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别告诉我你想到方法是以紫玉符诱他?”温筱晴白了疯医一眼,疯医这人还真的有可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疯医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放心啦,肯定不是真的要你取出紫玉符,再说,有我在,饶他莫翡武功再厉害,还能强过我?”疯医不以为意道。
他多次听彦澈轩和温筱晴提起铜面人的武功如何了得,早就想见识一番,亦是想着帮温筱晴除掉心头大患。
“不准拿筱晴的安危当儿戏。”经雨林一事后,温筱晴事事未瞒鸾风,他自然是知道紫玉符在她体内的事。
乍听疯医的话,鸾风以为疯医要温筱晴以体内的紫玉符作诱饵,没有多想就断然反对。
“哎呦呦!鸾风小子,死丫头都没说什么,你紧张个什么劲?之前不是还喊她嫂子吗?怎么澈轩不在,你就改口了?喊得这么亲热,啧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疯医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说话噼里啪啦地跟倒豆子似的,若是平常,鸾风倒不觉得什么,只当疯医是口无遮挡。
偏偏他被疯医说中心事,心虚之下臊得俊颜通红,一时竟然无话可辩驳。他也答应过彦澈轩不能对温筱晴表现出不该有的言行,可感情这回事,哪里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在鸾风受难那段时间,他日思夜想的人是温筱晴,想着想着,恋慕之情愈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已经无可自拔了。
“咦!小子,你脸红什么?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疯医眸色一亮,不依不饶道,世人皆说他疯,殊不知他人似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疯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如何对付莫翡,你不要扯东扯西,尽说些没有的事。”鸾风实在是不想回答那个令他深感难堪的问题,只得急急转移话题。
鸾风甚至不敢去看温筱晴会有何反应,他害怕她对他不耻,顿时紧张不已,又有种浓烈的无奈感,他刚才是一时口快。
“疯老头,休要胡说八道,先继续说正事。”温筱晴原本不将疯医的话当回事,可鸾风的反应倒叫她吃惊。
她再细想鸾风对她称呼,果然是改口了,她又非傻子,又岂会全然察觉不出?罢了,这种事还是不要说破得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们也不必特意去引莫翡露出马脚,他既见了鸾风,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温筱晴出声把话拉回原题。
她凭着多次与铜面人交锋,心知他阴险歹毒,鸾风既然已见了她,如果莫翡真的是铜面人的话,肯定会杀了鸾风,再使出什么招数对付她。
如此,敌不动,她便等敌动。她见识过铜面人的武功,绝对不是疯医的对手,可她就担心疯医做事不靠谱。
“罢了,随你们怎么做,需要我出手尽管说便是。”疯医再不识趣,也不会再继续揪着鸾风喜欢温筱晴的事。
“他现在如何了?袁绯色为何让一个冒牌货代替他?”莫翡的事说罢,温筱晴自然忘不了彦澈轩,他如今已成了她心中难解之忧。
鸾风顿住了,脸色几变,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彦澈轩的真实情况。
“我没事,你尽管说。”温筱晴僵笑道,鸾风越是这种神色,令她心里越是难受。
“澈轩,他、他已经忘记你了,不过也不知道盅王还对他做了什么,他身体至今还未康复。今晚不过是我皇妹为了充面子,才让人易容成他,她想诱你出来。”鸾风很是不忍,却更不想欺骗她,只得如实说道。
“移情盅只会让人把对一个人的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可不会让人独独忘记一个人,哼!盅王肯定又对澈轩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盅,也难怪他至今还未康复。”疯医怒哼一声,一语便道破其中道道。
“无妨,不管中了什么盅,解了便是。”温筱晴笑意不达眼,整个人如裹了冰一样。
好啊!真是好得很,袁绯色当彦澈轩是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盅都往他身上下?给她记住了,他日她定要让袁绯色尝尝各种奇盅的滋味。
疯医扁了扁嘴,本想说温筱晴与他都不擅长解盅,不过到底还是没泼她冷水,出口的话却惹人嫌:“死丫头,他身体不好,自然就无法和那贱人做那种事了。”
“做了又何妨?便当他免费嫖了妓。”温筱晴不冷不热地道出这惊人之语。
啊?嫖妓?疯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暗道也就这死丫头敢说,把人家身份尊贵的公主说成妓。
“等那臭小子的盅解了,你也可以找个人假成亲气死他。”疯医嘻嘻笑道,他也只会出些馊主意。
温筱晴懒得理会疯医,当做没听到他的话,只对鸾风道:“鸾风,劳你寻个机会帮我把澈轩劫出皇宫。”
“皇妹将他看得极紧,而且父皇很赞同她这么做,要劫走他很不易,他定也不肯跟我走。”鸾风很是为难。
彦澈轩既是彦天国的王爷,又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他父皇对于袁绯色所为之事是乐见其成,不然袁绯色与彦澈轩又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订下亲事?
