何人想要自己手中的防守图。
奈何,不论自己怎么问,朱缨始终是不开口。在昨日朱缨突然开口,说是这一切都是大皇子所为,今日却突然逃走,只怕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夜御天将长剑插入剑鞘之中,吩咐青竹下去好好查探清楚,绝对不能够让朱缨逃脱。
他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管家却过来了,道:“少主子,大皇子在外求见。”
来人正是大皇子,夜御天一听就头疼不已。不过对于大皇子的突然造访,夜御天还是感到一阵疑惑。
朱缨刚刚逃走,这边太子就登门上访,可真是凑巧。
夜御天整理好衣容后,方才前去前厅,大皇子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
他见夜御天走进来,当即就起身,上前热络地拉着夜御天,就是一顿关怀。
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每况愈下,多数势力也都显现出来。其中最主要的两股势力势力之争,就是为了储君之位。其中一拨是大皇子,而另一拨则是二皇子。
这二人争执不下,皇上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抉择。而是在朝堂之中,不断地打压武将,夜御天也就成了其中一个。
夜御天深知其中险恶,皇上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忌惮武将手中的兵权。一旦他病逝后,多少会对皇位,乃至整个暨国受到深渊的影响。
为此,夜御天干脆就称病休养在将军府,也不愿意上朝去与皇帝对峙。
“得知夜将军身子不好,本皇子特地为夜将军寻了上等的千年人参,还有灵芝这些补品,让夜将军好好补补身子。”他边笑着说,边让小人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拿了上来。
夜御天始终神色不变,阴沉地眸子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些东西太过贵重,大皇子还是拿回去吧。”夜御天冷冷地拒绝了。
大皇子也不生气,二人坐下后,命下人先退下,他这才道:“其实夜将军不必紧张,本皇子只不过是听闻了一件事情,不知夜将军可否知晓?”他边说着,手中边为自己斟了杯茶水。
夜御天垂眸,眸中俱是寒意地望着大皇子的动作,不动声色。
大皇子见他不开口,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缓缓说道:“二皇子打算在年关,后宫举行的宮宴上,请求父皇赐婚,而对方则是相府大小姐蕊大小姐。”
平淡的语气,就像是两位好友在互相聊天一般融洽。
大皇子抬起手,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风轻云淡的目光微微向夜御天撇去,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
可夜御天却始终毫无表情,就像整件事情与自己无关。
他虽不知大皇子此番而来的目的,但肯定不是过来跟自己商量这件事情的。
二皇子颇受皇上的喜爱,其母妃德妃更是得受宠十年,同皇太后平起平坐,简直就是后宫的一段传奇。
顾长卫此人一心想稳住自己的地位,怎么可能将顾画蕊屈身嫁给自己这种一介武将,必然会同意皇上的赐婚。这确然不假。
可要是真的解除婚约,那就意味着要得罪皇上。大皇子此人精明且心狠手辣,绝对是不会为了自己坐这样的傻事。
现在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大皇子到底要做什么。
大皇子的手掌不断地转动着杯盏,心中却另有所思。
朱缨不是说夜将军不过是外表冰冷,心却并非跟石头一样坚硬。
可就现在的夜御天来看,似乎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
大皇子将手中的杯盏放于桌面上的一刹那,手腕突然一运力,杯盏就朝着夜御天的方向而逝去。
就见夜御天起手,一掌力就将杯盏给击落。
安静的大厅中,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杯盏在两次内力的撞击下,彻底击成粉碎。
“大皇子这是什么意思?”夜御天望着地上的碎末,眸中充满了质疑的神色。
大皇子连笑了两声:“听闻夜将军武功非凡,本皇子也是好武之人,想跟夜将军切磋一番。”
话音一落,大皇子猛然抽出匕首。刀刃泛着寒光,朝着夜御天的胸口就此去。
夜御天见状,他猛地拍了下桌面,整个身子连拖着木椅向后方划去,而大皇子穷追不舍。
眼看着夜御天就要退到墙角,无路可退。大皇子看准时机,运用腕力将匕首射了出去。
夜御天眸光冷寒,再次运力,整个身子向后仰下。
二人这么你来我去打了几个回合,突然夜御天反守为攻,用手点力拍在了大皇子的关节处,乘胜追击,夺过了他手中的匕首,反手将匕首顶在大皇子的颈部。
“如此,大皇子可满意了?”夜御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冷冽的寒光。
大皇子并不畏惧匕首正顶在自己的颈部,干笑了两声:“夜将军当真是武功超群,连二十招都没有,就将本皇子给击败了,实在是佩服。”
说着,他望着脖子的匕首,整个身子往后移动。夜御天这才将手中的匕首扔给大皇子时,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