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论才能风姿,她做金主国的娘娘已是绰绰有余,对金主国来说,是莫大的福分。”曾见过她本人的一个老书生,拱手说道。
“是非之人,会惹是非之事,你莫忘了前段时间的摩尔国的内变,据说是因这绝色美人而起,万一波及金主国,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呵,它小小摩尔国,能奈我何?金主国乃是第一大国,周围小国纷纷臣服其下,就是借它十个苏格王爷,也不敢动金主分毫。”邻座的人,探过身子,满脸骄傲,“更何况我朝君主年少有为,英明神武,放眼天下,谁人敢冒犯金主国土?”
“话虽如此,但因这白凤飞生出太多事端,还是不要惹到为妙。”
“兄台此言差矣。”那个见过白凤飞的老书生脸上微有愠色,高声说道,“你若是见过白凤飞,定会改变心意。我曾有幸一睹芳容,其人貌美无双,洒脱灵智,能当上这江山的皇后,自然是江山之福,百姓之福。”
“梁兄说的极是,皇上都认定的女子,定非凡人。管她是不是完璧。”
“秦烨!”一个老者呵斥道,茶楼突然沉寂下来,那个叫秦烨的年轻人,脸色有些惶恐,也掩饰的灌了几口茶水。
其实,议论至今,朝野上最在意的,还不是“他国王妃”这个头衔和“已非完璧”这个事实。
金主国的皇后,至少应该冰清玉洁,不曾被他人染指,更不可能让一个他人之妻来做皇后。在恪守礼教的大国里,这无疑是对伦理朝纲的挑衅。
百姓虽无权阻止,但亦不愿他们的天子立他国王妃为后,更不愿落下话柄给其他国家笑话,万一再因这是非之人,惹出是非之事,他们更不愿看见。
朝堂之上,众臣伏跪,气氛压抑的古怪。再看高高殿堂的龙椅上,年轻的君王敛去脸上所有的霸气,微眯双眸,不发一言的看着跪拜的臣子。
“皇上三思,摩尔国王爷被指篡位谋反,剿杀于龙舟之上,而白凤飞是逆臣之妻。即使她惊采绝艳,可是她的身份没有资格做金主国的王后。”跪伏在前的老臣直言不讳。
“金主国从未有过立他国王妃做后宫之主,皇上万万不可一意孤行。”
“皇上,白凤飞她已惹出不少事端,风口浪尖,决不可此时立她为后!”
“胡大人说的极是,臣附议。”
“臣附议,请皇上收回圣旨,三思而后行!”
“臣附议。”
一时间,金殿之上,重臣纷纷伏地高呼。
金轩遥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磁性的声音在大殿上淡淡响起:“展相国,你怎么一直都没有说话?”
展相国也伏在地上,但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跪伏着。
“回皇上的话,老臣对立后之事无话可说。”展相国依旧伏在地上,低低的回道。
“那就是同意?”金轩遥继续撑着下巴,慵懒的问道。
“非也!皇上已经决意立后,不管老臣说什么,也不会收回圣意。立后乃是大事,皇上不顾礼教纲常,任意妄为,老臣愧对先帝,只愿跪死金殿,向先皇请罪。”展相国看着近在毫厘的琉璃地面,字字铿锵。
白凤飞虽不是他亲生女儿,他却一直最宝贝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记得先帝当年托孤,曾喟然长叹:此女若是长大,放野山林,随她自由,万不可入了深宫,误了一生。
随她自由,不可入了深宫,这是先帝的遗谕。
他在白凤飞年幼之时,不准她见皇亲国戚,一半是因先帝的遗谕,一半是因为白凤飞的性子,他宠她如宝,见她爱游荡于市井与江湖之中,他也不愿去管她太多。
她在年幼的时候,就像极了当年轰动朝野的江湖奇女子蓝笑尘。原想等她及翌,就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怎知越看越欢喜,越看越不舍,不忍将姻缘强加于她,没想到却在自己六十大寿那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他早辜负先帝遗谕,让白凤飞受了如此多的委屈,已无颜再见先帝。
白凤飞的真实身份,他不敢妄加猜测。他只记得先帝临终所托,可新帝之意,他也无法违逆,所以只能以死相逼,金轩遥若是不能回心转意,他就以死谢罪。
“皇上三思,万不可立白凤飞为后。”一时间,重臣又纷纷高呼,丝毫没有察觉金轩遥眼中闪过的怒气和杀意。
“难得看见众卿家意见如此一致。”金轩遥缓缓坐直身体,原先慵懒的俊美眉眼,渐渐散出逼迫的气势,“很好,很好,都反对朕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