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假装睡着了，万莫非到了床边，站了一会，万小六忍不住了，把被子拉过来蒙着头。某人笑了一下。放心地脱了鞋子上床。越来越习惯这张床了。很快就躺好盖好被子。

躺了一会，侧过身，把万小六蒙着头的被子拉下来，拉倒肩膀上。看她还在装睡着，更大胆地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没有挣扎，好像是理所当然。

越来越熟悉彼此的气味和习惯了。抱着万小六，万莫非睡得更香；被万莫非抱着，万小六睡得更踏实。

万小六会想，这样抱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在这个世界是违背伦理道德的。万一万莫非想起来了，走掉了，那这样是真的对自己不利。

“想什么？”万莫非下巴抵在她头上问。

“在想，哪天你什么都想起来了，走了怎么办？”万小六说。

“你在害怕？”万莫非用他的胡渣轻轻扎着万小六光洁的额头。

“好痒。”万小六伸手揪了一下他脖子上的肉。

万莫非不依，又把胡子扎在他脸上。蹭着蹭着，两个人就闹起来了。越玩越开心，最后在万莫非的求饶下告一段落。

“认输了吧？快求女王饶命！”万小六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万莫非的身上。

“恩恩，我错了，女王饶命。”万莫非笑得也是喘不过气来。

“哼，这还差不多。”万小六说完就翻身下来，却被万莫非一把按住，万莫非沙哑地道：“等一下，别动。”

万小六吓一跳，以为自己把他弄痛了。“怎么了？哪里弄痛了？”

“别动，再坐一下。”万莫非说着把万小六上半身抱下来，就这样万小六趴在万莫非身上。

“你怎么了啊？你身上好烫。”万小六急坏了。

“别动，乖。”万莫非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了。好像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嘛？”万小六不依，还在动着。

“我要去茅房。”说完就把万小六推到旁边。站起来就冲出去了，在外屋吧衣服脱了只剩褒衣，打开门，径直到水井边上，把腌制的肉类先拿出来，再用桶打了一桶水，从头上往下一浇。

万小六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准备跟着出来，听到他在用凉水冲澡，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脸红得跟红辣酱一样，要是有灯，肯定能看到那都要滴血了。

万莫非冲了好几桶水，差不多凉下来了，又坐到旁边的石凳上运功，让衣服和头发干起来。差不多了才把东西收拾好进屋。万万一团雪白在万莫非的床头耷拉着。万莫非拴上大门，看着万小六的房门，最终还是没进去，坐到自己床上打坐。

万小六是真心不好意思。蒙着头，渐渐睡着了，也不管万莫非了。

万莫非这一打坐又是一整夜。万万子时准时出门了。

这一夜没有万莫非在身边，万小六睡得也不踏实，半夜睡着了又一下子醒了，醒了躺着躺着又睡着了，天亮之前终于睡踏实了。万万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早上万小九来的时候，万小六还在床上。

“师傅，六姐呢？”万小九进来没见到万小六觉得奇怪。

“睡觉。”万莫非起来已经把饭烧好了在锅里，衣服洗好了正在晾。

“六姐真懒，还在睡觉，羞死人了。”万小六把书本扑倒桌子上说。

“你这个小屁孩，你不想好了？敢在背后说你姐姐我的坏话？”里屋的万小六被万小九的大动静弄醒了。

“你本来就懒嘛，现在还没有起床，师傅把饭都做好了，衣服也洗好了。羞死人了。”万小九又幸灾乐祸的说。

“万莫非，万小九欺负我。”万小六躺在床上拍着床叫道。

“不准欺负你姐。”万莫非对万小九挤眉弄眼地假装严厉道。

“是师傅。”万小九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超可爱。

万莫非说着就进了里屋，把门带关上，坐到床沿问：“起来么？”

“嗯。”万小六点点头却不懂。

万莫非大手一伸，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沿上，又给她穿上鞋子。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万小六穿的是里衣睡觉的，自然要换。

“好。”万莫非很听话的出去了。

万小六又躺下了，床真是个好东西，好舒服啊。

“换好了么？”万莫非在门口问。

“我不想起怎么办？”万小六蜷着身子道。

“那你再睡一会儿？”万莫非问。

“不了，我起来，等下去地里。”万小六想着还有事情，再赖下去就不好了。索性一下子爬起来，也就起来了。

穿好衣服出来，万莫非已经把洗脸水弄好了。万小六伸着懒腰，端着水到水井边上，快速地洗漱着。洗个脸，清醒多了。

全部弄好，进屋就见万莫非的头发还没梳理，想起来昨天说他的头发以后都自己梳，就拿出梳子，给他梳头发。

“六姐，你为什么要帮师傅梳头发？师傅不会梳吗？我家，我跟我爹的头发都是娘梳，娘自己的她自己梳。”万小九的童言童语还是让万小六不好意思。

“他不会梳，让我帮忙。”万小六解释道。

“哦。”万小九不问了，继续写字。

两个都整理好了，才开始吃饭，桌子一半给万小九写字，一半吃饭。

万莫非煮的粥，万小六加了开水弄得很稀，喝着吃。

“小九，我们等下要去山边看看种的玉米，你在家好好写字，知道吗？”万小六吃完看着万小九说。

“噢，好。那你们早去早回哦。能不能让万万留在家啊？”万小九不想一个人在家。

“万万在家，你还有心思写字么？”万小六问。

万莫非拿起万小九的书看了看，指着一篇对他说：“今天一天，把这个背下来，别的随便你做什么。”

“耶，师傅真是太好了。”万小九翻翻，觉得很简单。高兴坏了。

“别高兴得太早，你还是想着要好好背吧，背完再玩。”万小六相对就严厉多了。引来万小九的大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