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着门的卷宗房,屋内收拾的很整洁,里面的叫喊声让人觉得有些心烦。
席远修与刘骁二人还未走进屋内,便听见屋内这位知府大人一直在叫骂着混帐东西,这倒是很符合这位知府大人的脾气。
但就眼下的观察来看,席远修并未从卷宗房外面发现任何被盗的迹象。
完整无损的门窗,还有并未被破坏的门锁,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从外面潜入进去。
他与刘骁二人环顾卷宗房一周后,来到正门前,轻轻叩门。
周文宾见叩门的是席远修后,停下了自己口中逐渐粗鄙的言语,叹了口气说道:“席大人进来说吧!”
席远修微微点头,然后迈着步子,跨过地上凌乱不堪的卷宗,来到周文宾的身前。
刘骁刚要抬脚,然后发现自己似乎不能像席远修那般,而且里面几乎也没有多大的空地,所以又把脚收了回去。
“这卷宗被盗,是我的失职,可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门窗并未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卷宗房这边一向戒备森严,实在是不知何人有这种手段?”
周文宾看着守在卷宗房外的十几名衙役说道。
席远修从桌上随便取下一份卷宗翻了几下说道:“看起来是轻功极高的江湖人士所为,可这么熟知扬州府卷宗房的江湖人,我却是不得而知!”
周文宾压着声音说道:“盐铁司那些卷宗与书信也谈不上丢失,只是有的地方被人撕掉了几页,我怀疑可能是...”
周文宾没有说完最后那句话,而是指了指长安的方向。
席远修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文宾,觉得这位大人对自己还真是放心。
此案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便是那位柴侯爷,而他又是柴侯爷力荐的扬州知府,若是此事在他人眼中看来,那一定是监守自盗。
“长安的人只怕是很难做到此事,那天事情发生的突然,除非对方一直有东窗事发的准备,可要是对方做事如此谨慎,那日在扬州城门也不会被城门守备军发现私盐了!”
席远修的说法周文宾还是很认同的,但眼下卷宗已经不完整了,只怕很难再找出什么线索。
而且这些卷宗是要当作证物押送回京的,证物被毁坏,周文宾有失职之罪,想必那些站在献王对面的大人难免又要为难他一番了。
席远修放下手里的卷宗说道:“周大人,那些盐铁司的卷宗能否给我看一下!”
周文宾从身后的桌上拿起,给席远修递了过去。
席远修接过卷宗仔细翻阅着,上面的内容令他有些惊讶。
按着肖烨这上面所写的内容,扬州每年的实际盐产量要比这上面所写多出十之有二,而那些就是他们用来贩卖的私盐。
席远修将这本放下,周文宾又递过来了一本,席远修又继续翻看着,并未发现有疑,而且账本上被撕掉的那部分总体来看,似乎并不是很重要。
而在这份卷宗的末尾处,也同样被人撕去了一页,但似乎没有处理好,留下了一个“南”字。
席远修默默记下后,将桌上十余卷全部翻看了一遍,每卷被撕去的章数都不相同,可细看下来,却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大人说得被盗的可是书信!”
席远修问道。
“卷宗应是十七本,书信共计六十三封,而现在卷宗少了一本,书信失了三封!”
周文宾拿着管理卷宗房的记录说道。
“那日查封盐铁司时,是侯爷的人去的,还是说两位亲王也去了?”
周文宾摇摇头说道:“记不太清了,那日乱糟糟的,似乎是献王殿下的人去了,太子殿下那边好像也去人了,实在是记不太清了!”
那日实在是有些混乱,席远修也记不得谁去谁没去了,看起来线索到这又要断了。
“看来那夜潜入的刺客与上次杀马守备的一伙人,而这卷宗与书信可能是那天夜里,那人趁乱潜入盗走!”
席远修皱眉说道。
其实他说这话也算是凭空想象,若是换做他来做这件事,只要将火折子丢在卷宗房内便可以解决了,何必费尽周折要将上面的内容撕掉。
周文宾想起马安邦有些难过地说道:“我还答应他那些兄弟给对方一个交代呢!”
席远修说道:“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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