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六突然就低下头不看他，也不说话了，努力的吃着碗里的饭，伸手把蘑菇倒了一半在自己碗里。

万莫非从万小六的对面坐到她的旁边。制止住她把饭往嘴里扒拉的动作。

“你干嘛？好好吃饭。”万小六脸色变了。

“我想吃你的饭，我们换。”万莫非说着就把自己的碗推到万小六面前，万小六的碗拿到自己面前。

“你有病吧。”万小六就是生气，而且这个生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嗯是啊，我就是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万莫非看着万小六生气的样子，对着她咧着嘴笑了一下。

一个笑容就拨开云雾见明月了，大地都明亮了。

嘟着嘴白了他一眼嘟囔着道：“懒得理你，毒死你活该。”

嘴里说完，就拉过万莫非的饭吃起来。某厮自然是开心的吃着淘了汤的饭。

一顿饭虽然吃得两个人有小争吵，但是两颗心却近了。

饭吃好了，天也快黑了。万小六洗碗，万莫非把小鸡仔装进框子里，野鸡笼子四周又用木棍加固了一下，才放心的回家。

万小六看药差不多了，就倒在碗里，又加水煨。把烧好了的洗澡水舀到桶里，兑好冷热，万莫非很自然的就拿起来送到万小六房间里。

“药等会凉了再喝。”万小六把药端到桌子上，又装了一碗凉水，又倒了一碗热水。才进去洗澡。

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跟之前的那么多个两个人一起度过的夜晚都是一样的，但是在两个人的心中却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万小六躺床上，枕着胳膊，看着漆黑的床顶，想着万莫非抢自己的汤喝自己的饭吃，幸好他没事，加入他有个什么好歹，那自己真是内疚死了。一碗蘑菇，面对这个生死他都不怕，这人是不是傻了。万小六真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

万莫非打坐了一夜。这个药真霸道，喝了一碗，半夜就有反应了感觉全身都在燃烧，努力的压制着，到天快亮才整个归于平静。长长地吐纳着，站起来，打开门，天都已经大亮了。站在院子中还能听到村里的鸡鸣。

转身看看笼子里的小野鸡们，还窝在一起睡觉。又把家里筐子里的小鸡拿出来放进堆砌的围栏里。万莫非看着这些小生命真是神奇。

万莫非回到屋内，开始烧饭了，一般早上两个人都是吃的粥，就着头天晚上剩的菜。把米放锅里煮着，昨晚煨的药倒出来，又加水进去煨。一般药都是煎三次，最好是三次一次性煎好，倒入一起混合一下，再喝。

万小六饿醒了，才伸着懒腰起来。每天都形成了习惯，万莫非早起烧饭，万小六起来只要吃就行。

蒙着眼，拿着毛巾和脸盆到水井边洗漱。

“六姐。”万小九的大嗓门。

“嗯？”万小六抬着头应了一声。

“六姐，明天十五要赶集，你跟莫非哥今天去山上吧？”万小九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万莫非去山上。

“咦？这是什么？”万小九蹦跶到装野鸡的笼子边上很惊奇的说：“六姐，这个是什么？什么时候搞回来的？哪里搞的？”

“干嘛？”万小六被这孩子弄得好无语。

“哪里搞的小鸡？是小野鸡吧？”万小九伸手就进笼子去抓。

“是小野鸡，昨天抓的。”万小六洗着脸回答着万小九。

“哈哈莫非哥真厉害，这个都能抓到，今天上山吧？带我一起吧。”万小九觉得真是幸运。

“再说吧。”万小六心想，这自己都不记得日子了，幸好小九来提醒。

“明天赶集啊，你可以去挖草药，莫非哥可以去打野鸡野兔到集市上去卖啊。”万小九极力说服万小六。

“你去问他吧。他说去就去。”万小六给小鸡和野鸡分别加了水和米。

万莫非正在给粥里加水，因为万小六不喜欢吃浓度太高的粥。一边加水一边和着。

“莫非哥。”万小九开心的跑过来。

“嗯。”万莫非看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事情。

“明天赶集，今天一起上山去打野鸡野兔卖吧！”万小九可怜巴巴的双手八在锅台上。

“你六姐说去就去。”万莫非看了一眼外面，很明显万小六是想掉掉这个孩子的胃口。

“可是六姐说问你哎。”万小九这下没招了。到底该问谁呢？

“我听你六姐的。”万莫非坚持自己的原则。

“你们两个真没劲。”万小九做到桌子边上，软骨头的趴在桌子上。

万小六进屋拿着衣服出去洗，也不管万小九。万莫非把锅里弄好，也出来帮万小六，她洗衣服他打水，两个人日久已经形成了许多默契。万小六洗好就递给万莫非去晾晒。万莫非用抹布把院子里的竹竿擦干净，晾着衣服，这个时候没有晾衣架，衣服直接搭在竹篙上，万小六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全部是返璞归真的，自给自足的，绝对的纯生态。

衣服洗好，万小六收拾好东西，万莫非已经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了，还用小碗装了剁椒酱在桌子上。

“你要不要吃？”万莫非问万小九。

“不要，我不想吃粥。”万小九看着他们两个吃。

万小六吃着剁椒酱喝着粥，心想，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多好，有这样的好老公，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还体贴入微，还什么家务都包揽着，最主要的是还这么厉害，那得多好，那自己真是死了都是笑死的。

吃好早饭，万小六洗好碗，扫过地，万小九一直期待的看着万小六。直到全部弄好，万小六用水壶装了水，有用布包裹了一些干锅巴拎上柴刀，拿着背筐，把东西放进背篓里，万小九才欢呼起来。

“六姐，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们要去山上。”万莫非接过背篓背上，又关好门，三个人才出发。

“今天我们走远一些去，山背后有个山谷，我们去那里看看。我就去过一次。那边就是有点远，但是东西很多，有个大水塘，水塘四周有不少好东西。小九你要走快点，累了我不管。”家长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