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里有些吃惊,他看着这个传说中最不好对付的世家贵女,突然起了一丝征服之欲,人人都说他不如几位皇兄,甚至不如那个病殃殃的上官雅礼,他就不信,所谓的女人而已,还有什么可怕?只要娶到家里,任凭你如何了得也不逃不过王府、更别提那那世俗礼教。
“一回生二回熟,多见几次面不就了解了么?我会跟父皇禀明一切,南宫小姐……本王是真心实意想求娶小姐……”看着上官锦里自信满满的样子容云溪真是觉得十分好笑,没想到今天的一切不过是熊皇后从中作梗,借着女工的名头让锦妃与自己接近,再让自己和六皇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真是恶心之至,她大摇大摆地故意靠近他道,“这么说六皇子是看上云溪了?是吗?”
上官锦里也不甘示弱,“是的,本王看上你了,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无法自拔!”上官锦里用那充满魅力的眼神看的容云溪心中直发毛,要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深陷其中,可是容云溪是谁?她早就看透了这些所谓的王孙贵胄,“六皇子殿下,既然如此,那你可曾了解过我?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知道我的脾气,忌讳……不等他反应过来容云溪食指一竖,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求娶我,这算什么?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也要看是否两情相悦,云溪不知道殿下是看上我什么了,反正是跟情字无关,既然如此图一时之快又何必呢?殿下一表人才,多少女子想都不敢想的,何必抓着芝麻丢了西瓜呢?云溪只是觉得不值得……”上官锦里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借口,突然之间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哼……南宫小姐的嘴皮子果然是百琴第一,不过在下心意已决……成与不成也不是你我算了算!”说着他环顾四周道,“这里确实寒酸了些,如果多些暖意定会春意盎然,南宫小姐,你说呢?”
这话的意思是很明显要做些男女之事了,容云溪眼看着好说歹说都没用便道,“六皇子真是好雅兴,你看,这是飞火流星箭,只要我对着这帐篷就能发出极为绚丽的光彩,无论这个帐篷有多厚……到时候我南宫家就会迅速发现我的位置,……六皇子殿下,你当真要冒着这个险?”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南宫云溪,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吗?要是皇上知道了会如何?欺君罔上,你说该当何罪?”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容云溪不好惹,可自己毕竟是个王爷,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露怯?
容云溪冷笑着,那漆黑的双眸发出幽深的光芒,深得一眼望不到边“哈哈,六皇子殿下……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就是想除掉我?既然如此何必拿着姻缘来来头?直说就是!吞吞吐吐绵里藏针非大丈夫所为!”
上官锦里此时已经气急了,他上前企图一把抱住容云溪,没想到门外却有几声咳嗽,“谁?”他紧张道,“谁?你还不配知道!”这声音,上官锦里瞬间就出了满额头的汗,这不是上官七律又能是谁?百琴国之内谁都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该死!”此时的他哪里还想着糟蹋容云溪,只顾着四处躲藏。“哼,怎么了?之前大义凌然威风凛凛的六皇子殿下去哪里了?”容云溪没好气地开涮道。
不一会,上官七律阴鸷的脸很快就出现在上官锦里的面前,“四,四皇兄……”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兄?你眼里还有我?来人呐!”说着杨虎就进来了,“不要,四皇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今天只不过跟南宫小姐开个玩笑,纯属玩笑!”他缩在一边浑身有些发抖道。
“你说什么?南宫小姐?”上官七律瞪着大眼睛,像是一团火焰。
上官锦里一看现在除了说好话示弱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咬咬牙道,“不,不对……是四皇嫂……四皇嫂!”
“既然知道是皇嫂你还敢说出那些话,来人!”还不等上官锦里来求饶,杨虎已经给他嘴里送了一粒丸子,看着他如此痛苦地吃了下去,容云溪也算是解了气。
”我的云溪,你也真是的,这里太危险了!跟我走!杨虎,给我看好了!畜生!”眼看着他们走了,上官锦里立即跪下来求饶,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皇子之尊了,
“你说,刚给我吃了什么?”
“殿下,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您就别再为难属下了……告辞!”
