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万小六竟然想扔草到我身上。”万春花生气了。
“你别搞错了,你身上有吗?我明明是扔到田埂上的。”万小六对着万莫非问道:“你看我是那种扔草到万春花身上的人吗?”
万莫非抬头看着万小六认真严肃的脸,嘴角勾勾,摇了摇头。
“喏,看到了吧,他帮我作证。别老是找我们麻烦。我们要做事了。”万小六说完低着头拔草,任凭万春花在田埂上怎么说怎么讲都不再说话了,万莫非更是看都不看万小六一眼。
两个人低头拔草,万春花不停的说着,就是不见丁点回应。最后一个人说得也没意思了,好像想起什么,就往村子那边去了。
“咦,黄鳝洞。”万小六看到有小洞,把手里的草扔了,用手指顺着洞挖,两只手呈抱怀的姿势。突然大叫:“啊,真有,还好粗。”
万莫非呆愣着看着她跟泥巴作斗争。
“你准备好,万一我抓不住你来抓。”万小六迅速的把手从泥巴里拿起来,进入备战状态的万莫非也伸出手来一起握着不停扭动的黄鳝。
“哈哈哈,好大啊。”万小六好开心:“到田埂上去。”
两个人四只手握着扭动不停的黄鳝向田边上走去。到了田埂上,把黄鳝往地上一放,万小六让万莫非照看着,自己去搞草根来系这个黄鳝。
“你捏紧了,我把这个草丛它嘴里穿过去。”万小六弄来几根长藤草,放一起拧成一股,从黄鳝的嘴里穿过去。
“好了,这个跑不掉了,搞个泥巴沱压着就行了,等下回去的时候带回去。”万小六搞个泥巴把黄鳝压在下面,就又回到田里继续刚才拔草事件。
万莫非看看泥巴下的黄鳝又看看继续做事的万小六,刚才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就跟着下田了。
一大块田,也没多少,两个人很快就搞得差不多了。
“你说我们中午是吃野鸡还是吃黄鳝?”万小六问万莫非。
“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弄。”万莫非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
“那好,中午吃黄鳝,下午把野鸡炖着,晚上吃。”万小六看没多少了,更快的拔着。
“嗯,好。”
“我腰好酸,你呢?”万小六问万莫非。
“我有内力护体,不累。”万莫非看着万小六瘦小的身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哎,古人就是好啊,会武功,不被欺负还能健体。”万小六不自觉的又羡慕起来。
“古人?”万莫非疑惑。
“就是像你这样身板的会武功的人。”万小六看着万莫非白皙的手上全是泥巴泥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哎,你看,田沟里有荸荠。”万小六拔起一棵看看,又拿给万莫非看:“喏,你看,这个小果子就是荸荠,这个可以吃,很好吃的,只是这个在田里长得特别快,要拔掉。等下把这个拔了一起拿到田埂上去,看看能不能搞一些下来吃。给我们改善改善伙食。不过我发现哦,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们的生活条件就大大的增加了,之前我吃过的肉就是那次炒的螺丝肉,别的肉腥都没沾一点,你来了竟然有野鸡野兔吃,现在又有黄鳝了,嘿嘿这个我想都不敢想啊。不过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小鸡仔长大了就有鸡蛋吃了,冬天要是再搞头野猪回来吃吃,腌着过年,那就更完美啦,整个冬天只用在家吃野猪火锅,把土豆、红薯、大白菜放里面一起烧,围着炉子吃,那小日子才叫滋润。”贪吃的万小六憧憬着。
“这边有野猪?”万莫非问。
“当然有野猪啦。我家靠山边的庄稼,有时候还会被野猪糟蹋,有一年我爹搞了那个夹子套野猪,野猪力气太大了,把竹夹子弄断跑了。之后好了几年野猪没来。靠东边那块,只要玉米成熟了,野猪就出现了。村里经常有青壮年结队去看野猪的。有一年一群野猪下山,家家户户都把门关着,不敢出来,野猪太野蛮了,很容易伤人。后来村长带头搞了火把才把野猪赶跑。否则村子真要遭殃了。不过那次有一头小野猪掉进了村头人家的猪圈里,就被打死分了吃了,我家离得远,没出力,也没去分。后来大伯送了一些,我爹生病,就熬给我爹吃了。所以我特别感谢我大伯,我爹病入膏肓了,就想吃肉,虽然他没说,可我知道。”
万小六说着,突然声音就变了,也就不再说了,万莫非只能默默的在身边陪着她。两个人又都沉默地做着事情。
两个人一个上午,太阳过了正中才把田里的草弄干净。万小六和万莫非到田缺口洗了手脚,又把荸荠摘了一些大的,拿着黄鳝回家了。
“小六。”走到竹林边上,后面有人喊。
“村长。”万小六一回头就见村长带着个麦草帽在喊自己。
“小六,你过来一下,有点事。”村长的口气可真是不好。
万小六看了一眼万莫非,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让他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向村长走去。
村长撑着个锄头,一看也是从田里回来,腿上都是泥巴,叼着黄烟筒,抽着烟。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藐视众生。不过人家好歹也是个村长嘛,怎么也是万家村的头。
“后天上午村外的刘员外来我们万家村布施,到时候来领米。别像之前不出门。”村长又瞄了一眼万莫非,对万小六说:“他怎么回事?就在我们村里住下了?还是做你的上门女婿?”
村长那眼神那语气,让万小六恨不得捶烂了他。但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万小六低着头怯懦的说:“后天上午一定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等他想起来了,就会走了。”
“嗯,随便你,反正他一个外来人,是分不到田地的,你一个人的口粮就两个人吃吧。饿死了也不用埋了。”村长说完就趾高气扬的走了。
万小六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真想上去踹几脚,以解言语之恨。最后只能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往回走了,万莫非还等在竹林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