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等太后开口,众人头顶上就响起疯医的声音。
太后闻声抬头,往上面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疯医听到太后来了,就故意飞上横梁,从横梁上倒挂金钩,双脚挂于横梁上,垂头直下,乱糟糟地头发撒发下来、遮住了脸,突然冒出来,跟鬼似的吓人。
温筱晴等人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太后突临此象,着实吓得不轻。
“护、护驾!”太后惨白着脸,动了动唇,许久才憋出这几个字。
“糊什么架啊?你是要我把你糊了架起来?”疯医似不解道,巧的是,他所挂的横梁就在太后所坐的主位上面,他说话时,口水横飞,全飞溅到太后脸上。
“啊!来人,把这个疯子把哀家拉出去!”太后花容失色地惊叫着,身体一歪,居然连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狼狈得紧,全无形象可言。
“太后!”
“母后!”
凝瑜和几名宫女见太后此状,皆惊慌不已,七手八脚地围过去将她扶起来。
彦澈轩反而冷眼观之,在他看来太后摔得不重,顶多就是臀部微痛而已,便当做是小惩。
“把他拿下!”太后站稳后,自知失态,十分恼怒,势要将疯医严惩一番。
“太后,他是疯神医,当年曾救过先皇,先皇亦视他为救命恩人。”在太后带来的御林军,听令欲涌进来捉拿疯医时,老侯爷突然说道。
这时,疯医已从横梁上飞落下来,随手把桌子的整碟糕点端了起来,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他就是疯神医?时隔太久,哀家倒一时记不得,都退下!”太后怔了一下,最后才闷声道。
“瘟神,我什——”疯医听了老侯爷的话也是一怔,咽下嘴里的糕点后才说道,话没说完,就收到老侯爷警告的眼神,这才把剩下的话也咽到肚子里。
疯医想说的是他什么时候救过先皇?要知道他肯帮老侯爷治病,全是因为他女儿的关系,不然他又怎肯与彦天国的权贵有所牵扯?
而太后即便忘记疯医有无救过先皇,但也听闻过疯医的大名,眼下被整吓到,虽未如方才那么气愤了,可也无法一下子就释怀。
“哀家要与筱晴单独谈谈。”待情绪缓和了一些之后,太后又不忘此事。
“也好!”温筱晴心想太后硬要与她私谈而不得,改日也会另找时机,倒不如此次把话摊开来说。
彦澈轩与老侯爷又在外面,仅凭太后一人是伤不了她,太后也应该不会蠢到在轩王府对她怎样。
“晴儿?”彦澈轩不赞同地唤道。
“轩儿,难道你怕哀家会吃了她不成?”太后终是被彦澈轩惹恼了,他竟处处向着温筱晴,而不将她这个母后放在眼里。
温筱晴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能将他盅惑至此?果真是狐媚子,不除不行,只会惑人失志。
“臭小子,走啦!走啦!死丫头没那么好欺负。”疯医将彦澈轩拉出厅堂,话虽是这么说,却直打太后的脸,让人一听就觉得太后时时会欺凌温筱晴一般。
太后的表情阴晴不定,直到厅堂只剩下她和温筱晴两人时,她顿时变了一张嘴脸,怒声道:“是你怂恿轩儿将那些侍妾驱走的?你就如此见不得他好?”
温筱晴听了,噗哧一笑,她就说太后方才怎么就不提起这事,敢情是要避开彦澈轩他们,单独怪责她。
太后到底不愿因此事而破坏了她与彦澈轩的母子之情。
“太后,不是我见不得王爷好,是那些女子自己要走。再说了,若你真的为王爷好,就不会明知他那方面不行,还弄来那么多女子给他添堵。”温筱晴不紧不慢道,反说太后给彦澈轩塞女人,是为了给他添堵。
“一派胡言!哀家是为了轩儿好,不想他太过沉迷男色。”太后真真是被温筱晴的话气得够呛。
“别说他不行了,即便他恢复正常,你一下子给他塞那么多女人,是要他纵欲过度、精尽而亡?”反正太后处处针对她,眼下又无他人,她又何必对太后太过客气?
“你的意思是说哀家是在害轩儿?”太后冷着脸,咬牙道。
“难道不是?”温筱晴故意反问道。
“温筱晴,哀家便与你直说了,如你这般无品无才、名声又狼藉的女子配不上轩儿。近日关于你在青楼卖身的流言极多,害得轩儿也跟着蒙羞,若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就自请下堂。”
这才是太后今日亲临王府的真正目的,京中的流言蜚语令她深以为耻,不愿彦澈轩的名声被温筱晴受累。
太后这般想时,却未想过彦澈轩何尝有过好名声?
“太后!”温筱晴听到太后提及关于她的流言一事,当即大怒,徒地扬高声音。毁她名声,还要她自请下堂?有本事,怎么不让彦澈轩将她休了?
“你这是何意?”太后心里一阵咯噔,温筱晴此时的眼神太过骇人,迸发出丝丝冷意,竟令她这久坐高位的人都感到心惊。
“难道京城的流言不是你命人散播的?你还好意思提起?”温筱晴这话说得肯定,却是她有意当面问起,含有试探之意。
她紧紧盯着太后,不肯错漏太后任何表情,想从中看出什么。
“胡说八道!即便哀家再不喜你,也不可能这么做,毁的不仅是你的名声,也会累及轩儿。”太后先是一怔,再来便是大怒,却无半点异样。
难道真的不是太后所为?温筱晴暗想道,太后的神色又不像作假。
“真的不是你所为?”温筱晴半信半疑道。
“放肆!谁给你胆子,一再对哀家无礼?”太后容不得有人敢质疑她的话,一怒之下,就抬手掴打温筱晴。
“太后,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若是我不小心在你身上留下几个不起眼的针孔,呵呵!”温筱晴呵呵冷笑道,没有把话说完,威胁之意很明显。
太后此时全然没有一点凤威可言,令温筱晴连演戏都懒。
说起来,她们早在上次于宁和宫中就撕破脸了,无人时又何必演戏?多此一举!
温筱晴拿出银针,笑意冷然,这银针是她从药箱里拿的,还未来得及淬药,用来教训太后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