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刷到的那两点好感度,就如此轻易地化为虚无。
无恶不作心是疼的。
而且,最令无恶不作不解的,还是宿主不以为意的态度,好像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他忍不住问出自己的困惑。
曲匪雪白的牙齿正咬住葡萄果肉,鲜嫩的汁水沾染得嘴唇水光一片。
任由一旁的美人用巾帕替他擦拭,曲匪桃花眼中流露出一丝随性的漫不经心。
在心里对无恶不作道:“有仇报时当须报,他让我不快一分,我怎么能不回报十分。”
少年这话说得理所当然,的确,宽容、忍让,这些词,在曲匪听来,更像是个笑话。
无恶不作对宿主极其满意的同时,又不免有点无奈。
“……那好感度怎么办?”
曲匪闻言,不由低低笑出声,惹得美人一阵莫名。
“你先退下吧。”曲匪摆手道。
待她走后,安静、别无他人的房间里,少年懒懒的清澈声音格外清晰,其中的玩味更是一清二楚:
“无所谓,我刷那什么好感度,不代表我就要委曲求全讨别人喜欢,更何况,好感度,不就是他的情绪么,把他的情绪玩弄鼓掌间,浮浮沉沉,才有意思。”
当然,最有意思的,还是送他去死那段。
曲匪面上笑容纯良无害,心里却已经开始设想江时叙被捅刀子的画面。
一想到能让冰冷无情的江时叙露出错愕和被背叛的神情,曲匪就觉满心舒畅。
……
可是,话是这样说,接下来的几日——
曲匪吃好睡好,该玩乐的一点也不少,时不时还逛个花楼,唯独半句不提江时叙。
无恶不作在那干着急也没用,得到的回复永远是轻飘飘的一句:“急什么。”
急什么,急什么。
宿主你说我急什么。
无恶不作:!
终于,这天传来了江时叙将南下去江南的消息。
他虽强大,却因为江家,不得不受命于当今圣上。
现如今江南出现了一桩危及社稷的难案,其他人对那逃犯无能为力,自然是由他出马。
曲匪一改往日的懒散,收拾了一小包袱细软银两,骑上那匹从商人手里顺手拐走的马,往无恶不作报出的地方赶去,准备堵截江时叙。
这几日,马也被好吃好喝地供着,天天有专门的奴仆给它刷洗顺毛,现下已然是锃光发亮、意气风发的模样。
令它停下后,曲匪环顾了下四周,自由空旷的碧绿草地似乎让它格外兴奋。
他笑眯眯抚了抚它的脑袋,道:“等会你可要有眼力见儿一点,不然惹恼了那块大冰山,估计你马头就要不保了,知道么。”
等待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远远地看见江时叙的身影。
早已下马,抱胸倚靠在树干边的曲匪挑了挑秀眉——啧,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冰美人啊。
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他那股冰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还有那一尘不染的白衣。以江时叙那生人勿近的脾性,他就不怕一袭白衣出门,回来时便成了火红的血衣么。
曲匪弯了弯漂亮的眸子,而后在江时叙骑马将近之时,吹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