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这才命人把东西搬了过来,掀起来一看不过是个满是血块的大石头。
“给朕查!”上官七律冷着脸,今天要是不给他一个说法估计谁都不能出这个大门了。
王太医转念一想,“这石头并无特别之处,还请国师大人前来一看,想必他会知道!”
上官七律想着也对,便让人把国师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周国师有些不愉快地进了宫,一看到原来是一块石头闯的祸。他仔细地施了法便断言,“皇上……此石头为血石,是不能放在孕妇的屋内的!时间一长不仅孩子保不住,就连大人都性命难保啊!”
“好你个晋王!”上官七律气得鼻孔冒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上官七律看着周国师欲言又止便道。
“臣,今夜观星,发现皇宫上空有些异样,似乎是东南边传来的……这股气息对皇后娘娘十分冲撞!”
东南边,司里一听便道,“东南边只有永翠宫和定福宫……”
上官七律不由得想到了中秋家宴上欧阳太妃和庶妃的一举一动,“定福宫,好啊!都想着来害朕的皇子了!了不得!不语!下旨!”
不语立即上前,“欧阳太妃年事已高不适宜居住帝都阴冷之地,随着晋王迁居岭南吧!”
岭南原属于南梁,所谓的南方战乱就是从那里来的,想要进入岭南地界就必须穿过充满瘴气的大森林,晋王一家几十口人甚至连江南都不曾去过,这次想必是九死一生了。
可是上官七律不管,杀了太妃她不能,可是远远贬到南方还是可以做到的。
“还有,庶妃就不用住在宫里了……把她送到道观吧!不祥之人……哼!”
正当上官七律想要看望容云溪,只见容云溪满头大汗十分痛苦,他转念一想道,“不语,传朕的旨意,重责庶妃三十大板!”此话一出,容云溪的脸上便多了一丝血色,“皇上……臣妾没事!真的!”
“你呀,怎么这么傻,这次说不定是个龙子呢!以后,再也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再任性,朕就不来看你了!”上官七律拉着容云溪柔软的小手道,“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你们,都给朕好好伺候着,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朕就灭了你们九族!”上官七律刚想着出门回头看了一眼镇胎石,“还不快给朕拿出去砸碎了!”
王太医等人立即道,“臣这就去办!”
上官七律一出门,王太医就到了容云溪跟前,“娘娘,您还好吧?”
“没事……多亏你那些药,喝了浑身热死了!这血袋子的血也流完了……不过闹闹肚子,明天就好了!”容云溪说着便在司里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娘娘多休息两天就好了,再过几日就是祭祀大典,对百琴来说可是大日子!”王太医捋着胡子道。
容云溪当然知道,看着熊远从太后宫里出来时的面容就知道,那一天一定有大事要发生。
熊太后一早就收拾妥当了,在如海和众人的搀扶下慢慢悠悠地走向那高大的轿撵,“嗯?皇后呢?”
如海也觉得奇怪,怎么不见皇后,哪有太后还要等着皇后的道理?他叫来一个小太监道,“快去看看皇后怎么还没来?”
小太监还没走,众人的目光就看向了一边,那惊诧的目光绝对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数千人的浩浩荡荡的队伍齐刷刷看过来,连熊太后都十分惊诧,那,那不正是容云溪么?
只见容云溪身着渐变色的大红华服,衬托着里面的内里十分鲜艳,乌黑的长发及腰,再戴上特制的金冠,哪里像个皇后,简直就是天宫里的王母娘娘啊!
如海偷偷看了一眼熊太后,那神色虽然平静,可是只有如海知道那心底恐怕早已波澜起伏。
“哈哈,皇后……这身衣服和头饰可还满意?”上官七律得意地笑着,“不过你来迟了!朕要罚你!”
容云溪佯装委屈道,“还不是皇上命人送的迟了?臣妾好生冤枉!”
上官七律听着听着就陷入了凝视,“我的云溪一直没变……真是好!都说后宫是地狱让人变成恶魔,可是朕怎么看,皇后都还是当年的小云溪……”
容云溪笑着,却并不是开心,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前世的自己是个高调的傻子,如今的自己怎么也要做个低调的智者。
“皇上,你把臣妾装扮成这样,是要给谁看呢?私以为别的妃嫔见了又要说三道四了!”容云溪扯着上官七律的手道。
上官七律才不管,他紧紧贴着容云溪的小手道,“朕不管!朕非要宠爱云溪不可!什么时候皇后有了朕的皇子,朕才会雨露均沾!宠一宠玩一玩别的女人!”