即便袁释陇同样疼宠鸾风,可就这一件事上不会听得鸾风一句劝,若他把彦澈轩劫出宫,恐怕袁释陇还会恼他。
“他不肯便直接打晕绑了——”温筱晴话未说完,又顿住了,最后才继续道:“罢了,此事从长计议。”
鸾风毕竟是景云国的太子,她也不能太叫他为难了。
“说来也奇怪,我劝父皇让他下旨放了澈轩时,他态度很坚决,当时父皇最宠爱的卿贵妃却突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鸾风突然想到这么一回事,便顺口说了出来。
“她说了什么?”温筱晴不认识什么卿贵妃,自然对此也不上心,不过是象征性的一问。
“她问:轩王爷可是那个在新婚当日羞辱晋阳侯府嫡女的断袖王爷?”鸾风将卿贵妃的原话说了出来,没说的是当时卿贵妃语气中竟透着几许忿意。
鸾风觉得很是奇怪,这个卿贵妃虽得圣宠长久不衰,可性子寡淡,从不与各妃争夺、算计什么。
袁释陇更是把卿贵妃护得极好,她亦不会过问与她无关的事,整日戴着面纱,在宫里真可谓是难得的异类。
可偏偏袁释陇护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不然以她这种性情是难以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
鸾风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他甚至以为她对任何都不会上心,可没想到她会突然关心起温筱晴的事,听那语气似乎为温筱晴不平。
“没甚奇怪的,我与澈轩的事恐怕极少有人不知,特别大婚那日。”温筱晴对此并不觉得有何奇怪,暗想也许是那个什么贵妃好奇罢。
温筱晴都这么说了,鸾风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现在糟心事太多,他不想增添她的烦恼。
“劫他出宫不易,你能否安排我见他一面?”若不见彦澈轩一面,温筱晴怎么都无法平息那种心焦之感。
“我会尽量安排,我这离皇宫近,你便在这住下,可好?”鸾风点头,嘴上说尽量,却真的是放在了心上。
“也好。”就算鸾风不说,温筱晴也有这打算,离皇宫近,也可方便救彦澈轩。
又聊了几句,鸾风便让人带温筱晴与疯医到客居休息。
疯医落于温筱晴后面,刚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头来,问了鸾风一句无头无脑的话:“她还好吗?”
她?哪个她?鸾风一时不明所以,听不懂疯医说的她到底是谁。
“好也好,不好也罢!我管这么多做甚?”疯医也怪得很,不等鸾风回答,就自言自语道。
等鸾风想问个清楚,疯医已跑得没影了,若他细心一点,定然可以发现方才被疯医握在手里的茶杯,杯身出现了数道裂痕。
他刚关上房门,还未来得及转身,就察觉到房中浮现出滚滚的杀气,心下一凛,身形疾闪,堪险地避开一道毒辣而强劲的掌风。
“你是来杀我灭口的。”鸾风望向来人,对上那张铜制面具,只觉得可笑。
莫翡真是厉害,能避开窗外的守卫,从窗而入,不过应该是刚来,没有听到他与温筱晴他们的对话。
“我已经知道你是莫翡,何必戴着那张丑陋的面具?”鸾风讽笑道,移身到自己放剑之处,只是怪得很,莫翡怎么一声不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