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声的话,乔慕安很久都没有说话,他最近似乎陷入了这样一个怪圈,总是要做很难抉择的选择题。
孩子和她,乔慕安都放不下。
想起刚刚鹿鹿问他孩子还在不在时的表情,乔慕安的心就骤然地揪在了一起。
“没有别的办法吗,她的眼睛要治好,孩子也要万无一失。”乔慕安的口气带着命令,“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关于他的话,医生不敢反驳。
“还有一个,即使可以观察一段时间,人体一般有一定的自我治愈功能,如果在没有药物的干预下,身体有可能会自动吸收和分解头脑中的淤血......”
“要多久?”乔慕安直接打断了一生的话。
“这个......这个还要专家会诊后才能定夺......”医生的声音越来越低,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眼睛悄悄瞄向乔慕安,在初触及到他冷沉的脸时,立马又收了回来。
“立马组织专家会诊,我要大人和孩子都万无一失。”乔慕安看着医生命令道。
“是,是......”
乔慕安回到病房里,鹿鹿还在沉睡,但是她睡得似乎并不安稳,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
乔慕安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帮她把被角掖了掖,然后捧着她的一只手,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手很白很细,手掌心上有一些摩擦的伤痕,经过处理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乔慕安轻轻吻了吻她的手心,盯着她的睡颜一眨不眨,他生怕眨一下眼睛的功夫,她就会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
咚咚,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乔慕安回头,就看见罗远走了进来。
“怎么样?”罗远看着鹿鹿,问乔慕安。
乔慕安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吕清找到了,怎么处理?”罗远问。
听见吕清两个字,乔慕安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的身上散发出阵阵强烈的森寒的气息。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恶毒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鹿鹿不会看不见,如果不是她,鹿鹿也不会躺在这里。
乔慕安本来想亲自惩罚那个恶毒的女人,但是现在,他连想到她都会觉得恶心,更别提见她了。
在吕建文回香港之前,乔慕安在另一栋的病房里见到了他。
吕建文的腿虽然最终是保住了,但是却落下了众生残疾,这也是拜他的亲姐姐所赐。
“看在我废了一条腿的份上,能不能放她一马?”吕建文看着乔慕安问。
眼中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取而代之的是恳请。
乔慕安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沉毫无温度,他只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无论吕清之前对他做过什么,都不及这一次来的严重。
敢动他的女人,想置他们于死地,那么她的下场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她犯的这些罪加在一起,足够她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了,而在监狱里,乔慕安也不会让她好过。
吕建文没有再开口为吕清求情,他知道一旦动了鹿鹿,那就是触及到了乔慕安的底线,乔慕安师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其实吕建文自己心里也清楚,吕清今天所得到的这些,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的后果而已。
“你放心,从今往后,只要你不自找麻烦,我是不会再动华诚的。”乔慕安说完这句话,看了吕建文一眼,转身就朝外走去。
如果乔慕安没有说这句话,华诚倒闭,不过是时间上的事情,只要乔慕安想,就没有几个公司能抵挡得住太阳集团的侵略。
吕建文看着乔慕安冷峻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她......还好吧?”
乔慕安突然顿住了身形,紧紧握紧垂在两边的手,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吕建文,“我的女人,好不好都跟你没关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吕建文看着乔慕安消失的方向,自嘲的笑了一下。
罗远见乔慕安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吕清怎么处置?”
乔慕安回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教训一下,交给香港警方。”
吕清对他的父亲下毒的事情,乔慕安已经掌握了证据,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狗急跳墙地绑架了鹿鹿,想置他于死地。
证据已静移交到香港警方手里,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罗远会意,点点头。
最终的结果是交给香港警方,但是至于过程怎么样,那就由他说了算了。
乔慕安说的教训一下,可以是任何一种,罗远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了,竟然敢这么欺负鹿鹿,他一定会让她好看!
罗远走了没一会儿,余姐就带着饭菜从家里过来。
这两天她每天都有过来,每次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鹿鹿,心里总是忍不住感到愧疚。
乔慕安并没有过多的责备余姐,但是也没有跟她说话,余姐更加惴惴难安,短短地几天,看上去就消瘦了不少。
余姐把装着饭菜的保温盒放倒桌上,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悄悄退出去,而是站在一旁看着乔慕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乔慕安转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
余姐斟酌着开了口。“少爷,我老了不中用了,所以想回香港去养老。”
听了余姐的话,乔慕呢并没有马上回应,他知道余姐还在为了鹿鹿的事情而自责。
过了一会儿,乔慕安开口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在放在心上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怪你。”
“鹿鹿现在还需要人照顾,公司的事情需要我,所以还需要你来照顾她,回香港的事情先放一放吧。”从心底里,乔慕安真的没有责怪余姐,他知道吕清盯上了鹿鹿,无论余姐怎么小心都没有用的。
听了乔慕安的话,余姐的眼睛瞬间红了。
她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不会去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鹿鹿小姐的。”
乔慕安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她的头部受了伤,眼睛暂时看不见。”说到这里,乔慕安下意识地停住,看着她额头上的伤痕,心里有些难受。
余姐被乔慕安的话惊到了,她下意识的看相躺在病床上的鹿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心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乔慕安继续说。
“我知道,少爷。”余姐恭敬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