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眉朗目,魅惑勾人,他轻轻一笑,盛世美颜璀璨夺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不解地盯着她,眼里的天真恰到好处,那张脸鬼斧神工,俊美无俦,既能冷酷,也能卖萌,无辜到惹人生怜,无辜到令人犯罪。
他也不说话,就是呆呆地望着你,呆萌的表情占据着他的脸,然后,你的心似乎也随着他懵了,在他的眼睛里,你可以看见整个世界。
靠,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辜,无辜到你无法责备他,无法控诉他的无耻!
见薄冰焰久久不回答,宴国商换上一抹严肃的神情,沉凝道:“贤婿是不是认为海宴集团不配和倾世合作?”
“岳父,你想多了!只不过,现在不是刘哲辉在掌控着公司吗?”
言下之意,我应该和刘哲辉谈,而不是和你谈。
他说的是事实,可是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却无异于打脸。
果然,宴国商的面色瞬间铁青。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明人不说暗话,贤婿,你放心,只要你借给我一亿,我就立刻能起死回生,不仅解决公司的债务危机,还可以将公司夺回来,你只需要,给我一亿。”
宴倾心低下了头,一亿,他为了一亿,卖女求荣!
为了一亿,将自己的发妻囚禁,****折磨。
一亿,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低廉到这个程度!
她心理活动激烈,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冰冷。
腿上的手不知道感觉到什么,居然摊平了手掌,为她取暖。
宴倾心呆住,这一刻,他不是占她便宜的卑鄙小人,她也不是被他欺负地毫无还手之力的女职员,她的心软软的,忍住心中的钝痛,隐藏起眼角闪烁的泪花。
她从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狈。
可悲到极点也要忍住,你有你的傲骨。
被世界逼到了最可怜的角落,也要有不屈服,不妥协的倔强。
身边,宴国商说完,瞪了宴倾城一眼,示意她说话。
宴倾城张了张嘴,可是看到薄冰焰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神时,她又不由得心里面发怵,闭住了嘴。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被薄冰焰吸引,接近他,伪造出与他春风一度的场景。
男人骨子里面就喜欢保护弱小,而她,貌美如花,使用美人计自然能让众多男人束手就擒。
可是,她见过了那么多男人,也看透了那么多男人,就是看不穿薄冰焰。
这个人就像带着面具生活,无法接近——
也捉摸不透。
薄冰焰居高临下,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地潜伏着,就像一头等待着野兽自投罗网的猛虎,只是……
在看见宴倾心苍白的脸颊红彤彤的眼睛的时候。
他的心,还是那么该死的有点痛。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有本事,让他动容。
“让我答应可以,我要按时娶宴倾城。”
一句话,简简单单。
可是屋中人的脸色却瞬息万变。
宴倾城掩面而泣,她真的没想到,薄冰焰居然在失忆,甚至在她流产之后依然愿意娶她。
她一直以为他是被孩子胁迫的,可是,她现在已经流了。
这么说,薄冰焰对她是真爱?
她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冯玉颜脸上划过一抹了然之色,她就知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使出美人计,没有一个男人能逃的过,更何况,宴倾城可是自己培养出来的!
不是她吹牛,而是早有预感。
宴国商眼中掠过贪婪,他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无论他娶谁,都可以,只要他愿意投资,他自己都愿意卖。
每一个人都是高兴的,只有宴倾心。
膝盖上的手是多么冰凉,即使再温暖也慰贴不了她的心,一瞬间,坠下寒潭。
他都不介意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这个女人给他戴的那些绿帽子,那么,她这么介怀干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是她的妹夫,她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员工,展示自己的才华,这样多好。
她颤抖着伸出了手,刚刚端起酒杯——
“啪!”酒杯从她指端滑落,摔在地上,酒杯四分五裂,碎片摔得到处都是,红酒飞溅,溅在她的腿上,鞋子上,还有裙摆上……红色的液体在她脚下流动,就像鲜血一样。
她咬住牙,死死盯着地面。
她不是为了薄冰焰而伤心对不对?
是因为,如果薄冰焰这么容易就打钱给宴国商,那么她被囚禁的母亲怎么办?
永远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永远被人蹂躏,永远被人暴打。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尽数白费!
薄冰焰,他凭什么这么轻易就毁掉一切?
