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安走到沙发前,半跪着去看她的脸,伸手轻轻挑开挡在她脸上的发丝,手指碰到她白嫩轻弹的皮肤。好烫!乔慕安忍不住皱了眉头,伸手抱着她的肩膀,轻声喊:“鹿鹿?”鹿鹿的身体毫无意识醉着他的动作靠在他身上,头埋进他胸膛,低声嘤咛一声,没有睁眼。
乔慕安看了眼她绯红的脸以及红得异常的唇,探手放到她额头,果然发烧了。乔慕安看着她皱着眉头难受的模样,心情不自禁的揪了一下。鹿鹿每次受到惊吓就会生病,发烧更是不能避免。
乔慕安手上一用力,把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小心地盖子她身上。站在床边就这么垂首看着她,目光深沉,片刻掏出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回到了房间。
鹿鹿觉得自己好像站在炽热的太阳下面,那是南方S市正下才会有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轮烘烤着大地。她站在空无一人的路口,深秋的棉衣把她身上包得密不透风。难怪会这么热,鹿鹿边去擦额头上不断滑落的汗边去扯身上的衣服,喉咙焦灼的几乎要冒出火来。
乔慕安看着鹿鹿把被子给踹到一旁,然后胡乱扯着身上的睡袍,领口渐渐变得松垮,一抹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然后一直向下。她没有穿内衣,但还是能看见补料里面的起伏,那对圆润的饱满已经露出一点边缘。他眼神暗了一下,薄唇微抿,目光深沉不明。他伸出手,把她敞开的领口往一起拉了拉,把那片雪白藏在睡袍后面,微凉的手指滑过她滚烫的肌肤,鹿鹿下意识低哼一声。
好舒服。这一点凉意让鹿鹿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就像是走在沙漠的旅人看见水泉一般,下意识去寻找,触碰。
乔慕安没有动,看着她双手握着他的手,慢慢上移,轻轻滑过她的胸前,脖颈,下巴,最后停留在她绯红的脸颊上。鹿鹿舒服的低叹一声,把小脸更紧的往那一抹凉意上贴。
乔慕安静静地看着鹿鹿红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那里,彤彤的小脸在他的手掌心蹭啊蹭,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他微凉的掌心也变得温热起来,这种温暖沿着手臂一直延伸到心底,让他整颗心都变得滚烫起来,柔软的不像话。他想就这么一直被她握着,手指交缠,体温交融,永远都不分开。
楼下门铃响起,想是医生来了,乔慕安轻轻从鹿鹿手里把手抽出来,鹿鹿不满地低哼了一声,像只撒娇的小猫。乔慕安眉眼染上宠溺的笑意,轻轻拂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视线移到领口,确定没什么不妥后,转身下了楼。
点滴打到一半的时候,鹿鹿的体温才退了下来,她睁开眼,怔了片刻,才想起来身在何处。她眼皮上抬,看见额头上似乎贴着什么东西,伸出右手想去摸,牵动了手上的针头,试着疼才发现手上正吊着点滴。
乔慕安听见动静从文件中抬起头,看见鹿鹿醒了,赶紧放下文件,起身查看她手上的针,确定没事才松了一口气。他拿过针头垫在后面把鹿鹿扶起来,“那是退烧贴。”乔慕安看着她的额头说。鹿鹿抬手摸了一下,果然冰冰凉凉的。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乔慕安问。
“嗯,好多了。”鹿鹿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声音还有些沙哑。
乔慕安点点头,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谢谢。”鹿鹿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才放下来。她看向乔慕安,发现乔慕安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那眼神......似曾相识。
她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过去,脸上的温度蹭的一下又上来了。只见胸前衣襟微微敞开到胸口,没来就没穿内衣,丝质睡意松松垮垮的搭在那里,内里的轮廓清晰可见,脖颈下面露出一片雪白。她尴尬地拢了拢衣襟,把领口拉好。
乔慕安也觉得有些尴尬,转过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没等鹿鹿说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鹿鹿见他出去,赶紧把腰带解开,然后重新把衣服束好,昨晚做完这些,身上已经微微冒出了些许虚汗。她抬头看了一眼吊针瓶,还有一小半,旁边还放着一个空瓶子,应该是刚刚打完的。难道他一直在这里陪她?鹿鹿有些诧异,心里闪过一丝感动。她都记不得已经有多久在生病的时候,身边没有人陪了。
小时候在孤儿院,最怕的就是生病,不仅没有人陪,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后来虽然与姐姐相认,但是姐姐移居在国外,很少回来。即使是后来跟范雨泽谈恋爱那会儿,最开始的时候她在S市,范越泽在海市,她生病了,他想照顾也是鞭长莫及。久而久之,竟然习惯了生病的时候一个人打针,一个人买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连最初的那点小委屈也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头还有些眩晕,鹿鹿靠在枕头上歪头看着窗外,天黑了,外面亮起了路灯,树影一晃一晃的,应该是起风了。她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八点多了,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乔慕安端着粥进来的时候,点滴刚好打完。乔慕安打算去帮她拔针的时候,发现鹿鹿已经把针头从手背上拔了下来,面色平静,好像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乔慕安嘴唇微抿,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坚强又令人心疼的样子。他动了动手指,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了?”鹿鹿发现他一直看自己,轻声问。
乔慕安收拾好针管,低声说:“没什么。”
一天没有吃东西,早上买的早餐还没来得及吃也在被绑架的时候弄丢了。也许是烧退了的原因,现在看见冒着热气的粥,鹿鹿倒真的感觉到饿了。“你吃了吗?”鹿鹿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边,看着乔慕安问。
“嗯。”乔慕安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鹿鹿吃了一口粥,温度刚好,不冷不烫,粥熬得黏糯双口,米粒入口即化,很清爽,适合病人吃。突然她想起来,这里没有其他人,这粥,难道是他煮的?她看了乔慕安一眼,还是忍不住轻声问:“粥是你煮的?”
乔慕安点点头,眼中带着淡淡的笑,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