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了，你都十六了，过了年我就20了，我们可以成家了。”万宝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万小六真是难为情。

“先不说这些了。来，喝水吧。你来我家，你爹娘知道么？”

“小六，我们的事情是放在砧板上的了，你就不要回避了。反正是迟早的。过了年，我让爹找人到你大伯家提亲去。小六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万宝哥，我困了，要睡觉去，你先走吧。”万小六真怕他了，跑进里间，关上门。

“小六，小六你别这样嘛，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对你的心你也是明白的。”万宝在门外敲着喊着。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烈女怕缠夫，一点都不假。

“哎，那好吧，我今天先走了，下个月回来再来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万宝对于万小六的回避也没辙了。

万宝把散落在桌上的东西，折叠放好，又走到万莫非的身边，把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看着他说。

“那砚台我知道是你弄的，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从哪里来，过去怎么样，未来怎么样，你都应该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一个过客，有幸被小六救回来，捡了一条命，你迟早都是要走的，请你别打乱了小六的生活，好了就走吧。”

万莫非突然睁开眼看着万宝，万宝眼皮一跳，咽了口口水道：“我就说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万宝就转身离开了。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万莫非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门外，又看看里屋紧闭的门，继续闭眼打坐。

万小六听到外面没声音了，门开了个缝向外瞧着，见万宝走了，才打开门一身轻松的出来。

“真是要疯了，这个万宝哥也真是太自信了，自信过头了，我万小六就必须要嫁给他？还得学写字？切，有病！”万小六继续坐下缝补衣裳。

“要说写字，我还真没有用过毛笔写字，我来试试。”万小六是想到哪就是哪。趴到桌子上，翻开纸，把刚才掉地上的砚台里加了点水，毛笔蘸着写：“万小六，万莫非。”

纸上弯弯曲曲的六个字，万字好大，小字又好小，“你看，我写得怎么样？”万小六竖起来给万莫非看，“这可是我第一次拿毛笔写字呢，写这样就很不错啦。”

万小六只关注着她的字，没注意到万莫非的眼里透着怀疑。这个世界，没拿过毛笔，能写字么？万小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讨好的看着万莫非道：“我之所以会写，是因为我之前没事，一个人在家，就在地上写字。一笔一划的，这个毛笔写字，确实跟地上用树枝写不一样，树枝用力就能写好，这个毛笔，拿着总是不得劲。”

万小六说着这两个的区别，万莫非放开腿，下了铺，到桌子边上，伸手握住万小六拿笔的手。

“手腕用力，笔跟着手腕走。”万莫非破天荒的说着话。

“你，你……”万小六惊奇的看着万莫非。

万莫非不跟万小六说话了，只是专心的握着她的手写着字。被握手写字的万小六感觉全身血液倒流，浑身发热，这个万莫非还真是无理，就这样大刺刺的握着自己的手。

“喂，男女授受不亲，赶紧放开我。”万小六使劲挣脱。万莫非没用多大的劲，但是万小六就是挣脱不开。

万莫非的一手靠在背后，一手握着万小六的手，很认真的带着她写。纸上“万小六，万莫非”六个字，写了好几遍了，万莫非必定是有功底的，带着万小六写出来的字，字迹方正，一笔一划都很有棱角。

“没墨了，我们不写了吧？”万小六很为难的看着万莫非，被看的人好似没这回事，不停的写着。

“我不写了，我手好酸，我要休息。”万小六真不干了，手腕不用力了，全靠他一个人的手在写字。

万莫非放开万小六，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万小六，就又回到床铺上了。

万小六对比了下万莫非带着她写的字道：“不错哎，你写的字蛮好的，嗯。不错，确实不错。”

没有人答话，万小六也习惯了，一个人说着。

“这个字还是得用心写，我一定要学。”万小六感觉万莫非死盯着自己，一回头，果然是：“你别想太多哈，我学写字可不是为了嫁人，我只想以后有个什么发财致富的机会，我要发财去，能记账。”

万莫非收回视线继续闭眼打坐。万小六把笔和砚台清洗干净，连同纸张一起收起来，书留下来了，虽然是三字经，但是没事的时候还是可以拿出来看看学学，试试自己这个现代人会多少古文。“我要念三字经了哈，不懂的问你。”万小六拿着书开始摇头晃脑地读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哎哟我不行了，这个字看得太费神了。不读了不读了。”

书收起来，跟纸砚一起放进柜子里。

“其实哦，我心理一直在想着那个找你的人，下雨了，不知道他走没有。”万小六看着外面的雨发起呆来：“如果是找你的，你真的好幸福，至少有人惦记着，如果我万小六从那么高掉下来，肯定死了尸骨无存都没人发现，更不会有人惦记。”

万莫非依然不说话。

“哎，你说要不要去看看？”万小六看着外面的雨瘪瘪嘴道：“还是算了吧。”

“我还是做我的事情吧，衣服缝好再说。”万小六又开始了她的缝衣服工作了。

万莫非只感觉全身像火烧的一样，气血逆流，丹田的真气一直往外冲，用力压住丹田的气血，在周身循环转动着，几个轮回，万莫非的汗从头上滴下来，他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擦汗，不敢分心，用力压制着带入正道，渐渐平息进了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