“对不起,你们聊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宴倾心起身,抚,摸在她腿上的手瞬间落空。
薄冰焰目光渐渐幽深。
她走的很快,几乎算是落荒而逃,长长的头发披在她的肩膀上,隐隐看见她的肩膀小幅度地振动着,像是在哭。
他凝住了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贤婿啊,倾城她本来就是你的,你们结婚我一直都很欢迎啊,现在你们终于要结婚了,我们还等着抱孙子呢。”
冯玉颜说完,宴倾城立刻温柔地娇羞地低下了头,嗔怒道:“母亲,你瞎说什么呢?”
她边说着,边看着薄冰焰的反应。
没想到他居然看都不看她,反而一直盯着洗手间,像琉璃一般璀璨夺目的眼睛专注而认真,宴倾城瞬间尴尬,嘟起了嘴。
她正准备撒撒娇,让薄冰焰来哄她,没想到薄冰焰又说了一句话。
宴倾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她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什么意思,他说……
他要宴倾心的母亲?
冯玉颜脸色没比她好到哪里,她原本以为整倒了原配,没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而宴国商却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仿佛料到薄冰焰会这样说,未卜先知。
“我希望,岳父大人可以履行承诺,而我也会将钱尽快达到您的卡上。”
最后,他看着亮着灯的洗手间,低低地说。
——
车上,一路无话。
宴倾心就和来的时候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夜景。
黎城的夜晚,是最繁华热闹的夜晚,可是对于她这种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却是最难熬的时刻,她看着窗外,夜色迷离。
她不想说话,直到,薄冰焰突然加速,驶上了一条完全不曾见过的路。
这是哪儿?
道路极其幽深曲折,四处皆是高大的灌木林,树叶遮住了天上的星辰,完全看不到月辉,在这种坑坑巴巴的地面上,薄冰焰居然以高速飞奔,且在不断加速。
宴倾心看着前面的速度表,指针以缓慢的速度向右偏转——
而车子的速度却在级级攀升,就像脱缰的野马,朝着看不见人影的黑暗森林里奔去。
他不要命了!
飞奔,荒无人烟的地方!
“停车,停车!,薄冰焰,你停车!”
宴倾心大吼,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弃车而逃。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
她会被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开着车,撞死在这片密不透风的森林里面!
男人充耳不闻,大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神阴鸷,里面似有丛丛怒火在剧烈燃烧。
宴倾心看着他冰凉冷硬的侧颜,心里突然跃上一抹抹恐惧。
印象深处,似乎有什么危险的场景一晃而过。
晃动的人影,震耳欲聋的喇叭声,穿着旗袍的美女在车子面前穿过,她们高挺纤细的身材,玲珑有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鲜红的旗帜在每辆车面前挥下。
然后,有人带着她,箭一样射了出去。
风刮过她的脸颊,刮得她睁不开眼睛,头发散乱,胡乱地拍着,她不停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维持着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完美形象。
这样的表现只换来男人的嗤笑。
他开得更猛,更快,华丽的转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他握紧方向盘,修长有力的手指根根泛白。
绝对的掌控力和绝对的信心。
最后,她连自己短小的******也捂不住了。
风在她耳边急速吹过,然后,她听见了那个女孩在这样极致的速度下哭出声来。
她说——
“洛冰焰,你疯了,不要开那么快,我受不住!”
同样的话,再次从宴倾心的口中喊了出来。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喊出这么一句话。
可是,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男子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森林里,传出好远。
飞鸟振翅高飞,乌鸦嘎嘎嘎的干瘪粗糙的声音,瞬间填满整个森林。
而男子就在这片奇异而又惊悚的声音里,唇瓣火热,朝她压了过来。
他倾着上半个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因为急速和恐惧短暂性发黑,看不到他深沉而又暗红的眼。
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的唇,不顾一切地掠夺着她唇齿间的幽香,歇斯底里地缠绕着她的舌头,她低低喘息着的小嘴,殷红的像是一块甜美的蛋糕,他怎么吃都吃不够,掠夺的疯狂如藤蔓一般在他心底里疯狂生长。
他想要掌控,他想要毁灭。
宴倾心,你知道,沉寂已久的我,是多么地想你吗?
宴倾心剧烈颤抖着,眼睛恢复光明的那一刻,他嗜血的眸子让她震惊。
看到她的眼睛终于恢复焦距,薄冰焰终究是笑了起来,魅色眸子里的暗色在缓慢增长,他伸出手死死掐住她的下颚,可是他的唇,还在与她深吻。
宴倾心摇晃着小脑袋,死命拒绝。
她极度缺氧,就像一条拼命挣扎的鱼,渴望着广阔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