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样了,再说你也是明白人,别逼他了。孩子第一!你就签了吧。”苏安洁劝我:“这都快三个月了,还是安民的第一个孩子,不能不要啊?你是聪明人,就别任性了!你放心,我们会给你补偿的”
我泄气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全身发冷。苏安洁握着我的手:“你这手这么凉啊!别气坏了自己,你还年轻,犯不上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你刚才已经签了离婚协议,这是保障你利益的,如果你不在外面胡说八道,我们会给你一部分财产。”她说了好多话,我都不记得是什么,只觉得脑子里全是浆糊,她说的话都从耳边飘过去了。后来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在她的哄骗下我居然又签字了,按手印了。
“离婚、出轨,婚外情还有私生子?太狗血了吧?”
听完我的叙述,吴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中透着愤怒:“全是套路!你老公该死,这算男人吗?”
我没有回答,现在我还找不到更确切的词语来形容我对老公忽然要变成前夫的这种震撼。倾诉真是个好方法,此刻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那次半夜长谈之后,吴先生像是有意躲着我,有什么事情,多是由保姆传话。什么都不用说,我就感觉到了几分尴尬,大概是知道我的底细,有些轻视我了,真不该跟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但是后悔已经晚了。
又住了几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脸色和力气都接近平常了,就和保姆说,我要走了。我知道,我跟她说,就等于和吴先生说。
保姆再回来的时候,微笑着说如果我真想好了,她会帮我收拾一下。吴先生给买了几套衣服,我现在身上只有几百块钱,卡也没在身上,微信上也没钱了,不敢询问衣服的价格。还好,我已经从保姆那里要来了吴名的电话,以后我会再联系还他。必须联系他,因为还要还他垫付的医疗费。
吴名似乎真没有想见我的意思了,我也不好意思提什么要求,默默收好东西,第二天就告别保姆,离开了这个临时居所。我出了大楼,保姆跑下来,递给我一个袋子:“吴先生说,这是你打官司需要的资料,还有张名片,这是当地最好的律师,他是打婚姻官司的专家,基本没有输过。”
我默默接过袋子:“那,他还说什么了?”
保姆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他,还说你不用再联系他了,他经常管这样的闲事,不在乎多管一次!所以”
“好,谢谢!”我转身离开。这意思太明白了,对他来说,这根本不算事儿,我对他而言,不过像是收留一个流浪的小狗小猫一样。连我的感谢都成为多余和累赘,千疮百孔的心似乎又多了一刀。
走在大街上,思绪也像得到了解放,可怕的一幕一幕不断在眼前重现,仇恨的感觉日渐深刻,报仇俩字也已经多次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