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嫣然一笑,说道:
“这最后一章,说的是练成《玉女心经》之后,两人同使玉女素心剑法,并肩御敌么?”
吴翟看着图文摇了摇头道:
“怕是这里也刻错了,我猜应是一个使玉女心经,一个使全真功夫,相互应援,分进合击。也许当日祖师婆婆幻想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则是重阳祖师,终有一日能够与意中人并肩击敌?”
见小龙女不做声,吴翟又说:
“因此,这《玉女心经》双剑纵横是宾,携手克敌才是主旨所在,而欲练成,则必须昔日祖师婆婆他们一样,方能体会其中脉脉含情、盈盈娇羞、若即若离、患得患失诸般心情……”
小龙女打断他,嗔道:
“喂,臭道士,你怎得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吴翟摇摇头,说道:
“我没胡说啊,你看这《玉女心经》应当拆分开来,分别叫做眉来眼去剑、情意绵绵刀、干柴烈火掌……”
话未说完,小龙女便已笑弯了腰。
捂着胸口说道:
“臭道士,你这般无礼,祖师婆婆绝不会放过你的!”
吴翟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正色道:
“小丫头,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断。我猜这《玉女心经》内功,绝不是二人同练《玉女心经》,而是如昔日祖师婆婆心中想的一般,男方练全真内功,女方练《玉女心经》,练成之日双方内力龙虎交汇,方能大成!”
小龙女皱眉道:
“臭道士,这是武功心法,能胡乱猜测么?”
吴翟自信满满的说:
“我虽是猜测,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小龙女望着室顶石刻,半晌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祖师婆婆难道真的刻了假的《玉女心经》在此?”
吴翟道: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若是这石刻上出现光溜溜的一对男女,相对练功,那便不是《玉女心经》而是《欲女心经》了,祖师婆婆是清白女儿,如何下得去手?”
小龙女斥道:
“臭道士,你越来越放肆了,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道:
“若果真如此,却也怨不得祖师婆婆,她本来极要强,终日一副深恨王重阳的模样,又怎能让我等后辈知道她将深情无限,缠绵相思,尽数寄托于这章武经之中?”
吴翟道:
“祖师婆婆刻这《玉女心经》时,大抵是不相信后辈弟子能走出古墓的,既然不出古墓,便不会遇到我这样的臭男人,更不会动情,因此练这个版本的《玉女心经》倒也没什么大碍,练成了必然也是一门极厉害的功夫……”
小龙女点头道:
“是啊,只有发誓永居古墓才能继承师父衣钵,才能练这《玉女心经》。原来师父不传给师姐,却是在保护她,而若我没有遇到你,便可练这《玉女心经》了,臭道士,都怪你!”
吴翟笑道:
“是了,怪我,怪我……”
一把揽住小龙女纤腰,向外走去。
小龙女道:
“那咱们还练不练?”
吴翟道:
“当然要练,不过咱们要练《真·玉女心经》,以弥补祖师婆婆心中遗憾,功成之日,咱们就去她遗像前拜堂成
亲!”
小龙女把头靠在吴翟肩膀上,叹道:
“若是练不成呢?”
吴翟道:
“练不成,咱们就都死啦,便一起睡在祖师婆婆旁边陪她。”
却听孙婆婆远远的说道:
“好端端的,什么就都死了?”
吴翟低头一笑,与小龙女携手走出石室,见孙婆婆正在门口张望,她虽在古墓中住了几十年,却是从来不进这里来的。
吴翟说道:
“孙婆婆,我和小丫头要出一趟远门,你去不去?”
孙婆婆笑道:
“我去干什么,给你们做饭么?”
吴翟笑着摇头,小龙女疑惑道:
“出什么远门,咱们不是要练功么?”
吴翟道:
“咱们去找些练功的材料,不如婆婆一起出去,请些工匠在外面建一座别院,如今断龙石已下,进出古墓甚是不便,咱们以后住在外面,也不很气闷,如何?”
孙婆婆喜道:
“如此甚好,老婆子已气闷极了!”
吴翟便将“闭气秘诀”教给孙婆婆,又教小龙女练《易筋锻骨篇》。
过了三日,一起从水道潜出。
孙婆婆自去寻工匠,吴翟与小龙女则往襄阳而去。
小龙女从未见过繁华世界,不知怎的,竟自大为害怕,吴翟知她心意,尽捡些杳无人烟的荒山野岭穿行。
幸亏二人轻功都好,有无道路其实也无甚大碍。
倒是一路崇山峻岭,浓荫匝地,花光浮动,风景如画,小龙女与吴翟游山玩水,心中担忧渐去,有时也趁夜色在附近集市中买些酒食,倒也自在。
忽一日,两人来到襄阳城郊。
吴翟买了许多美酒,扛在肩头,小龙女掩口笑道:
“臭道士,你要买这许多酒作甚?”
吴翟神神秘秘的说:
“以此贿赂一个前辈高手!”
小龙女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爱喝酒的前辈么?”
吴翟点点头,引着她向山中走去,一直来到独孤求败的剑冢。
小龙女初到此处,又见绝壁上字,不由问道:
“这竟是剑冢,剑也有冢么?”
吴翟道:
“名剑通灵,自然也有剑冢,此处便是剑魔独孤求败昔日埋剑之处,过些日子咱们上去看看。”
小龙女疑惑道:
“现在不去么?”
吴翟点点头,说道:
“现在,咱们要等那位神奇的前辈了。”
小龙女讶然道:
“等谁,等独孤求败么?”
她身居古墓,自然没听说过什么独孤求败,但听吴翟叫他“剑魔”,只道是一位精通剑术的前辈,到底有多前,却是不知了。
吴翟笑道:
“独孤求败早死了,咱们要等他的朋友。”
于是将酒坛卸下,斟了两杯,一杯自饮,却将另一杯递给小龙女。
小龙女皱了皱眉头,说道:
“臭道士,你怕是个酒虫子转世的,自己喝吧!”
将酒杯放在酒坛边上,她却不爱喝这辛辣苦涩的东西。
吴翟摇摇头,取出手帕铺在地上。
又从包袱里面拿了几色点心,一壶清茶,一并放在酒坛上。
两人便在绝壁前坐下来,看山中奇景,又听吴翟讲一些独孤求败生平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