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婷婷离开以后,温老爷子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乔慕安的个性,上次股份的事情,就看出了他的处事风格,果断很辣。
那个叫鹿鹿的女孩子,没想到对他来说竟然这么重要,连得罪温家也不怕。
订婚的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因为乔慕安始终都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件事。
听从温婷婷的口中,他知道了鹿鹿现在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没想到乔慕安竟然如此重视这个女孩子,是他疏忽了。
温老爷子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出去。“给我察一下那个叫鹿鹿的女孩子。”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眼里有一闪而过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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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鹿鹿和乔慕安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余姐不在家,乔慕安一直留在家里陪她,没有去公司,所有的饭菜都是他做的。
从那天开始,鹿鹿几乎就没跟乔慕安说过一句话,她看不见,每次乔慕安要扶她,她总是很排斥地躲开。
她宁愿自己走的磕磕绊绊,也不想让乔慕安扶。
乔慕安知道鹿鹿心里在怪他,说实话,他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责怪自己,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那天晚上,鹿鹿就再一次跟乔慕安说了离开的事,但是乔慕安沉默了很久,就只回了她三个字:不可能。
乔慕安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自私,但是他就是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他爱她,所以不会放开她。
自那以后,鹿鹿再也没有说什么,每天几乎都待在房间里不出去,沉默的对抗着乔慕安。
鹿鹿不让他帮忙,乔慕安就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把所有可能会对她造成伤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浴室里所有的玻璃用品全部都换成了塑料的。
每次鹿鹿洗澡的时候,乔慕安就默默的站在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晚饭做好了,乔慕安把饭端到了鹿鹿的房间里,他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鹿鹿已经一天半没有吃东西了,乔慕安的脸越来越沉。
“吃饭吧。”乔慕安低声说,看着鹿鹿日益消瘦的脸,心里划过一丝心疼。
着那里像是一个孕妇的脸,她浑身上下,除了肚子凸出了一些,其他地方都比原来更瘦了。
鹿鹿坐窗户前的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窗户打开,有寒风吹进来。
乔慕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穿的少,没有吃东西,抵抗力又不好,这样吹风肯定会感冒的。
乔慕安不知道她这样对着寒冷的风口吹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久。
他走过去,一把关上了窗户,因为心中压抑着怒火,所以关窗的动作有些大,窗户撞在窗棱上,发出一声咣当的声响。
乔慕安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因为寒风的吹拂,变得毫无血色。
片刻之后,鹿鹿重新转过头面向窗外,伸出手摩挲着握到窗户把手上,想要重新把窗户打开。
乔慕安内心压抑着的怒火瞬间被激发了出来,这些天鹿鹿不吃不喝,乔慕安的心里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他知道鹿鹿想离开,故意不吃饭,但是他没想到她会采取这么极端的行为,置自己与对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于不顾。
乔慕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有些大。
鹿鹿的手上因为烫伤还缠着纱布,被乔慕安的大手一捏,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疼得她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但是乔慕安并没有放开手,依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疼吗?”乔慕安问,声音很冷很冷。
有时候他在想,鹿鹿的心是不是像石头一样坚硬,曾经那个温婉的女孩子去了哪里。
鹿鹿转头看向乔慕安,漆黑的眼睛空洞无波,出口的声音很淡很凉,“比这更疼的我都经历过了,这点痛算什么。”
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猛地戳进乔慕安的心里,他的手狠狠地一抖,放开了她的手。
“你是故意的,故意折磨自己,折磨肚子里的孩子,也折磨我!”乔慕安的声音痛苦地压抑着。
鹿鹿的脸上始终淡淡的,仿佛她的心已经死了。
“放我走。”鹿鹿说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是她这几天说得最到的一句话。
“不可能!不可能你听明白了,我不会放开你的!”乔慕安近乎嘶吼地说出这句话。
然后走回到桌子边上,端起皱回到了鹿鹿身边。
他断下身子,舀了一勺粥送到鹿鹿的唇边。
鹿鹿紧紧抿着嘴唇,但是乔慕安依旧固执的没有移开勺子。
鹿鹿直接转过了头,无声的抗拒着。
乔慕安握紧了手上的勺子,放回到了碗里,他看着鹿鹿冷声问:“你就是不想要孩子对不对?”他几乎咬牙切齿问出这句话。
鹿鹿放在两边的手缓缓握紧,指甲剜进了肉里,疼痛才能让她装得如此决绝。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弄掉他,你想要他不是吗,我偏偏不要!”鹿鹿倔强的仰着下巴,心疼的难以呼吸。
她说出这些话,不过是想要乔慕安放她走罢了,两个人与其在一起互相折磨,不如相忘于江湖。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不是吗,她都来抓小三了,我还能在这赖着不走吗?”
“还是说乔先生您有找小三的这种癖好?”
鹿鹿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如此的刻薄。
“闭嘴!”乔慕安彻底被激怒了,他不允许她这么侮辱自己,“这个孩子你必须生下来!”乔慕安紧紧捏着她削尖的下巴,鹿鹿小巧的下巴上顿时红了一片。
“我不剩你能把我怎么样?孩子在我肚子里,我随时能把他给弄掉......唔......”
鹿鹿的话害没有说话,乔慕安直接把粥强行喂到了她的嘴里。
鹿鹿挣扎着,但是他本来就坐在沙发里,此时被乔慕安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住了。
乔慕安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一只手端着碗,直接用碗往她嘴里灌。
乔慕安沉着脸,几乎失去了理智。
她已经将近两天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迟早会垮掉,他必须让她吃进去,哪怕是一点也好。
粥呛到喉咙里,鹿鹿的脸憋得通红,不受控制的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