眼看着杨虎就这样狠心地转身,上官锦里就一百个不痛快恨不得撕碎了上官七律,“仗着父皇的宠爱就胡作非为,当心不得好死!来人啊……哎哟!”说着就喊来侍卫,“当时你们都死哪里去了?还不给本王传太医?”
不一会太医就来,锦妃忍不住悲伤那锦帕已经湿了好几层,“好了,你就知道哭哭啼啼的!还不快想办法?”上官锦里没好气地说。
对于这个生母他确实没有太多印象,甚至不曾见过面,好不容易见了却显得比谁都生分。
“你……都是母妃不好!不应该连累你!”说着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滴下来。
“娘娘……您身子弱还是要当心才是!”王太医安慰道。
上官锦里此时更加不快了,“哎哎哎,本王让你来是给我看病的,谁让你多管闲事了?还不快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毒?有没有救?”
王太医这才回过神来,“六皇子殿下,从脉象上看暂无大碍……微臣这里有宝还丹,殿下可先行服下,可暂保无虞!”
“哼!暂保无虞?那过几天呢?是不是本王就要死了?本王死了你才开心是吗?哼!”上官锦里躺在床上气呼呼地说道,一想到容云溪那个得意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还有那个一向冷酷无情的上官七律,“混账!都是混账!滚……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
王太医无奈只得留下药方收拾东西离去,刚到账外,锦妃便紧随其后,“王太医……”
只见锦妃似乎有什么东西想拿出来,可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来,“多谢王太医!六皇子殿下是我的命根子,还请太医看在他年少不懂事的份上,多多包涵!”
王太医黯然道,“微臣是看着六皇子殿下长大的,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就算娘娘不求微臣,微臣也一定竭尽全力,这,也是微臣的本分!”
“哦?只是因为本分吗?”一说出这句话,锦妃就自觉失言了,“很晚了,太医请回吧!”说着就转过身正要走开,“娘娘……”
锦妃站住不动却没有回头。
“还请娘娘多多保重!微臣,微臣……”王太医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很快周围就有一些守卫的侍卫前来巡逻,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改日微臣还会来看看殿下的!请娘娘放心!”
“如此,多谢了!”
当如海把消息告诉熊皇后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的,“哼……我就知道!没用的东西!”
如海一向善于察言观色,他敏锐地发现了今晚皇后并没有自称“本宫”而是“我”,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怎么?想什么呢?”熊皇后没听到声音有些诧异道,“看了六皇子没有?”
如海一边给熊皇后揉肩一边道,“听说四皇子喂了他吃了药丸,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连太医也查不出所以然来,甚是奇怪!”
熊皇后示意他给自己卸妆,“是吗?七律那个孩子是越来越有本事了,本宫当年可真是小瞧了他!”
“娘娘当初确实仁慈了些,不过也好!眼看着皇子们都长大了,是时候让他们懂得如何相处了!”如海卸下了她那沉重的凤冠和钗子,熊皇后便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轻松。
“皇上的药还在吃吗?”
“在的,奴才一直都在吩咐御膳房,娘娘请放心!”
熊皇后这才一拳打在了梳妆台上,“放心?我如何放心?那个狗皇帝有一次把我放在眼里吗?结发夫妻,我们结发夫妻啊!”
眼看着那些凤冠霞帔金银首饰散落一地,如海也是如坐针毡,他立即跪下道,“娘娘请息怒!娘娘贵体安康岂能为了这些小事扰心?”
“小事?这哪里是小事?他忘了当初大婚的誓言了……他忘了,他见了那个宫女,低贱的宫女,锦妃那个贱人,还有赫连静茹!一个个都不想让我好过!你可知道?”熊皇后的胸口起起伏伏怒不可遏。
如海此时纵然有一百个心想帮她也是无济于事,“娘娘……来日方长,请娘娘给奴才时间!”
“时间?你我都多大年纪了?还有多少时间?你告诉我?告诉我!”
如海心如刀割,他痛恨那个皇帝是他让熊皇后如此失落绝望,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只得事事顺从熊皇后的心意,他害怕,害怕她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