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早看透了你,不然你得把我们苏家祸害光!把我儿子害死。”婆婆还在电话里骂着。我赶紧挂断了电话,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只有父母是真为孩子着想的。”护士同情地看着我,同时提醒:“是不是给你爸妈报个平安?”
这潜台词说得真好,除了父母,我一无所有。我淡淡一笑,做了个深呼吸,控制好情绪和声音,这才拨打了妈妈的电话:“妈,给你说个事儿。”
“我马上参加一个培训,两周,培训前要收电话,打不通你可别着急啊。说表现好会给打电话的机会,嗯,你真聪明,类似军营男子汉那种。好的,跟爸说一下,还有我姐。”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别和吴先生告状,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你婆家人,抱歉,我打了你婆婆的电话,她居然说了一堆难听的话,这都两天半了,竟然没一个人来看你。”
“我离婚了!”这话很自然地说出来,我自己还被吓了一跳:“是,离婚了!”最后这句是提醒自己,跟自己说的。
“这也不通情理啊,就是一般朋友,也要关心一下,对吧?还不如吴先生呢?他一直在走廊里守着。”
“是吗?”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那个看起来毫无热情和温度的的人?不太像好人的人?
“你这,二十四小时不离人,有时他在,有时我在!你”护士审视着我:“你真不认识他?”
我坦然地摇下头。护士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因为心事太多,常常感觉心塞,白天打针时因为药力作用能睡着,夜晚却一直睁着眼睛,即使经常把思绪调整多次,仍然没有睡意。护士可能和吴先生说了,晚上他居然来陪床。虽然不算熟人,也还不算讨厌。
七天,居然没有苏安民的一个问候。身体的伤口在恢复,心灵的伤口却在化脓。我努力地强迫自己不去回忆,不想和苏家有关的事,甚至宁愿听护士念书,讲故事,听有声小说,也不愿意思想。
吴先生把我接到他家,说我应该休养一段,好好恢复身体,让我先去他那儿呆几天。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家,反正装修得挺温馨的,有个保姆姐姐负责日常起居饮食,这房子有三个人住着,吴先生也基本呆在自己房间里,吃饭也是各人在房间里吃,我的安全感顿增。
因为我在刻意逃避,时间观念也淡了,不知道是第四天还是五天,苏家一行人突然杀进来,拍照的录像的,在婆婆,不,在前婆婆的指挥下横冲直撞。保姆要打电话报警,吴先生制止了:“不用报警,先看戏!”
吴先生的声音掷地有声,前婆婆和苏安洁同时看着他。
“这位,都看着,这就是向雨梦出轨的男人,好好录一下。看到吧?做贼心虚,在家里还戴个眼镜,怕人啊?”前婆婆嘲笑着:“都来看看啊,做了亏心事的人,白天都没脸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