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拿着郴州宋氏寄过来的信件,眼睛笑的完成月亮,笑完后,便把手上的书信给雨杏,雨杏收了起来,芍药道:“姑娘好主意,这下罗家再不敢仗着自己有了袁家那样的亲家给我们使绊子了。”
“此事也只如今脱得一时,想来罗家终会寻个机会下绊子,只如今倒是不用多担心。”她起身,冬月间早冷的很了,屋内虽然没有烧炭,窗户上的薄纱也早就换成厚的,挡住寒风。“昨日大哥哥回来,我瞧着腿脚好了不少。”只是妙仪因着是赵慈仁的关门弟子,便是此间也没有回来,柔嘉怕她冻着,便把赵慈仁和赵琇莹并妙仪的衣裳都准备妥当了一路送去,送去的人便把苏俊琪带了回来。
苏逾明夫妇两个看着苏俊琪已经康复的脚,虽然现在还不能走的快,若是走的慢些只与常人无异,一家子欢喜的很,便把柔嘉也叫了过去,一家子摆了酒席,吃到晚间才回来。
芍药在一旁给柔嘉披了一件厚实的衣裳,说道:“我怎瞧着大少爷虽然面色欢喜,可……”
雨杏笑道:“那是羞得,这二夫人一见大少爷康复了,心中欢喜,便一个劲儿的念叨着要给大少爷寻摸个好娘子,这二少奶奶的肚子都那般大了,大少爷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二夫人不会还想着给大少爷寻个什么官家姑娘吧!”
雨杏捶了她一下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连主子也敢编排。”不过说话间都是笑语妍妍,柔嘉也打趣道,“改日你们便当着二婶子的面儿这般说,也好让她知道知道,你们这两个丫头的胆子是有多大。”
雨杏和芍药两个又忙忙讨饶,柔嘉只让秋枝秋叶去欺负她们两个,一时屋子里都是她们的笑声。
却,外间突然传来一丫头的声音,“爷回来了。”
屋中欢闹的声音顿时戛然而已,柔嘉脸色也微微一变,雨杏上前道:“姑娘若是不愿意见他,我这就去回了。”
“不用。”
季皓轩一脚踏入屋内,只朝着柔嘉走去,直愣愣的开口道:“那香烟我已经处置了,你大可放心。”
柔嘉叹气对他道:“我与你说了,不计是香烟还是什么烟的,只消不在这个宅子里胡闹,便可,你又何必去坏了那个姑娘的去处。”
季皓轩抬眼去看她,只冷冷道:“爷那日说,至此之后,便只有你一人,此话说到做到。”说完这话,便转头就走,柔嘉露出些许的无奈,这季皓轩也不知是被什么给迷了心一样,一个劲儿的说什么日后只她一个人,她又不是想着要和他做夫妻,许这誓言做甚。“去把冬旺叫来。”
秋枝点了点头,出去,叫住跟在季皓轩身后的冬旺,领着他到了屋内。
“你说说,那位爷是如何处置香烟的。”
冬旺忙道:“爷便只是给了她一笔银子,又与那沉香院的妈妈说了,让香烟嫁了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做个田间婆子。”他小心翼翼的去瞧柔嘉的模样,“原先爷恼了她,想着要把她送给了那漕运上的一汉子,只因记得姑娘的话,便做了这般处置。”
话说这香烟也是个傻的,上次她应了罗织云的求去枫林便已经惹恼了爷,谁知这次也不知是如何了,竟然求到了姑娘面前,那几日因是解决了罗家的事情,姑娘和爷两个虽算不得情投意合,到底姑娘也软和了些,爷过来,偶尔间还与爷说会子话,哪成想也不知香烟是从哪儿知晓爷在喜来居,竟奔着喜来居来了,正巧那日爷在屋里,想着处置了香烟,不想姑娘那个时候过来,香烟便扑到姑娘脚跟前,只哭诉不已。
那时姑娘怀里还抱着哥儿,脸色难看的很,爷想着要接过哥儿,姑娘不给,只冷冷的对香烟道:“你求错了人,能让你进宅子里来的只有他,我做不得他的主。”
香烟还没瞧见季皓轩想要杀了她的表情,只泫泫欲泣,拉着姑娘的裙摆道:“爷心中只有夫人,奴家是知道的,只现在罗家一心想要害奴家,便许了好些银钱要迎了奴家家去,奴家瞧着定是要糟蹋奴家,这才不得已求到爷这边的,夫人,您看在香烟这般命苦的份儿上,帮帮香烟,日后香烟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夫人的。”
冬旺只觉得这香烟蠢钝的很,自己哭的起劲儿,也没有瞧见屋子里的姑娘和爷的脸色难看的厉害,原本还当姑娘不愿意帮她,谁知道竟还真的开口说道:“进了家门是不可的,不若在外面给她置个宅子,好歹她也伺候你这么些年,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倒显得你凉薄了。”
季皓轩因着她的话气的更厉害了,只怒道:“爷早跟你说了,她这样儿的哪里是能伺候爷的,你莫不是不信。”
柔嘉叹道:“爷何苦说这话。”她心中是想说,反正早晚你都是要迎了女人的,她瞧着这个香烟虽然傻的很,却也正好,若是个聪明的,倒还难办了,季皓轩来此间也有些时日,身边也没有个伺候的,就怕他哪日兴头上祸害了家里的正值妙龄的丫头,那个时候她是做主了还是不做主了,这都难办。“不过是让她近身伺候爷罢了。”
“你……你……”季皓轩气的用手指着柔嘉,忽地看到罪魁祸首,只怒道,“滚回沉香院,爷若是再瞧见你了,就要了你的命。”
哪知香烟是个傻气的,听的季皓轩说了这话,竟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只凄厉的喊了一声:“爷不救奴家,奴家只有已死。”好在德安站的近,一脚踹了过去,算是救了香烟一命,却也伤了额头,见了血。
那时,姑娘瞧着直淌血的香烟,眉头紧皱,再去瞧爷,那眼神冷的像是能杀人一般,半句话都不说,便转头就走。
自那日,姑娘就带着小少爷回了成阳县,爷后脚也回去,他那个时候没有进楚韵馆,只听到里面的丫头说爷与姑娘吵了一架,还砸了茶碗,姑娘倒是如往常一般,说话淡淡的,更是气的爷回到了安然院又发了一通脾气,遭殃的自然是院子里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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