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然说的异常无辜，但是季云笙已经因为她的话，而惊讶的瞪大双眼。

她把这两本书藏的那么严密，他居然都瞧见了？

如果说当初成亲时候压箱底的书本是母亲给她的准备的，她并无疑要私藏，那么，这两本书，就是她有意留下来的，还一副专门去找来的样子。

这般一来，这事情落在自家相公眼里，她可就成了什么了？成了喜欢收集这本书本，探索这些姿势的奇怪女人了？

本来夫妻之间，做这些事情，便是常理，是夫妻之道，可是她收集这些书本，就感觉成了一个放荡女人了。

越想，她心里越忐忑，这种仿佛羞耻布被人撕开的感觉，即便自己什么都没做，却反而弄的自己心里更加的忐忑。

“你……你怎么能随便打开我的衣柜。”季云笙气道。

说着，她连忙扭头，用后背对着沈亦然。

虽然没什么好生气的，可她却有些不自在，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相公。

她还想着找个机会再慢慢说这事情，这样也好有个准备，也不用这般贸贸然的，没个准备，打个措手不及，面对丈夫都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羞愤，紧张。

而沈亦然见到她这个样子，反而慌了。

“笙儿，我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生气了？”

“笙儿，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随随便便动你的东西了……”

“笙儿，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你别闷着，憋着难受。”

沈亦然说着，直接抓过媳妇的手，让她的手捶打在他的胸口上。

季云笙想把手抽回，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最终，她只能放任了沈亦然去抓着捶打。

她倒也不是生丈夫的气，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有些羞，慌张，不安。

面对媳妇的不说话，沈亦然也慌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把事情闹大了，“笙儿，对不起，我……你……”

“我不是生气。”

季云笙目光落在紧张万分的沈亦然脸上，最终，轻声说了句。

面对突然平静下来的媳妇，沈亦然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笙儿……”

“亦然，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罢了？我……我拿的那些书本，有自己的私心……”

“我知道。”沈亦然笑道，尽量让周围的气氛看起来轻松一些。

可季云笙却摇头，“你不知道。”

“我……”

沈亦然想要解释，可是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的确不大清楚，但是媳妇拿这些书本，总有她的道理的。

而且，这书本根本就不是他去拿了看到的，人是今日连翘在整理媳妇衣柜的衣服的时候，他刚巧看见掉落在地上的书本。

至于他听到媳妇放书本的事情，这点是真的，他的确是听见了，只是他并没有因为好奇去打开这个衣柜，只是没有想到，连翘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刚好在今天早上打开这个衣柜，里头的书本又刚好掉下来没看见，才让他捡起来。

书本被黑色耳朵牛皮纸包的很好，端在手里，沈亦然心中难免是好奇的，便打开看了眼。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既然媳妇要小心翼翼藏好的东西，那自然是不想让人看见。

可他转念一想，又想着反正是夫妻，看上一两样应该无碍。

也正是这一两眼，却犯了大错了。

即便媳妇说了，她并不是生他的气，此刻沈亦然感觉自己如同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连忙把媳妇哄好。

“笙儿，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该去看那书的。”

季云笙羞愤过后，倒是冷静了下来，目光落在丈夫紧张万分的脸上，却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沈亦然十分紧张，生怕出了什么事情，想着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媳妇心情哄好，以至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媳妇已经破涕而笑。

沈亦然一脸茫然，“笙儿……”

“我，我没事。”季云笙摆摆手，说话间，还怕被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连忙捂住。

面对丈夫的紧张，再想想两人走过来的这些年，季云笙渐渐平复下心情。

她看着面前的沈亦然，双手紧握对方的手。

“倒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这书本……那些书本，是我找来的，因为想要……我想要怀上你的孩子，我们成亲也快半年了，我还未曾怀上孩子，虽然娘不说，可我也着急了，所以雪灵昨日同我说，有些偏方可以帮助我，我便让她寻来了。”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是季云笙觉得，比起夫妻两人误会了更不好。

