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笙从赏梅宴回去之后，那距离婚嫁之日便一天天的近了。

在成亲的前几天，有规定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可如今已经是快到手的媳妇，沈亦然哪里按捺的住，每日都往季家跑，恨不得就住在季家了。

他手上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至少，表面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处理，他暗中把关，现下最主要的，就是解决人生大事。

距离婚礼还有三天，沈亦然再次翻墙入院，手法娴熟，那经常翻的墙上，都快被他打磨光滑。

寒风凛冽，但是沈亦然却感觉不到半点，对他来说，现在正热的很，所有的寒冷都阻挡不了他火热的内心。

季云笙前两日已经是见过沈亦然的，虽然两人是偷偷摸摸见的，但是其实府里有个什么动静，恐怕父亲那边，也早已经知晓。

而距离成亲还有三日，她以为沈亦然应该很忙，不会有时间来的。

可是当听到院子的轻微响声，她还是快速的从暖阁出来，站在门口，目光紧盯着院子的方向。

当看到一道黑影靠近的时候，她心中一喜，脚步忙要往前跨去。

可又怕自己的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季云笙连忙收了脚。

她深呼吸一口，才对着靠近的人尽量镇定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沈亦然笑问道，目光如星辰般璀璨。

季云笙自然不是不欢迎，甚至因为他的到来，自己显得更加激动。

前两日已经把婚服全部修好，今天，母亲又把衣服和当天戴的凤冠拿了过来给她检查，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动的？她白天看了一遍，表示很满意。

当时，拿着婚服和凤冠的时候，她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仿佛心脏就要从胸口里头跳出来了。

如今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要嫁的人，季云笙冷静了些许的心情，却又瞬间的活跃起来。

她连忙伸手，朝着站在门口的人抱了过去。

柔软的双手抱着硬梆梆的腰肢，仿佛那是一块铁板一般。

季云笙的举动，显然有些出乎沈亦然的意料。

一直以来，两人相处，都是他主动的，这小姑娘虽然看着胆子十分大，但是说到底，还是羞赧的小姑娘，不像他，五大三粗，从军营那种地方待了几年走出来的，人也要粗鲁许多，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讲究。

“怎么了？”沈亦然笑问道，语气带着宠溺。

他说，“外头冷，我们先进去吧！”

季云笙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却摇头，嘴里嘟囔着，“再抱一会。”

因为洗漱过后，满头青丝放了下来，穿着素白色的衣服，如仙子一般。

她身上有一种胰子的清香，味道淡淡的，却很好闻。

小姑娘突然的黏着自己，让沈亦然的胸口仿佛被棉花糖撞上了，软成一滩泥。

他轻轻的嗅着那少女身体散发出来的清香，在她小脑袋上亲了一口。

只听怀里的少女说道：“今天母亲把婚服凤冠都拿过来了，让我试试，我还没试呢。”

她嘟囔着声音，闷沉沉的声音，却像钟一般轻轻的撞在他的心口。

她的话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沈亦然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沈亦然感觉喉咙被什么哽住一样，痒痒的。

好半晌之后，他才问道：“你想穿给我看吗？”

他询问的语气，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是能感觉到她炼丹的娇羞。

季云笙点点头，低着头，那羞红的脸颊还没散去余韵。

她话也不说，只从他怀里出来，拉着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沈亦然被她带着走了进去，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烛火通明，摇曳着，把这个黑夜变的更加温暖温柔起来。

季云笙把人拉进去之后，看着红色的蜡烛，配上自己屋内的陈设，变的红艳艳起来，突然觉得，多了几分成亲的错觉。

她脸颊因为羞赧又热又红，也幸好这无奈的蜡烛是红色的，人照映着也十分的红扑扑。

见她不动，沈亦然轻声唤道：“笙儿？”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放着的凤冠霞帔，还有大红色的婚服，那上面的绣样，大多数出于眼前的少女之手。

看着面前的婚服，沈亦然只感觉眼睛热腾腾的。

他压低了声音，哑声问道：“笙儿，你能把婚服穿一遍给我看吗？”

虽然再有三天，就能看到他的姑娘穿上婚服的样子，但是他现在就想看看，一刻也等不了了。

季云笙虽然羞赧，但是还是朝着慕怀瑾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婚服很大，摊开之后，便是一件极其逶迤拖地的衣裙。

因为只有外衣，季云笙里头倒也不需要再全部脱掉。

“来，我来帮你。”见她穿的困难，沈亦然柔声说道。

季云笙紧张万分，双手套进袖子之后，在系衣服之际，却花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来吧！”见她系不好，沈亦然说道。