他闭着眼睛静静说道,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那浅浅的酒窝更加明显了,若是忽略掉刚才说的话,他还是可爱的。
有那么一刻,容云溪是无言的。想不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成了上官七律供奉在那里的花瓶,她轻轻一笑,“皇上,有你的宠爱,臣妾就满足了……”
在世人眼里,她是多么幸福啊!坐拥天底下最英俊潇洒的男人、拥有至高无上的皇后的称号,还是这个最英俊潇洒的男人极为宠爱的女人,所有的这一切,谁会不羡慕?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宠爱多么无奈,他甚至不如上官雅礼说的那些听起来舒心……也罢,他是皇帝么,皇帝就是这么任性……他有这个权力。
不知道马车行了多远,突然整个队伍停了下来,上官七律听着声音皱起眉头来,“怎么了?”
容云溪这才掀开帘子,“前面被挡住了!”她给了司里一个脸色,司里便点头示意她已经准备好。
果然不出容云溪所料,队伍停了大概一炷香时间还是没有前进,上官七律恼火地想要看个究竟却被容云溪拉住,“皇上,稍安勿躁!”
上官七律知道容云溪指的什么意思,这次他也并非没有准备,可是一想到容云溪在身边还是有些担心。
“皇上,想必你也知道熊远的事了?”容云溪有理由相信,上官七律的眼线还是配备地挺好。
“哈哈,看来事事都躲不过皇后的眼睛!一会你闭上眼,朕要变个戏法!”上官七律神秘地笑着,容云溪倒是有些看不透了。
咚的一声,容云溪一闭上眼就被戴上了一个看起来极为平常的轿子里,身边还是那个得意洋洋的上官七律,“皇上,这是怎么了?司里……”
上官七律拉住她道,“她没事,放心吧!怎样?我是不是没说错?看这是哪里?”
容云溪环顾四周,这不还是在路上么?“这,队伍已经在后面了!”她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太后她们还在后面呢!”
“哼,她们在就对了!朕今天一定要除了那个贱女人!”上官七律狠狠地道,眼里流露出的表情十分可怕。
虽然容云溪不知道这是什么戏法,可是定然是最安然无恙的,“那之前的轿子里是?”
“哈哈,一对小夫妻!你不知道吗?接下来就等着好戏吧!朕等了这一刻等太久了!”上官七律搂着容云溪的腰,欢快地哼起来,“这是我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唱的,不记得内容了,只是这个调子还记得……”
容云溪依偎在他怀里,想着熊远要是看见轿撵里是舒剑和秦梦该有多生气?现在司里调派的人马也该到了吧,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司里像模像样地跟着轿撵,舒剑和秦梦也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当一阵喧闹声响起,几个南方模样的男人便叫喊起来,“杀了狗皇帝!为南梁亡魂报仇!杀!”
呼喊声一过,潜伏在各处的叛军便和仪仗队杀了起来,司里在身边太监的掩护下也偷偷逃开了,舒剑和秦梦相视一笑,“今天是皇上和皇后的大日子!你我也好好杀他一番吧!”
不一会,轿撵四周便有飞镖定在了上面,“哼……”秦梦听着外面的声响冷笑一声,“皇帝的轿撵是这么容易就被攻破的吗?”
当司里发出的烟花响起的时候,叛军四周便围起了弓箭手,一众人等没想到还有埋伏,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不顾箭如雨下挥刀就砍……
为了不引起怀疑舒剑和秦梦便打开门将要出去,却被为首的叛军看到了,“狗皇帝!杀!”
舒剑秦梦二人大手一挥,“啊……不是狗皇帝,中计!”
“逆贼!你原来认识皇帝?还不快快招出幕后主使!”秦梦机敏道,一个飞火流星就打得叛军头目一脸狗血,舒剑也不示弱,以一敌十倒是手到擒来,秦梦一边打着一边道,“就这点本事还想谋害皇上?”
当弓箭手换了第二批的时候,所谓的叛军便被诛杀殆尽,“哼,剩下的就要看杨虎那边的情形了……”舒剑满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