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权擎州冷道。
九耀身手迅速,还不等权晴贞走出几步,便钳着她的脖颈将她按在地上。
“权擎州,你这个狗东西,仗着父亲病重,仗着同甫去了,便要欺辱我一个妇孺么?”
她这激将法用的倒是好。
权擎州侧头,只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带去见父亲。”
慕云倾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她青布衫的衣角刚动,便被人拉住了。
慕云倾回头,不解的望着秦萧寒,“怎么了?”
“媳妇儿!”秦萧寒笑笑,又有些幽怨的看了眼权擎州的背影,“早些回来,本王还要带你回家呢。”
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他不想让慕云倾和权擎州那个狗男人待太久。
慕云倾脸颊有些发热。
“知道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慕云倾让人打开窗子,她手上那只主虫越发的精神了。
这时候,权老爷忽然又吐了一口鲜血。
“父亲!”权晴贞挣扎的看向权老爷,“您快醒醒,看看你的好儿子,他快把女儿生吞活剥了。”
虽是这样说着,权晴贞的眸中却是怨恨毒辣。
她巴不得权老爷这就断气了,也免得她下肺心虫的事被查出来。
权擎州又岂会看不出她的意图,挥挥手让九耀将她拉开了。
慕云倾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那主虫活跃之后,便被慕云倾灌了药粉,此时又开始精神萎靡。
方才那一阵儿精神,权老爷体内的散虫尽数被唤醒,此时主虫萎靡,便如遭遇危险一般,所以权老爷体内的散虫会一根筋的爬出来。
“啊!”权晴蓉忽然惊了一下,“虫子,父亲的口中有虫子。”
她这一声刚落,权老爷又大‘呕’了一声,这次吐出来的血内,尽数都是细小的白虫。
权晴蓉看的几欲作呕,问道:“我父亲这般,可是好了?”
“有主虫在手,这些散虫可分三日排出,至于身体上的创伤,还要多喝几服药才能养过来。”
慕云倾寻到旁侧的纸笔,写下‘固元养气汤’五个字。
“若是府上信得过,可去同方堂拿五副药来。”
慕云倾解释道:“前三日,早晚各服一次,之后的半个月,只晚上服一次便好。”
权晴蓉接过药方,心里还有些狐疑。
以往请的那些大夫,恨不得让她父亲以药为饭,换了这小公子,服一次就够了?
她心有余悸的瞥了眼地上虫子,抿着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如此,我便不多留了。”这句话是对权擎州说的。
权擎州送她出内室,儒雅的脸上有一丝晦暗,仿佛有话难言。
慕云倾笑道:“权公子放心,这三日我会准时来为权老爷引散虫。”
“至于你大姐的事,王爷不会再插手,由你权家来决定她的去留。”
“多谢。”
权擎州的面色渐渐舒展,心脏不禁又抽了一下。
只凭他一个神色,便能知他心意的女子,世上又能有几个,只可惜……
两人走到外间儿,秦萧寒的脸已经黑了。
“王爷。”慕云倾自然察觉到他的变化,走过去便拉住他的手臂晃了晃。
“我们回去吧。”
秦萧寒面色稍舒缓,淡漠的扫了权擎州一样,便环着慕云倾走了。
马车上,秦萧寒像是担心慕云倾会跑了一般,一直将人禁锢在怀里。
慕云倾无奈,就只得依着他。
“王爷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粘人。”慕云倾小声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慕云倾连连摇头,“我是说有王爷这般粘着我,是我三生有幸。”
“不粘着媳妇儿的男人,不是好男人。”秦萧寒淡淡道。
慕云倾嘴角抽了一下。
她现在一听到‘媳妇儿’这几个字,就觉得脸颊发烫。
慕云倾担心秦萧寒看出什么端倪,便如鸵鸟一般扎在他颈侧。
殊不知那个一脸正色的王爷,此时正眸光狡黠的望着她的芙蓉俏颜。
马车稳稳的停下来,慕云倾不禁仰起头。
“这就到了?”
“还没用早膳,本王带你去吃些东西。”
秦萧寒将她扶起来,慕云倾的肚子也当真赏脸的叫起来。
秦萧寒面色一变,越发觉得权擎州委屈了他的小丫头。
“走吧。”他牵着慕云倾下马车。
萧溟的马凳放的稍有些不及时,便被秦萧寒狠狠的瞪了一眼。
“平素真是偷懒惯了,赶个马车都能这么慢?”
慢?
萧溟一脸懵。
他怎么记得是王爷交代的,要走的平稳些,免得颠到王妃了。
悄悄看了眼秦萧寒的脸色,萧溟便知道自家王爷这又是不如意了。
得,都是他的错。
“王爷恕罪,属下定当悔过。”
慕云倾自然也知道秦萧寒这火气是从何人来,略有些尴尬。
她转头看向对面的居糖斋,正巧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去。
慕云倾欲拉着秦萧寒早些走,又见几个男子也尾随其后。
“王爷,你可瞧见那个领头的男子是谁了?”慕云倾问道。
秦萧寒面色微暗,慢悠悠的转向萧溟。
萧溟忙道:“属下看清了,那人是宣郢郡王府的公子,贺若思。”
“属下还瞧见,齐尚书府上的小姐方才去了居糖斋。”
萧溟知道她与齐怡然交好,便道:“齐家退婚后,清凝郡主又忽然倒了,贺若思便生出与齐家重新联姻的心思,已经纠缠数日了。”
缠着齐怡然,又带了几个陌生男子进去,想来也没什么好意。
慕云倾心中愤然,连秦萧寒都忘了,快步进了居糖斋。
这下萧溟又遭殃了。
秦萧寒黑着脸看了他半晌,才冷道:“军营的战马可还干净?”
“属下一定准时去刷马。”反正上次的还没刷干净呢。
齐怡然因为上门提亲的人正烦着,便想出来走走。
听说居糖斋出了新糕点,便被丫鬟拉过来了,谁想这才刚进雅间,便被几个流氓围住了。
小丫鬟红叶死死的挡在齐怡然面前。
“小姐,你别怕,奴婢就算拼尽一条命,也会护着您。”
“呦,这小丫鬟细皮嫩肉的,一会儿就赏给兄弟我了。”男人说着,忽然在红叶的脸上摸了一把。
红叶吓得一声尖叫,雅间的门也‘嘭’的一声被人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