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筠眸中杀气一闪即逝,盯着苏梓玲的目光如寒冰刺骨。苏梓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吓的连忙躲到黄氏身后。
看热闹的人一时都用有色的眼睛看向苏梓筠,以前没人说没往这方面想过,这时被苏梓玲这样一说,大家免不了都生了其他想法。
如果不是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就那么能耐,有那么多银钱建房子。
新屋上梁那天还来了那么尊贵的俊俏公子,要真说她和那神秘公子没有什么,村民们还真有些不相信。
有人伸长的脖子往院子里瞅,没有见到那抹尊贵的身影,不禁在心里猜测,是被家里的夫人发现了?还是玩腻了回去了?
黄氏也被苏梓筠那冰冷的目光吓到了,那清冷的眼睛里闪现的煞气任她想要忽略也忽略不掉。
握着棍棒的手颤抖着,嘴唇直哆嗦。
“你……你想干嘛?难道你……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你们这样的蠢妇自有天收。”苏梓筠一步步逼近,吓得黄氏母女连连后退,苏梓玲面色更是惨白惨白。
苏梓筠忽然勾唇一笑,苏梓玲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想要逃,双脚却忽然没了力气,若不是双手紧紧抓着黄氏的双臂,恐怕已经摔倒在地。
“大伯母。”苏梓筠忽然叫道,黄氏竟然不敢应声。
“我记得你曾说过,不要因为我一个人毁了你女儿的名声。而我也告诉过你,请你放心,绝不会因为我一个毁了苏家女儿的名声。这些话,我想你应该还没忘记吧?”
黄氏不知她要说什么,讪讪点头。
“你总说我有爹生没娘教……”苏梓筠莞尔一笑,笑颜如花。
黄氏被看的心惊肉跳,生怕苏梓筠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来。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坚直了耳朵,更有那些个知情者眼底都染上了兴奋看好戏的色彩,等着看黄氏母女出丑。
苏梓玲抓着黄氏的瑟瑟发抖。
苏梓筠却是话锋一转:“这事我想还是大堂姐比较在行,不知大堂姐每陪林秀才一次有多少银子啊?”
苏梓玲拼命摇头,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闻言,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苏梓玲听来很是刺耳,恨不得冲上去用针缝上她们的嘴巴。
“大堂姐,你说说看!”
这回,眼睛里都盛满了恐惧。
“我本顾念姐妹之情,不愿跟你撕破脸走到这一步。而你,却一步步逼我这样做。”
苏梓筠惋惜的瞥了苏梓玲一眼,将她脸上的恐惧尽收眼底。
“大伯母,你一定很想知道这水性扬花,勾三搭四的人是谁吧?”
苏梓玲猛摇头,嗫嗫嚅嚅。“不要,我不要!求你,不要再说了。”
其实,那晚的事村里人都已听说过,只是有许多并未亲眼见到,有些不敢相信。这苏梓玲年纪轻轻尽敢做出那样的丑事,这下可都是竖着耳朵在听呢!
黄氏面色有些古怪,见自己女儿委屈成这般,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死丫头,你在搞什么,有什么就说出来,干嘛吓唬玲儿。”
她是有心维护,却不料弄巧成拙。
“好啊!”
苏梓筠勾嘴一笑,清冷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既然大伯母都开口了,侄女我便如你所愿。”
“不要……”
“快说,废话那么多。要是不说出个子丑演卯来,你就乖乖把这房子让给我们。”黄氏不耐烦的催促。
若是她知道自个闺女背着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不知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嚣张。
苏梓筠有些怜悯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扫了一圈,笑道:“大家都知道几个月前我为什么会从黑子山上摔下来的吧?”
黄氏黑着脸,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好像说是采药不小心摔下来的……”有人不确定的说了句。
“呵——”苏梓筠轻笑。
“黑子山上都是石头,谁会傻到去那里采药?”目光若有若无的从苏梓玲脸上扫过。
“大家都好奇,今儿个我便替大伙们解惑。”
“事情还得从我的好堂姐说起……”苏梓筠看到苏梓玲眼底的恐慌,嘴角笑意更浓。
苏梓玲不停摇头,眼里都是惊恐。
苏梓筠将那天在村长家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我听到大堂姐房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说到这里,苏梓筠意味深长的看着黄氏。
“我好奇又心惊,在门外叫了几声大堂姐都不见应,而那奇怪的声音也因我的叫唤而停住,我只以为是我听错了,就离开了。我回到家,坐在自家院子外看着大宅那边,不一会儿,一名男子慌慌张张的从大宅出来。”
“啊!原来早就钩搭上了呀!”大伙都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躲在黄氏身后的苏梓玲。
黄氏听的心惊胆颤,怒吼道:“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有男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黄氏突然说不下去了。
那天在镇上上学的儿子要回来,她和孩子他爹去镇上买肉买菜,李氏和苏富贵去镇上接长孙。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家……
“是不是胡说,大伯母心里清楚。”
苏梓筠睨了黄氏一眼,冷声道:“至于那男子是谁,我想不用我说大伙也都知道。我本是无意撞见,事后也当做不知情。纵然如此,大堂姐还是不放心,设计骗我说黑子山上有黄精,然后将我从山上推下来。”
怪也只怪前身傻,那么拙劣的谎话都听不出来。
“目的是杀人灭口。”
“天哪!这苏家大房的丫头也太心狠了。”
“谁知我命大,竟没死成。这,大堂姐怕是也没想到吧。”苏梓筠似笑非笑看向苏梓玲。
“可能以为我必死无疑,在我坠下山崖的那一刻,大堂姐大发善心告诉我必死的理由。是她……看上了我的未婚夫,她的堂妹夫——林楚生!”
苏梓筠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刚刚从地里回来的苏长枫和凌氏夫妇恰巧听到这句,苏长枫脸色铁青,凌氏脸色煞白。
女儿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委屈,她这个做娘的居然不知道。凌氏当下泪流满面,瘫软在苏长枫怀里。
看热闹的人都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苏梓玲不要脸。
想起苏梓筠摔下山那天女儿的变化,黄氏心下已经信了几分,又想起最近村里妇人们看她的眼神,心里就更虚了。
嘴上却仍是争辩道:“你少在那血口喷人,你这么说证据呢,证据在哪里?”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堂姐心里清楚,大伯母心中有数。至于证据么……”
苏梓筠不知从哪掏了一块布来,高举手在大伙面前扬了扬。那布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那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