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个回合后，已经归于平静了，万莫非睁开眼就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眼神闪了闪，镇定下来。

“刚才你头发顶上有青烟冒出来，你自己知道么？”万小六跟万莫非对视着。

万莫非看着万小六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垂下眼帘轻轻地点点头。

“你会武功？”万小六转着眼珠又问道。

万莫非看了眼万小六又点点头。

“那你会飞？就是那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样子？这棵树飞到那棵树，能从很高的地方飞下来飞上去，不受伤。”万小六伸手抓住万莫非的衣袖问道。

“嗯。”万莫非终于发出了一个声音。

“哇，太棒了。”万小六往万莫非的床铺上一坐，正视着他：“你教我武功吧，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万小六高兴得快飞了：“我管你吃穿住。到你想离开为止。怎么样？”

万莫非幽深的眼睛看着万小六。

“好不好嘛？你教我武功，我努力学。”万小六好期待哦，看到电视上那些人飞檐走壁，如果自己能学会武功，等回到21世纪，那就是个武打天才，少林寺都真家伙上阵都打不过自己。万小六心里乐开了花，到时候还怕不出名没钱么？那时候还需要想着高考么？都去他的。

万莫非看着万小六神采飞扬的眼睛，以及拽着自己的胳膊摇晃的手，还是淡淡的看着她不说话。

“你说句话呀，好不好嘛？或者你可以提出什么条件，只要我能答应的我都答应。”万小六下血本了，先学好再说。

“好。”万莫非深不见底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万小六回答道。

“耶，太棒了。”万小六开心的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

“那什么时候开始呢？要准备什么？”

万小六想起来这个是不是要准备什么。

惜字如金的万莫非摇摇头道：“不用，过两天。”

“好，啊，那我是不是要赶紧把农活干完啊，那样才有更多的时间来学武啊。”万小六站起来了，想着：“我要去把山芋栽上，对，地挖好了，只要剪苗去栽了。对对对。”

万小六收起缝补的衣服，找出蓑衣穿上斗笠戴好，带上剪刀，踏着雨就到菜地里剪山芋秧苗了。

万莫非刚才太消耗精力了，躺下闭着眼睛休息着。

万小六到菜地里把山芋秧苗齐根剪断，又到屋檐下，把这个一根根的剪成两个山芋杆一节的，一长条的秧苗上能剪下十来棵山芋苗。一摞摞的，整齐地装进簸箕里，把剪刀洗干净挂在门后，拿着扁担挑上山芋苗就出门了。

雨水不大，打在光胳膊上也是难受的。但是现在的万小六一身干劲，到了之前挖好的地里，挖的一个个坑有的里面都有蓄水了，她欢快的左手拿着秧苗，右手把坑里填些土，把秧苗放进去，再两只手把泥土压一压，一棵栽好了。三四百棵，很快也就栽完了。雨越下越大，蓑衣离得油皮纸也润湿了，万小六能感觉到衣服湿了，身上冰凉，但是着一点也不影响万小六的心情和干劲。

栽好秧苗，又把地四周的排水挖挖，把之前挖起来晒的麦根拢到一起。

下雨天，阴沉沉灰蒙蒙的，天黑得更早一点，天擦黑万小六也到家了，家里已经点起了灯，万小六到水井边打水冲洗了满是泥巴的手脚，到屋檐边上脱下蓑衣和斗笠，挂在屋檐的竹竿上。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黏在身上。进屋就看到万莫非正在灶台后面烧着锅，万小六近身一看，万莫非脸上手上都是一块块的黑色污痕，应该是烧锅的锅烟。再看看锅灶里头，火烧得很旺。

“不错不错，真不错，会烧火了。”万小六一屁股坐到桌边上，到了杯水喝起来。

“你，洗澡。”万莫非看着万小六说道。

“啊，你在烧水给我洗澡啊？”万小六回头大眼睛看着万莫非，“太感谢啦，你还未卜先知啊，知道我会淋湿？这个天气栽山芋最好了，不用浇水，地也是潮湿的，很好栽的。”

喝完水，万小六掀开锅盖，试了下水，有点烫，可以洗澡了。

“我们晚上吃粥行不？”万小六看着万莫非问。

“嗯。”万莫非点头应道。

“那我把米洗好放锅里，你加点柴火煮，要不时的和一下哦。”万小六把洗澡水舀到木桶里，再把锅里添水，装了一碗米来，清洗干净放锅里。

“我去洗澡了，你要注意看看水多少，这个煮粥水要多一些。”万小六也不管万莫非答没答应就拎着水进了里屋。

万莫非从锅台后面到了锅台前面，看着锅盖，长长的睫毛下的眼睛看不出心情，须臾，慢慢的伸出右手来，一把抓住锅盖掀开，白色的气扑面而来，万莫非闭着眼睛任那热气扑倒脸上来，缓缓地张开眼，看着锅里煮着冒泡的已经膨胀成饭的米，把锅盖放到边上，再拿起锅铲，握在手中，觉得别扭，仔细看看，用握毛笔的姿势握着，顺手多了。和一和，又盖上锅盖煮着。坐回到灶台后面。万莫非看着自己的手，伸直的手掌，渐渐握紧，成拳。

万小六洗完澡出来，倒掉水，取了块布，边擦头发边到锅边掀开锅盖，用锅铲和了和：“肚子饿了吧？快要可以吃了哦。”

坐到桌子边上继续擦着头发，抱怨道：“我最怕晚上洗头发，头发这么长，半天不得干，不干的话睡觉又难受，头还会痛。这个破地方又没有吹风机、电风扇。只能自然干了。”

万莫非抬头看着万小六，慢慢的走到她身边，伸手拿过她的布。

“干嘛？”万小六吓一跳。

万莫非不答话，把万小六擦头发的布放一边，伸手把她的头发掠到一起，握在手心，放到她头上。

“干嘛吗？”万小六推不动他，只能任他握着自己的头发，赶到头皮上一阵阵暖意。

过了一会，万莫非放开万小六的头发，回到灶台后面添着柴火。

“哇塞，都干了，你好厉害！”万小六伸手摸头发，从发根到发梢，全部都干了，比电吹风吹得还要好：“你这个是用什么烘干的？用内力吗？就是你头顶冒青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