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方法都可以?”白凤飞明明知道自己定会帮助他,不该说这些话,可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金轩遥面色陡然一变,眼神凌厉的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和你的江山相比,哪怕用身体,用别人的幸福……”白凤飞话没说完,因为原先站在门边的金轩遥,已经掠到她的身边,黑眸中散发着无言的威迫和一丝怒火。
“你说什么?”低沉带着极度危险的声音响起,金轩遥看着床上的白凤飞。
“我会尽力留下安蕴央,可安花之……”白凤飞咬了咬唇,帝王都是残忍无情的,她早就知道,又何必再惹恼他。
挫败的叹了口气,她想说安花之不该成为皇权争斗下的牺牲品,她想说金轩遥已经毁了安花之的幸福。可看着他阴鸷冰冷的眼,却什么也说不出。
“安花之不值得你同情。”金轩遥沉沉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日后若再胡言乱语,朕定不轻饶!”
他说着,薄唇突然覆上白凤飞的唇瓣,蛮横的辗转啃噬:“朕只要你一人,记住了。”
白凤飞脸色一红,立刻咬紧牙关,被他吻得气息不稳。
终于,金轩遥鼻息浓重的放过她已嫣红的香甜双唇。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再滥施全属于朕的感情。”平息着小腹的暗涌,金轩遥霸道的说完,转身离去。
这次他走的急促而匆忙,像是害怕再停留片刻,那小小的火焰会将他烧成灰烬。
“让您挺着大肚子到处溜达,小七心中真是过意不去。”皇城繁闹的街道上,安蕴央摇着纸扇,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白凤飞的脸蒙在白纱后,看不到表情,只能听到轻快愉悦的声音:“我还要谢谢你让我能出宫游玩一次,你不知道皇宫有多闷。”
“您不是要去燕京吧?”身后跟着的绿影,看着面前泛着粼粼水光的尚江,敏感的问道。
“说对了。”面纱下的声音依旧清甜愉悦,似乎白凤飞今天的心情和这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样。
绿影脸色微变,看了眼四周行人尚少,急忙低低的说道:“娘娘,皇上说不准出城啊!”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白凤飞拍拍自己的肚子,声音含着笑意,对着柳树边拴着的一条船喊道,“船夫,船夫?”
绿影和墨阳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只有安蕴央兴奋的像个孩子,也跟在白凤飞后面高声喊着船夫。
“船……咦,怎么是你?”船夫从船舱内出来,白凤飞讶然的看着他,那英气勃勃的面容,正是白衣。
“哎呀呀,皇上想的可真周到,居然知道娘娘要过河,连船夫都安排好了。”安蕴央一见是白衣,立刻跳上船去,笑容灿烂的连阳光都被比了下去。
白凤飞看着他的笑脸,突然想到曾经有一个男人,也会笑的和他一样灿烂。
白色的面纱下,谁也看不到她流泻出痛苦的表情。
“娘娘,听说燕京多香楼,香楼多美女,你不会是要带我去……”安蕴央看着不远的燕京,扇子半遮着唇,低低的说道。
“带你去见香楼最富盛名的美女。”白凤飞轻轻抚着肚子,笑着说道。
“哦?听说现在的含香楼的花魁是北国女子,身形高挑,又美又媚。”安蕴央眸中大放异彩,可不见半点淫邪,似乎他说的是一尊艺术品,而不是青楼妓女。
“含香楼的花魁我没见过,可香楼公子却有缘见过一面。”白凤飞探到右腕上系着的红绳,想到无怜,微微一笑。
“你说的是‘阅美眼’无怜和无欢?”安蕴央更来了精神,这个皇后娘娘还真认识不少稀奇古怪的人。
“我只和无怜见过一面,其人艳若桃李,不是寻常女子。”白凤飞赞叹的说道。
“当然不是寻常女人!”白衣皱起了眉,不甚高兴的嘟囔一句。他不能理解一个妓女怎么能和白凤飞成朋友,皇上假如知道去燕京是逛妓院,肯定不会安排他在江边渡船。
可其实,金轩遥听了碧瑶所说赤玉宫发生的一切,就知道白凤飞许是想带着安蕴央去燕京的香楼,因为只有那里才能找到白凤飞口中所说的美女。
“只是听说无怜和无欢已经不在香楼之中,不知这次能不能寻到。”安蕴央看着越来越近的岸,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去找找怎么知道。”面纱下,传来银铃般的声音。
船靠岸边,几人下船上岸,信步往香楼方向走去。
相貌出众的几个男人很快引起路人的注视,他们同时还奇怪的是中间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这一行人走在街上,像是一道奇特的风景,明明是在谈笑风生,却带着强大的气势,让人只敢远远的注视。
还是上午,那条有名的青楼街巷行人稀少,几个姑娘靠在红门边,懒洋洋的打着呵欠,远远的看到四个俊俏的男人走来,纷纷打起了精神,热情的上前招呼。
墨阳一贯冷峻的脸上更加冷峻,让那群姑娘不敢相拉,而绿影则是温和的站在白凤飞身边,对姑娘们熟视无睹,白衣更是对那些热情的姑娘手足无措,只想拔剑。
只有安蕴央在一群姑娘中如鱼得水,左搂右抱,好不自在。
“小七,还没到香楼,你这骨头就酥了!”白衣不悦的将他从一群姑娘中扯出来,弹指狠狠的敲了敲他的额头,“安原城的姑娘还不够你看的吗?”
“可燕京的姑娘更美呀。”安蕴央捏着纸扇,继续来者不拒,直恼的白衣咬牙,恨不能将他不安分的手斩下。
“香楼。”白凤飞若不是挺着大肚子,一定也和安蕴央闹到一起了,她抬头看着前面的一座枫红色的高楼,上面用魏楷端端正正的写着两个大字。
——香楼。
楼上栏杆靠着倚着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雕花窗口不时看到风情各异的女子,似是有情,似是无意的往路上行人含嗔带怨的飞过眼波。
而白凤飞抬着头,双眸只定在四楼的一间绣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