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苏梓玲和林楚生两人的奇葩事情过去已有半月。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苏梓筠,张叔二人进了镇上程记砖瓦铺子,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被笑容满面的程老三媳妇送了出来。
“筠丫头,这砖瓦订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我要定制一批新家具,就不知这镇上木匠活谁做的好。”解决了一件大事,苏梓筠心情很是美丽,眼睛笑成两汪月牙。
半月前,她找张叔说了建房子的想法,将自己画好房子构造图纸给叔看,张叔直夸光看图纸就知道房子建好肯定很好看,然后两人就房子细节问题制定了一套详细方案和计划,选了吉日,今天开工。
这不,吃过早饭,放过鞭炮,建房子的总工头程师傅说了吉祥话,凌氏给乡村们都发了瓜子糖果,师傅们就开工了,苏梓筠和张叔两人也就匆匆进镇上大采购。
“这个我知道。”张叔笑呵呵的道。
“程家砖瓦铺子出去不远的林家就是专门做木匠活计的,他们一家父子三人做出来的家具没有人不称赞的,找他们准没错。”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苏梓筠知道,张叔虽非木匠出身,他的木匠活也是很不错了。
只是需要那么多家具,考虑到张叔一个人忙不过来,她才想上镇人找人定做的。连张叔都说好,那林家父子三人手艺肯定错不了。
“林老哥,俺给你带生意来了哟。”
两人走进一农家小院,一进门,张叔就用他那哄亮的嗓门和院子里正在抽旱烟的林老头打招呼。
林老头吸了口旱烟,站起来,擦了擦手,和张叔打过招呼。
当看到站在张叔身边的小姑娘时,怔了怔。“张老弟,这是你……?”
“林爷爷好。”苏梓筠笑着跟林老头打招呼。懂事乖巧的模样,顿时赢得了林老头的好感。
“这是我侄女筠丫头。”张叔笑道:“这不,她家建新房,想要打造一套新家具,我就想到了你。”
“那敢情好呀。”林老头黝黑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
“想要什么样的家具和我说说,张老弟的侄女,我一定尽心尽力。”
张叔哈哈大道:“那我就替我这侄女谢谢林老哥了,你的手艺,我信的过。”
苏梓筠适时的拿出自己花了好几个晚上画出来的图纸递给林老头。
“林爷爷,这是我画好的家家具图纸,您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林老头接过图纸,看了一遍又一遍,边看边点头,好半晌他赞叹道:“妙,妙,实在是太妙了。老头子我做了大半辈子家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精美的样式。”
“林爷爷,您看这可行?”
“行行行,怎么不行。这样式我虽没见过,但只要花些时间琢磨,还是能做出来的。只是,花的时间就久一些,不知你等不等的。”
“只要林爷爷能做出来,花多长时间我都等的。”
苏梓筠笑了笑,道:“林爷爷能否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这一整套家具做出来,约摸要两个月的时间。”
“好,没问题。”
张叔见谈的差不多了,插了一句,“林老哥,这一整套下来,要多少钱啊,还请你给一个实在价。”
“床一张要两百文,大桌子带四条长凳一套一百文,小桌子带四张椅子一套八十文,书桌一套八十文,梳妆桌一套六十文。洗菜盆这些十文一个,茶几一套六十文,小板凳也是八文一条,竹碗六文一个,竹筷三文一双。”
苏梓筠实在睡不习惯这时代的炕,建新房自然得做几张新床。
“六张床,两套大桌了,两套小桌子,四张书桌,两张梳妆桌,四个洗菜盆,茶几一套,十条小板凳,十只碗十双筷子……一共二两银子零一百一十文。张老弟,去掉零头,二两银子零一百文,怎样?”
“好,没问题。”
苏梓筠掏出二两银子和一百个铜板递给林老头,笑道:“梓筠就先谢过林爷爷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半个月后我会来看看进度。”
“没问题。等做好我让我两个儿子给你送过去。”
砖瓦,家具两件大事谈好,苏梓筠和张叔两人就去镇上开始今天真正的大采购,米,面粉,油,肉,菜,酱油盐巴调料碗筷等等……
整整逛了一个多时辰才买好,租了两辆牛车,苏梓筠和张叔两人也不过堪堪挤进去。
……
风景优美静谧的别院,樱花树下,一袭胜雪白衣的男子斜卧贵妃榻上闭目假寐,长而卷翘的眼睫毛在他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几片粉色樱花瓣随风摇曳着飘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最后滑落地面,其中一片恰恰落在他绯薄紧抿的唇角,为他俊美倾城的容颜无端增添了几分妖媚。
没错,此俊美妖孽的男子正是北冥无情。
“殿下。”一名黑衣男子无声无息落樱花树下的贵妃榻前,单膝跪地。
“京城传来消息,太子身体已呈油尽灯枯之势,最多只能撑过三个月。”
“嗯。”
紧闭的眸徐徐睁开,刹那间,眼眸中闪过光茫万丈,就连日月光华也不及他眼中那光华一分,最终那些光茫都缓缓沉入眼底深处,黑曜石的眸就如一汪深不见底深海碧潭。
“玉贵妃那边很是积极的在为三殿下铺路,据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一旦太子病逝,皇上那边也有立三殿下为太子的意思。”
“玉贵妃……”北冥无情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未见到本宫的尸体,她倒也放心的很。”
“京城已经按照殿下的计划部署好了。”
黑衣人恭谨的道:“还请殿下尽早定夺。”
“本宫自有打算。”沉吟半晌,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恨意。
“那个人她……”
“她很着急,希望殿下能赶在太子……之前回去。”
“你传消息回去,就说本宫遭遇暗杀,命悬一线,生死未卜。”修长如雨的手指拈起落在唇边的樱花瓣把玩。
黑衣人一愣,“殿下这是何意?”
“你且照着本宫说的去做。本宫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总得养个三五月吧。”
“……”
不知为何,他竟从一向冷漠几乎没有情绪的殿下那冰冷一本正经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愉悦的……笑意,不知是否是他耳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