季云笙放弃了，直接任由沈亦然帮忙。

只见面前的男子认真的给她将一件件衣服交好，然后用腰带绑紧，一点一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穿上婚服，再把红色绣着龙凤呈祥的霞帔披上，那凤冠轻轻的戴在松散开的满头青丝之上，只见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登时出现在沈亦然的面前。

沈亦然知道面前的人有多美，但是当看她穿上红妆之后，他却又觉得，她更加的美了，美不胜收，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能与她比拟。

他只觉得喉咙发干，眼睛发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也不懂。

“好看吗？”季云笙笑着问道，声音带着羞赧。

虽然看不见自己全身的样子，但是面前人眼睛倒映出的自己，红妆黑发，笑靥如花。

沈亦然已经被眼前的少女迷的神魂颠倒，忘了回答。

好一会，他才从咧开的嘴角缓缓的吐出几个字，“笙儿，你好美，你真美。”

“真的？”季云笙低头，上下打量着这美丽的婚服，因为凤冠没有固定，所以她只能用手扶住头顶的凤冠，不然它掉落下来。

沈亦然拼命的点头，“你是我这辈子看过最美的女子。”

他笑着，见少女脸上的娇羞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红扑扑，更加的诱人，就像那香甜的樱桃般，等着人采撷。

他伸手，将她手中扶着的凤冠拿了下来，“不用戴了，不戴更好看。”

金色的凤冠虽然戴着少女头上也很美，但是沈亦然觉得，这累赘有些俗气的金色，不戴在头上，就这么青丝放下，更加的明艳动人。

季云笙听话的见凤冠取了下来，由他放在一旁。

再看，没有了凤冠，她身上少了那种贵气，却多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很多人穿不来大红色的衣服，有些人穿着不好看，不好驾驭。

可是在沈亦然眼中，眼前的人穿着这大红色的衣服，却美的让人忘了眨眼。

“笙儿……”喉咙发干，像被沙子哽着，得不到滋润一般。

他距离眼前的人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当沈亦然倾身走了过去，季云笙只感觉面前突然一层阴影罩了下来。

她尝试后退，但是腰却多了一只大手突然揽住不让她后退。

“笙儿……”

他微微低下头，在季云笙抬头看他，张嘴回应之际，直接噙住那艳丽如血般的薄唇。

轻轻一吻，如雪花般落在唇瓣，只是不同于雪花那般冰凉，反而是火热的。

他的手一只掌在少女的腰上，一只放在后脑勺固定，加深这个吻。

当一吻毕，季云笙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呼吸也便的急促起来。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目光落在沈亦然同样粗重喘息着。

两人紧贴着，即使隔着厚厚的衣裳，她依旧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明确的变化。

“亦然，你……”她的脸羞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当然知道那戳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而沈亦然更加清楚，那下腹处的火热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少女是自己即将过门的媳妇，两人如此举动，他若没给点反应，那就真的不正常了。

他大口的呼吸着，鼻翼喷出的气息，灼烫的，让季云笙感觉，要把她给熔化了。

沈亦然不敢动，两只手紧紧的扣着季云笙。

而季云笙更不敢动，她知道，沈亦然在克制。

“亦然……”

“笙儿，等我一点时间，一会就好。”不等季云笙的话说完，沈亦然直接打断道。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给她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所以今天，即便心中再想要，也不能越界。

反倒季云笙不是这么想，她两世为人，看着沈亦然这般为自己着想，如今他如此痛苦，倒是想把自己交给他。

“亦然，你若难受，我……”

知晓怀里的人是什么意思，沈亦然更快速打断，“笙儿，没事，一会就好，我希望这些美好，留到三天后。”

他只需要等三天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听到他这般为自己隐忍，季云笙心中自然是十分感动。

前世，温齐对她，因为她是太傅嫡长女，身份尊贵，温齐不敢乱来，不敢有丝毫越矩之举，所以，他们除了互相交换信物之外，连牵手请问都不曾。

可那又怎样？在婚前装的人模狗样，不过是做戏罢了。

所以今生遇上沈亦然，她倒是把这样的事情看淡了，反正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三天后给也是给，现在给也是给。

少女水汪汪的眼睛抬头看着沈亦然，沈亦然只觉得更加的难受了。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笙儿，别看我，我怕我控制不住。”

他不想这样，他想留给她一个美好的新婚夜。

“亦然，我愿意现在把人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