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宁岁死死压抑着冲动,努力用最后一丝温和的语气道: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曲匪刚想怒而脱口一句滚蛋,便立马克制住。
这局势,怎么有点不对?
他怎么会挣不开这家伙,明明平常轻松就能打赢。
宁岁得不到回答,对他不显山不露水的疑惑了如明镜,不由神情柔和,儒雅笑道:
“平时放水了,我很抱歉。”
分明语气如春风般温润,制住他的力道,却一点也不含糊。
宁岁长腿分开在他腰际两侧,反应热烈、发育良好的部位抵着他的,感受得出这家伙已经濒临失控。
“……”曲匪被刺激得羽睫一颤,差点骂出一声。
妈的。
忍耐。忍耐。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不是没遇上过这种神经病。
忍耐。
忍耐。只能忍耐。
曲匪飞快做好心理建设,深呼吸几口气后,竭力忽略那灼热,逐渐平静下来,退而求其次道:
“可以,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只要你现在放开。”
先安抚,总可以吧?
但他忽略了宁岁这人有多难以应付。
温和少年泛热的俊雅脸颊贴了贴他的,曲匪一秒破功,霎时拧眉,别开脸低冷道:“滚。”
心底恼怒暗道:有病?
宁岁听到他想也不想地拒绝,长长的眼睫阴鹜一落,低声轻问道:“当没发生过,意思是你要和我绝交吗?”
废话,不然还留着做那什么狗屁“兄弟”?
曲匪舔舔唇,硬生生将不能这时说的话给忍下去,抬眸。
一双桃花眼蒙上了层淡漠的雾,令人看不分明道:
“……我正乱着,你让我回去想想,行不行。”
宁岁闻言抿唇,眸底划过失落,不信。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这么矛盾,又毫不违和。
曲匪既有着漫不经心的洒脱,有时却又睚眦必报到可爱。
直来直去,就连愤怒和恶作剧,都是直爽而明亮,仿佛阴鹜,从来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可是这样的曲匪,也无心无情,看上去笑眯眯、生动鲜明又如何?
愈发接近,他便愈发清楚认识到最残酷的一点。
任何人都难以在少年心底留下浓墨重彩的印记,甚至点滴痕迹,都不会有。
所以他说的想想,他不信。
他只信他现在能掌控的。
“不行。”
曲匪闻言一愣,没忍住靠了一声,万分警惕地瞪着他。
宁岁收紧优美有力的双手,攥紧了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腕,按压在他头顶上方的床面上。
落眸盯着少年光裸的白皙胸膛,紧实柔韧的腰际。
因视线的聚焦,而情不自禁有反应的可爱之处。
宁岁目光瞬时暗下去,如同黑夜里被引燃的冰河一般。
修长双腿制住他不停蹬动的腿,他俯身压下,以绝对的优势,宣告了自己此刻的姿态。
——只要曲匪愿意,他可以极尽温柔,听之任之。
但所有这一切,都建立在曲匪不会离开他、不会厌弃他的基础之上。
宁岁摘下眼镜后,清冷的眼眸现下已被漂亮的黑暗淹没,他制住少年,微一扯唇。
倾身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