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晟夜,他此时若是跟楚亦宸交手,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日后便会成为了敌人。虽然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但是她太了解楚亦宸了,若是今日输给了穆晟夜,这口气他断是不会咽下,那么日后他一定会要了穆晟夜的命,甚至会不声不响的牵连整个穆氏。
想到这里,苏茉儿完全没有一点两个同为旷世英雄的男人为自己打架的喜感,相反她的一颗心狠狠的揪了了起来。
无论他们谁输谁赢,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的丈夫。
这就是天家,这就是皇权。
苏茉儿抬起头看着穆晟夜,明灭的烛火将他惊世的容颜照得更加俊美夺目。这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他这样可以开天辟地的男子为何要一直屈尊于别人的威慑之下。他哪里做错了,她又何曾欠过楚家王室半分半毫?
穆晟夜冲苏茉儿淡淡的一笑。
他的新娘子真美!
跟他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到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差异!
楚亦宸看着两个人深情凝望的样子,握着长剑的手骨节已经泛白。他痛苦的别过头忽略他们的存在,内心翻江倒海,巨大的痛楚和愤怒像一阵阵的狂澜一波一波的席卷向他。可当他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却是无比的坚毅之情。
穆晟夜的目光从苏茉儿的脸上移开,他转向楚亦宸,掷地有声的道:“太子殿下,晟夜拒绝跟你比试!”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又一次愣住了。
“怎么不敢?在本宫印象中,小穆帅不应该是敢做不敢当的人,莫非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太过理亏,怕本宫的长剑没有眼睛,一剑结果了你的性命。”楚亦宸说的有多冷,心中的怒火便有多么剧烈。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想到他们曾经做过的苟且之事,楚亦宸觉得即便是将穆晟夜剁成肉酱,他也无法化解心头之恨。
“吾妻不是可以与任何人争抢的物品。她是我的妻子,今日是,日后依然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妻子。所以太子殿下的那句谁赢谁得苏茉儿这句话实乃大错特错。”
苏茉儿心里一暖,这句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也只有穆晟夜能如此的了解她。而且不跟堂堂的太子殿下动手,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常公公听到这句话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愣了。可是下一秒他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太子殿下,您的身份何其尊贵。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在这里做无谓之争呢?”
楚亦宸冷笑道:“我说今日我不是以太子的身份和穆晟夜交手,我只是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女人的去留。穆晟夜,如果你是男人就拔出你的剑,别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太子殿下又错了!”伴着自己的话音,穆晟夜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在烛光之下泛着寒光。
“晟夜不是为了吾妻跟你交手,而是要向太子殿下曾经让吾妻九死一生,险些命丧黄泉,今日是该清算的时候了!”说着,穆晟夜的人已经提剑跳到了院内。
可就在这个时候,风行海冲进了院子里,看到楚亦宸跪地行礼后走到他的近前低声道:“太子殿下,出事了!”
说着风行海的声音越来越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可是楚亦宸那张宛如寒玉雕成的脸,脸色越来越差。风行海焦急的又不知道说了什么,楚亦宸的目光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向已经站在门口一身大红嫁衣的苏茉儿投去,而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也因为楚亦宸的缘故也齐齐的看向了她。
苏茉儿不是没有看到过生气的楚亦宸是什么样子,可是以往的每一次愤怒,苏茉儿都不曾真正的害怕过。但是现在,她却看到他眼中不仅有越来越盛的怒意,而且还有一望无尽的苍茫,就像是一只奔跑在原野中头狼浑身散发着令人傲骨悚然的孤寂。这种孤寂比曾经他眼底一次次流露出的炙热更能将人灼伤。
看到了楚亦宸眼底的挣扎,穆晟夜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几乎可以预见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太子不会在这个时候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们走!”
“恭送太子殿下!”常公公依旧开始是不敢置信,可是听清楚了楚亦宸说出的这几个字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高声说道。
“太子殿下,无论未来怎样,晟夜可不可以认为您今日已经默许了我和茉儿的婚事?今日之事是过往的所有了断。当您迈出这间院子的时候,这世上再无苏茉儿,只有吾妻苏小宝。”
楚亦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再一次回头看了苏茉儿一眼,目光复杂得让她一点都看不懂,可是他的脚步却没有犹豫,继续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方走去,直至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苏茉儿不知道正厅中依旧存在的宾朋知不知道当今的太子殿下来过了,可是此时的她好像虚脱一样,双腿瞬间失去了力气,可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便被人抱住了,抬起头对上穆晟夜笑意盈盈的面庞。
“走吧!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清泉溅玉般的声音,像一道暖流缓缓的划入了苏茉儿的心房。是啊,今天是他们应该最幸福的日子。想起之前自己的盖头竟然被楚亦宸揭了下来,她不禁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是夜,卫王府沉浸在一片喜红之中,喜房中鸳鸯交颈,春意融融。男子重重的喘息声,女子似是痛苦又似欢愉的声音,交叠起伏。
穆晟夜紧紧的将苏茉儿抱在了怀中,这一刻他感觉道自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自己心爱的女人终于成了她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可以带着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茉儿,我好高兴!”
他一次一次的对她发起进攻,汗水淋漓中他看着在自己身下,满身粉红目光迷离的小女人,他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着的,仿佛这个表情一直延续到天荒地老也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