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江时叙轻笑。
衬着清冷月光,和那一袭白衣,当真是恍人心神。
人都是视觉动物。
曲匪也不例外,瞧了他几眼,将人拉过来,亲了口后,眯眸舔唇道:“可以。”
一炷香功夫过去。
曲匪无奈看了眼桌上热腾腾的长寿面,又抬眸对上江时叙——
通常,长寿面整碗只有一根面条,可曲匪这碗……
零零碎碎,散散落落,难看且不详。
“抱歉,我尽力了。”他清湛的面容上写着无辜:“不如你还是吃管家备下的那碗吧。”
江时叙却抿唇,笑了笑:“没关系。”
说完便坐下,开筷,从容优雅地一口一口吃起来。
长寿面。寓意不详的长寿面。
亏他也能吃得如此面不改色。
曲匪眸底酝酿,“江时叙,长寿面图的可是延绵长寿,你随意地吃这么一碗失败品,不怕死?”
江时叙闻言停筷,拭了拭唇:“若是我死了,也会拉上你作陪。”
他轻笑,清冷中竟渗有几分邪气和笃定,看得曲匪一愣。
随即俯身,贴着他耳畔道:“好,死了千万别忘记带上我,咱们不死不休。”
江时叙怔住,一颗心霎时怦怦疯狂跳起来,全然不知他眼中流转的是怎样的恶意。
曲匪说完便笑了,撤开在他对面坐下,托腮瞧他:九十九了。
“对了,飞霜我想明日再还你。”曲匪道。
前几日,他便借口取走了江时叙的佩剑,左右江时叙的身手无人可敌,有无佩剑都不碍事。
江时叙闻言,点头淡淡道:“没关系,不着急。”
从前他视剑如命,可现在,曲匪比他的命重要,一柄佩剑而已,他拿去玩玩又如何……
沐浴过后,曲匪照例又去撩拨江时叙,桃花眼噙着慑人的笑,看得江时叙眸光掠动,没多久两人便滚上了床。
江时叙从未见过在床上如此配合的曲匪,几乎要反客为主,不由微怔。
曲匪却眯起眸,咬他耳垂吹出热气,白皙的双手随意搭在他肩上,修长的双腿分跪在他身体两侧。
“江时叙……真的不考虑,唔,不考虑被我上一次?”
清瘦柔韧的腰身被掐住往下按,曲匪桃花眼周倏地便泛红了,但嘴上仍是嬉笑道。
“让我上一次,唔啊……怎样?”渐渐适应后,曲匪双颊泛热,瞧着清冷抿唇、不言不语、只一味动作的人道。
江时叙倏地停下,抬眸,眼底压抑着翻天覆地的情欲,问道:“你是真心的吗?”
“再没有比这更真心的了。”曲匪辨出他的认真,笑眯眯里夹杂着低吟道。
“……”
曲匪见他不言,拧眉似在思索,又伏在他肩上,低笑道:“江时叙,我好像有点儿稀罕你了。”
随口一句,如烟火,又如惊雷,响彻在脑海里,震得江时叙久久难以回神,什么清冷、淡漠、自制,什么阴暗、嫉恨、不安……尽数不复存在。
只余无措和狂喜。
抱紧怀里清瘦好看的少年,江时叙默了良久,才低而郑重道:“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