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这哪里是好感度?
分明是厌恶度了。
真好玩。
曲匪眸中凉薄,低低一笑。
闻声,曲昼麻木的眼神并无变化,宛如苍白精致的提线木偶。
那是这个人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一弯眼,修长手指同时抵在唇上,是和残暴戾气不同的漫不经心。
佣人们都见识过曲匪如何踢踹曲昼。
上菜时,无不是心惊胆战地看着曲匪,又对自闭沉默的小少爷曲昼报以心疼,只是敢怒不敢言。
都在默默祈祷:老爷夫人快回来吧,小少爷在家又受欺负了!
……
吃过饭拎着外套出门,约了几个狐朋狗友,曲匪在酒吧里坐了一下午,特意沾染了一身酒气回别墅。
换好鞋,清算好感度时,他意外挑眉:居然到了-96。
思量了下自己这一天,不由轻嗤:没有打他而已,就能加好感度?
傻逼么。
他走出玄关,正巧撞见出来喝水的曲昼,两人相距不到一步的距离。
佣人们都已经离开。
偌大的别墅一楼,除了玄关处的昏黄小灯,其余地方全笼罩在黑暗里。
病态单薄的少年,站在昏暗里,微微地被灯光照着。
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微卷,贴在额上,手里拿着一个杯子。
两人对上视线时,曲匪被那双黑眸里的死气沉沉给弄得发寒。
曲昼十五,170,他十七,178。
抬手便能轻易抓住他柔软的湿发,收紧手,迫使少年抬头,曲匪眯眼冷漠看着少年眉心略微地蹙了起来,似在忍痛。
原来还有痛觉?
他就这样紧紧攥着,折磨着曲昼,嘲讽地开口:“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一身酒气,想掩饰都难,何况他根本就是故意为之,不过曲昼眼眸里仍旧是一潭死水。
曲匪最后攥着他的头发,将他狠狠甩到地板上,听着他手里的瓷杯破碎声,冷道:“所以,你活该。你们,都活该。”
俊美清瘦,如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挟着格外压抑的愤怒,扔下一句冷冷的话后,便走进房间,重重摔上了门。
曲昼面无表情,慢慢从地板上站起身,手被碎瓷片划出了血,也麻木地不在意。
曲匪回到房间,听着好感度的提示声。
“男主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为-94。”
他再度屏蔽了提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头顶上璀璨明亮的水晶吊灯,满目真切恨意,最后都化为唇角一抹恶劣笑容。
那一世死时,火烧到身上,听着皮肤发出滋滋声,头皮唇舌被烧灼一点点包围不留一丝呼吸的余地……还有血液从身体里逐渐流逝、流尽,真令人难忘。
所以,你活该。
-
翌日,周日。
曲匪刚从外面玩完回来,便看见了厌烦的一幕,眯眸。
他的父亲,和曲昼的母亲,正围着曲昼看给他带的新礼物。
而他,在这个家里,是透明人。
“昼昼,看这个表,戴你手上多好看,可不便宜哦,三十万,你看妈妈多爱你。”
美艳的女人疼爱地看着自己漠然垂眸的儿子,无奈道:“你给妈妈笑一个嘛,好不好?妈妈最爱你了啊……”
“肖肖,好了,你看孩子都累了,去休息吧。”父亲慈爱道。
嗤——
曲匪随手将玄关处的花瓶掀地板上,而后不管身后传来多错愕、多恼怒的叫喊,径直摔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