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更多的新军士兵有实战经验,朱由检给留在贵州的新军定下了三个月一轮换的制度。
如此,既能训练更多的新军,也能让贵州的新军一直保持旺盛的战斗力。
而且朱由检还计划把这种军队轮训和轮流驻守的制度推广到九边,借以改变九边军队藩镇军阀化的倾向。
但这个制度推广起来也并不容易,跟朱元璋之前制定的军屯性质的九边驻守制度相违背,底层军官和士兵可能会支持,但上层军官肯定会反对的。
目前大明的内忧外患形势,朱由检的这个计划也只能无限期拖后了。
虽然之前来两年的时间,已经募兵了三次,但数量仍然太少,小规模冲突可以应对,但像抵抗数万乃至十万鞑子入关这样的大规模战役,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
所以这次新军募兵,一次性的便募集了五千人。
除去后勤补给、医疗卫生、工程引导等方面的特殊兵种,募兵之后的新军,战兵应该能达到一万余人。
一万新军战兵再配合原来的旧式明军,与满蒙骑兵打一场五万人以下的战役,应该是可以了。
其实对于新军来说,诸如辎重兵,工程兵等兵种,在紧急情况下也是能上战场应急的,而且依照卢象升的训练,战斗力肯定也要强于旧式军队的。
但朱由检一直坚持近代化建军思想,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良好的后勤补给也是一支军队保持旺盛战斗力的保障。
不过在又一批新军招募了以后,卢象升却上书提了一个意见:高级将领太少。
新军的将领结构分为高级军官、中层军官和下层军官和底层士官。
底层士官大多出自第一批招募的三千新兵,并在平时训练和贵州平叛中表现较好的。
下层军官一般是连排级别,一部分出自新入学的武学生,另一部分的来自与训练和实战皆有突出表现的士官。
中层军官一般是营团级,基本上皆来自于第一批入学的武学生,他们中大部分是营级军官,有个别表现突出的暂代理团级军官。
因为新军成军时间太短,也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战斗洗礼,武学出身的军官大部分便止步于营级了,少部分表现优秀的也是暂代团职。
而再高一级的师旅一级便没有军官了。
目前的高级军官将领有且只有卢象升一人,团以上的军官缺乏非常严重。
募兵之后的新军一万五千余人,根据朱由检制定的军队建制,分为了两个师,而卢象升则从旅长一直到军长皆自己兼任。
为了避免指挥上的不畅,卢象升经常把会议开到团一级,卢象升对此也提过许多意见,但朱由检坚持军官要从实战中选拔,没有经过实战的军官不可担任团一级以上的职务,而且职务还有一步步的晋升。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事,朱由检可不想发生在这支年幼的新军身上,所以团级以上的军官目前都是空白。
不过为了减轻卢象升的压力,朱由检又给他招募来了一个人才。
孙传庭,字伯雅,现年三十六岁,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山西代州振武卫人士。
万历四十七年,初授官永城县令,天启初年入京师任职,授吏部验封主事,任上因不满魏忠贤专权,阉党祸乱,便弃官归乡。
对于在历史上留下大明的孙传庭,朱由检铲除魏忠贤之后,便想起复,但却被孙传庭拒绝了。
见人家实在不想出山,朱由检也没有强求,主要是新军当时人少,有个卢象升便够了。
而此时,新军规模进一步扩大,卢象升已然显得有些独木难支,朱由检便又想起了孙传庭。
对于孙传庭的将才,后世的朱由检还是多有耳闻的,其在原本历史上击败农民军高迎祥部并击杀高迎祥的事例,足以说明其具有名将风范。
而且孙传庭与卢象升一样,属于天生的将才,其皆出身文官,在受命领兵勤王平叛或抵抗鞑虏之前,并没有受过任何的正规军事训练。
基本上就是看了几本兵书,上手就能领兵的那种。
对于这种天授英才,朱由检肯定是要重用的,早早的便抛了橄榄枝,可没料到孙传庭却有没买账,着实让朱由检心凉不少。
可拒绝了天子起复的孙承宗这两年也很难受,他辞官时是吏部主事,从六品,起复也是这个官职,自然是觉得天子没有诚意。
而且孙传庭是一个秉承着封建思想的士大夫,对于天子诏书还想着秉承三辞三让的士大夫礼节,最好能成就一段佳话就最好了。
孙传庭此人性刚耿直,既然天子没有再招,便也只能在乡梓继续养望。
对于孙传庭的想法,朱由检却并不知,以为孙传庭是真心不想出山呢,毕竟当年起复韩爌和孙承宗的时候人家也没有扭捏。
不过这一次新军是真的缺人了,而且还有己巳之变的阴影一直悬在朱由检的头上,所以无论如何朱由检也得将孙传庭招来。
也恰是孙传庭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新天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万一自己拒绝之后,要是再等两年可就笑话了。
而且新皇登基的这两年,大明气象为之一新,除阉党惩贪官,北据鞑虏,南平叛乱,将前朝积贫积弱的习气一扫而光,实乃一代雄主。
孙传庭看着朝堂之上一片欣欣向荣之色,实在是有些眼热,早就想回到京师继续发光发热了。
所以起复的圣旨一到,孙传庭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京师。
出乎孙传庭意料的是,在孙传庭进京的当日,朱由检便亲自召见了他,而且是独对。
按照孙传庭的本意,他作为一个从六品的小官,顶多在朝会上叩谢一下天子的起复之恩,便要回原单位上班去了。
而且依着孙传庭之前参加大朝会的记忆,自己是绝对没希望进到皇极殿中的,很有可能在皇极门外瑶瑶一拜便结束了。
甚至高坐在御座上天子连他的模样也看不见,便将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