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气冲冲地朝助理吼了一句:“滚出去,我和夫人商量事情,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助理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跑出去,被王书海骂懵了。
王书海转过头,拉住娇妻的小手,放在嘴边一顿亲吻,娇妻面上红霞飘过,无力地虚虚依靠在他怀中,任他蹂躏。
看到娇妻如此撩人的情态,王书海哪里还忍的住,
拉着娇妻就翻滚到了床上,猴急地撕扯着自己和娇妻的衣服。
娇妻也半推半就,被压在了身下,腿弯曲着,勾着王书海的腰,媚眼如丝,正准备享受一番。
王书海在这紧要关头却停了下来,跑到桌子旁,拉开抽屉,磨蹭了一气,喝了颗药。
他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孙子都有了,也颇有些力不从心了,只能用喝药来满足自己的小妻子。
娇妻也习惯了,没有一个不用吃药的,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今天坚持的时间能到五分钟就好了。
王书海昂首挺胸地上前,费力耕耘,匆匆忙忙地就交了作业。
“怎么了?”娇妻正被撩起火来,心也浮在半空中,这样突兀的停止让她很不爽,就好像整个人被悬在空中,上不去,下不来。
“今天有点累,我们还是不要做了,直接休息吧。”
说完,王书海慢吞吞地从她身上爬下来,气喘吁吁地挪到了一边,拿背对着她。
娇妻在他身后干瞪眼,身上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她一刻也忍不了了。
可是在王书海面前,她只能忍着,装着,心里面却不停想着,她为王林办成了这么大的事,还牺牲了自己,今天晚上让王林怎么补偿她。
门外隐隐约约有吵闹声传来,她翻了个身,难受着,慢慢沉入梦境。
旁边,王书海做了这么一件大事,早已经力不从心,不过一会儿,就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鼾声。
门外,冯玉颜一直闹着。
宴倾城在旁边苦苦哀求、劝说,却没什么用,两人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都盯着门,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王书海出来。
冯玉颜怒不可遏,此时的她还说什么贵妇人的气质,完全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女人。
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耳朵上、手腕上,都是廉价的珠宝,宴国商的病情全靠家里面的老底撑着,她们可不会拿自己的首饰去卖钱。
宴倾城的首饰全部孝敬给了刘哲辉,现在的刘哲辉已经完全废了,天天泡在酒吧里,不思进取,还不断和别的女人乱搞,每天打着电话让宴倾城来给他擦屁股,要是宴倾城有丝毫怨言,刘哲辉就对她拳打脚踢,打得极重,有时候连冯玉颜也认不出她来。
冯玉颜根本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也经常给宴倾城一些首饰让她去变卖,原本就已经风雨飘摇的宴家,被这么折腾着,连面上的光鲜也维持不下去了。
冯玉颜想着离婚。
她早就将王书海当成了自己的备胎,毕竟宴家辉煌的时候,王书海可没和她两情相悦,海誓山盟。
她以为这一回也同样顺利。
其实只要给宴国商一笔钱,宴国商就绝对会同意和她离婚,只是她没想到,王书海这一次居然连见都不见她一面。
这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冷酷无情的无耻之徒!
“王书海,你给我出来!你当初和我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和你那个小妻子那么恩爱?你给我滚出来,你没脸见我是不是!”
冯玉颜大吼大叫,声音穿透力极强,不少员工都推开门,出来看热闹了。
冯玉颜看见人多了,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吼得更欢了,她声音很有煽动性,最主要的是,人们都有喜欢看热闹的心理,更何况是看这种贵妇人和自己大老板的热闹。
千年等一回啊!
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无论助理怎么吼,冯玉颜也不停下来,她就是要闹,就是要吼,就是要弄得满城皆知。
飓风集团乱做一团。
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那声音震得人们心都齐齐跳了一下。
助理打了冯玉颜!
这样助理仍旧不解气,指着冯玉颜的鼻子骂道:“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你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一向都是正室撕小三,没见过你这种心甘情愿做小三的人来讨要说法的,你不是要闹吗?咱们去警察局去闹!”
“我家老板玩你就玩了,给你承诺了吗?你有法律的保护吗?你一个黄脸婆,玩你我都倒胃口!”
