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温筱晴以百淬金针为疯医封住几处穴道,为止住内力继续外泄,但却不顶用。
该怎么办?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疯医内力枯竭而亡或者武功尽废,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她秀眉蹙得紧紧的,怎么都舒展不开,看得疯医有些不舍,故意哈哈笑道:“你这丫头,多大的事啊!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放心啦!我虽然无法压制住内力,但至少不会弄得枯竭而亡,顶多就废了武功,变成普通的老人,到时你得养着我。”
疯医就怕温筱晴会愧疚,所以才瞒着她,看吧!她知道后,果然愧疚不已,其实苦心修炼几十年的内力尽数散去,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而且他又向来好武。
“你是我外公,养着你是应该的。不过,你在江湖上树敌不少,要是让人知道你的武功尽失,恐怕要找你寻仇的人不少。”温筱晴故以打趣的语气道。
“没事,大不了你让人跟前跟后的保护我呗。再不然,逮个武功高强的人把内力输给我也成。”疯医全是随口一说,两人都不想继续玉卿蓉的话题,他心知他这种内力流泄的情况是无法压制的,便又恢复常色,嘻嘻哈哈全没为人长辈的正形。
而且,温筱晴突然改变了称呼,原来都是喊他疯老头,现在却是外公,虽然很不习惯,却令他高兴不已。
输内力!温筱晴听到这三个字,猛地站了起来,她突然想到她以前看过的武侠剧,不是有什么吸功大法,或者一个人把内力输给另外一个人吗?
要是找人把内力输给疯医,她在一旁以百淬金针加以引导,输于疯医体内各处,以堵住他外泄之处。
这个想法如潮水一般,突然涌上了她脑中,顿让她欣喜。
“喂喂!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傻了吧?”疯医见温筱晴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会青一会白,最后竟然笑开了。
嘀咕了一声,就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没发烧啊!怎么突然这样奇怪?
“我没事,外公,你说如果将一个人的内力输到另外一个人的体内……………”温筱晴拍开疯医的手,敛起笑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疯医。
于武学方面她甚是不精,自是问问疯医更为妥当,她方能继续想下去。
“对啊!我真是越老脑子越不好使了,若是有内力输入我体内,两种内力混合在一起,我修炼的逆阳大法便可起到自动消融之效,等等!逆阳大法刚阳,必须要阴柔的内力来调和,这一阳一柔融合在一处,逆阳大法其性即变,就不会再外泄。”
疯医两掌一拍,竟是十分赞同温筱晴的办法,但他没说的是这种办法据他所知还从无人试过,危险性极大,一个不慎还有可能内力过于充沛、阴阳不融而爆体身亡。
“阴柔的内力?当属女子的内力多为阴柔吧?”温筱晴眸光一亮,不由得想到一个人。
“你别乱想,就你那点破内力哪里够用。”疯医以为温筱晴打算把她自己的内力输给他,当即急眼了,连连摇头道。
“放心!我惜命得很,我内力不够,难道不能用别人的?”温筱晴扬唇一笑,透过墙壁,却是往于瑾悦房间的方向望去,于瑾悦会武功,不知高不高?
“对啊,可以用那个狐狸精的啊!她的武功不弱,我试探过的。”疯医是何等样人,仅仅从温筱晴话间、目之望去的方向猜到她的心思,只差高举双手以示赞同了。
温筱晴听到疯医试探过于瑾悦的武功,心里涌过一道暖流,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也不想告诉彦澈轩,有些事他无需知道,他还有伤在身不宜劳心,毕竟于瑾悦怎么说都是他的属下。再则,她如何做,他都不会有意见。
原本温筱晴想出了两个非常卑鄙而阴损的招数,其一给于瑾悦下散功药,再灌了媚药,直接扔到窑子里。
其二是散去她的武功,喂服丑颜药,便赶出去,相信没有人认得出她,也不会相信她是曾经风光至极的瑾贵妃。
好吧!温筱晴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歹毒,但是对付于瑾悦这种人,就该如此,不能心慈手软。
她更是知道就算她不先下手为强,于瑾悦也不会放过她,说不定也在谋划着该如何铲除掉她。
温筱晴心里极是复杂,在历经种种磨难之后,她的心性也变了,变得可狠可厉。对付敌人,不会存有半点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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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瑾悦送走那个暗卫之后,在房中来回踱步,最后换了一身夜行衣便偷偷潜了出去,去找一个人。
至子时过后,才回来,染得一身凉意。只要一想到那个人答应对付温筱晴,她心情便大好。
于瑾悦本打算安心地等那个人出手帮她解决温筱晴,便平静了数日,直到经由今日一事,令她再也无法隐忍。
今日,于瑾悦亲自炖了一盅汤,如前几日一样端去给彦澈轩喝。
他醒了好几日,每次她将汤端到门口,都被阻着不得进入,但是她的汤由守在门口侍卫送进去房间给他喝,他虽然不肯见她,对于她炖的汤却是来者不拒。
每次,于瑾悦都专在门外等候,直到彦澈轩饮完汤,再由人将空了的汤盅撤出来,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她还心想彦澈轩虽嘴上说得绝情,也不肯见她,也许是碍于温筱晴的面上。可从他不拒她的炖品来看,并非真的对她全然无情。
天气晴天好,想着那个人应该快有所动作了,连带着于瑾悦的心情也大好,便想请求彦澈轩见她一面。
于瑾悦走近房门,门口那两名侍卫也没拦着她,却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扫她一记,她心情好,倒也不去计较。
可当她透过微开的门缝往房间里望去时,柔媚的脸瞬间扭曲了,温筱晴也在,他们竟然、竟然如此作践她的心血。
于瑾悦气得肝都疼了,握紧了拳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直接推门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