“亦然，听到你说你看到了我藏着的书的时候，我实在，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怕你以为我是那种放荡的人，才会看这些书本，可我……”

季云笙说到一半，却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了。

即便两世为人，可是她也未曾有过这般出格的举动，对她来说，会收集这些书籍来看的，并不是什么好姑娘，她生怕丈夫误会她了。

而在沈亦然看来，即便媳妇收集这些画本，他也觉得她是好姑娘好妻子，并不会认为她不好。

见妻子这般忐忑，沈亦然那颗刚才紧张害怕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笙儿，你证明会这么觉得？你是我的娘子，行夫妻之事，本就是应该的，并不犯哪条律法，那书本上，教的也不过是夫妻和睦之道，并无什么放荡之说，你只是一下子不能接受，到时候久些，可能就会好了。”

沈亦然说的坦然，在那一瞬间，季云笙仿佛被他说服了。

是啊，只是暂时不能接受罢了，他们夫妻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就算她真的收藏这几本画册又怎么了？她又不是为了别的男人收藏这些画册，还是两夫妻的事情，何来放荡一说？

“那……那我知道了。”

沈亦然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让她靠了过来，“来，给你洗澡。”

季云笙并不知道，比起她为了孩子收集的这写画册，有人收集的画册可能比这更露骨。

虽然沈亦然在没有眼前的妻子的时候，也从未正眼去看过这些画册，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根本就不需要这东西。

可是，他是军队的男人堆里出来的，十四岁之后，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那里头，有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也有成亲的成年男子，甚至有许多已经儿女都快要成亲的长辈。

不管是什么人？在男人堆了，除了练兵和防止敌人攻占，剩下的，就是聊天说话。

而男人能说的话，来来回回不过是孩子女人，那些荤话在军营里，向来不会少。

可能男人与男人只见也是习惯了，所以即便你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那些成亲的男人们，也不会避忌着你说话，有什么说什么？

听说，那些男人，不少家里都收藏了不少这些画册，就算不能天天看到自己的媳妇，但是也会去看这些书本。

他那时候不懂，但是军营里久了，难免会有人拿出来一起看，他也会偶尔瞥见，说不上全懂，也算懵懵懂懂知道一些。

如今他的媳妇，居然因为家里多了两本画册，怕他会看轻她。

不过……

“笙儿，既然都说了有偏方，不如就试试吧。”当被捞起的时候，沈亦然建议道。

季云笙刚稳定情绪，听到声音，脸色突然一红。

她连忙道：“不了，磨刀不误砍柴工。”

她可不想再洗一次澡。

沈亦然闻声，轻笑了几声，直接把媳妇抱回床上，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睡吧，孩子的事情不着急，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

“嗯。”

……

过了端午之后，季云笙发现，不管是丈夫，还是父亲那边，都开始忙碌起来。

虽然京城看着风平浪静，但是一个端午前太子如今为惠王的楚轩，可一直都很安静，并没有动静。

这对京城的百姓来说，根本是件无感的事情，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人来说，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后的宁静。

而还五月二十五那天，惠王终究是，造反了！

惠王带着陈将军的两万镇南军以及京城的五千御林军，打着退位让贤的旗号，攻进了皇城。

“皇上，陈将军带着两万镇南军正在东门西门城外候着，赵将军，也带着旗下一万精兵在南门那边守着，惠王也带着五百精兵，正在宫门外，正朝着皇宫而来，他们恐怕是……”

正在宫内享受美味膳食的永贞帝听到急报传来的消息，面上表现的异常冷静。

他手中还在夹着桌子上的美食，并没有因为来禀而失去了食欲。

那来禀报的侍卫看着永贞帝不言不语，拿不准永贞帝心里想了什么？便跪着不动，等着对方发话。

而站在一旁的王得全，目光落在永贞帝的身上，心中倒是有些紧张。

被看陛下如此冷静，但是他也算是在陛下身边陪着他长大变老，对方的脾性虽然不能全部摸清，但是也算是知道不少，所以他这安静，不过是表面安静，心中早已经有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