助理骂的尖酸刻薄,字字句句都戳在冯玉颜心上,尤其是最后几句,玩了就玩了,还有黄脸婆这几个字,就像一把火焰,在她心头燃烧。
她不得不承认,助理说的该死的对。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解气。
“妈妈,我们走吧。”
宴倾城已经六神无主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架势,她真正到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娇小姐了。
原本锦衣玉食的生活远去。
原本高不可攀的身份远去。
原本踩破门槛的追求者远去。
原本惊才绝艳的未婚夫远去。
原来,她的生命中,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相互搀扶着走出飓风集团。
她们努力构筑的美梦破碎了,而残忍冷酷的现实,才慢慢到来。
而一切,现在才真的开始。
——
钟声敲响,整整十二声。
大人们小孩子都一脸喜气洋洋,仰头看着倾世长街上空辉煌灿烂的烟火,烟火将长街照的亮如白昼。
长街上的每一间店铺都开着,暖融融的光,格外让人觉得温暖灿烂。
不时有情侣走过街道,微冷的寒风吹着他们的脸颊,男生握住了女孩子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呵气,温柔体贴。
女孩笑着,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平凡的眉目变得生动活泼。
薄冰焰就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眼底有丝丝冷意闪过,他蓦然想起,在很多年前,这个地方还只是一条黑漆漆的小胡同的时候,也曾经有男孩子停下来,给他心动的女生轻轻呵气,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兜里,紧紧握着,生生世世都不想放开。
可是,他们很明显,并没有生生世世,甚至连一生一世都走不过去。
楼下的这一幕,无端让他糟心。
宴倾心,这个地方真的没有可以让你留恋的东西了吗?哪怕不是我,你的亲生父亲也不要了吗?
为了你,我将复仇的计划推迟了这么久。
原来你已经根本不在意宴国商的生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执迷不悟的我,还固执地等在原地,不肯离开?
你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要躲开,为什么一点也不留恋,难道你真的如别人所说,我们的刻骨铭心,原来只是我的刻骨铭心,而你,你的心还是那样的冰凉,只是在耍我,是不是?
宴倾心,你不想回来是不是?
你不想回来,我就逼你回来!
薄冰焰目光落在身边散落的,七倒八歪的酒瓶上,一酒瓶扫过,面前巨大的落地窗应声而裂。
他嫌玻璃太过结实,用这么大的力气,也不过是让玻璃裂开一条缝隙罢了。
他不断往玻璃上砸,喝过酒的身体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摔倒。
张刑一下子撞开门,看见了里面的情景,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不说放了一地的酒瓶,单单说桌子上放着的还未吃完的饭菜,乱哄哄的办公桌,就能知道自己一向英明神武的大老板已经颓废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了。
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女人,能让BOSS生无可恋!
能让BOSS颓废到这个地步!
这个女人也真是太厉害了。
BOSS,居然会这么爱她。
又一年来临了,他只希望自己的BOSS能幸福。
——
宴倾心此时此刻,早就到了一个陌生的江南小镇,江毅在这里凭着自己的工作经验找到了一份医生的工作。
倾心也在这里的工作室找到了一份设计师的工作,她工作找的十分容易,人们只要一看到她这张脸,就立刻变得恭恭敬敬的,要知道,她的名字现在已经家喻户晓了。
甚至,她之前录的视频已经成为了业界典范,被业界所有人追捧。
倾心没有提什么高要求,只要求换了一个名字,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设计室能请到这尊大佛,就已经是万幸了,至于改名字的事,只要倾心能加入他们,就是让他们把工作室名字给改了都没有关系。
江南,是她从没有体验过的小家碧玉,它的美就像无孔不入的水,会渗透一样,柔情万种。
在这样的世界里,她能体会到的只有心情上的宁静,这一段时间,她的创作已经达到了她创作生涯的巅峰。
没人能找到她在哪,之前坐的是出境的飞机,后来却丢丢转转回到了国内,还是从没有来过的地方江南。
在这里,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肚子里的小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成长着,她虽然已经和江毅举办了婚宴,可是在这偏安一隅的江南,根本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只有街坊邻居的帮助。
他们至今还是分房睡。
至于宴国商的事,这跟她根本就没有关系,那个人完全就是一渣爹,要是他挂了,她说不定还能快乐几日呢。
她就这么停留在江南,没有人来找她,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她怀孩子的第九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