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葛彦幸福,比谁都希望他幸福。
他要结婚,新娘是白安然。
那个爱他情深如寿的女子。
不是挺好吗,我为什么会不安?为什么会难过?
我握着手机,久久的愣在原地,为自己不明所以的情绪而迷茫。
怎么会这样?
电话那一端,白安然炫耀一般说:“茶思,你会祝福我吧?”
我应该祝福他们的,所以,我说:“恭喜你们,祝你们幸福!”
白安然就笑:“我们会幸福的。”
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慢慢将手机放下,对余嫚嫚说:“别哭了,这点挫败就抵不住了,你昨天化悲愤为食量吃下去的东西全是屎吗?”
我说完,就哽住了,有什么在喉咙里卡住,不上不下,特别的难受。
是的,难受。
我这人一旦爆粗,就代表我真的很不开心很不开心。
葛彦结婚,我很不开心。
很显然嫚嫚是了解我的,她站起来,抹了两把泪,问我:“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怨妇样?我没人爱你怨个屁,怎么?天天被霸道总裁宠着想学学我们悲情女?”
我说:“我靠,这两天都是黄道吉日,竟有人抢着结婚。”
是的,给人感觉就是抢着结婚一样,那么仓促那么没有理由。
为什么葛彦突然觉得要娶白安然?
难道真的是家族逼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疑惑在心里越滚越大,成了大大的雪球,寒冻人心。
嫚嫚说:“谁又要结婚了?”
我说:“葛彦。”
余嫚嫚一惊,瞪大了眼,说:“他结婚?新娘还在这儿,他怎么就结婚了?”
我说:“别瞎说。”
余嫚嫚说:“没瞎说,他葛彦是非你不娶啊,怎么的就突然决定结婚了?”
我摇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听说是家族逼婚。”
余嫚嫚啧啧叹息:“豪门公子也不容易,婚姻都不能随自己。”
我失落的说:“这可能就是他闭门不见我的原因吧。”
余嫚嫚说:“他竟然不见你?说出来都没人会信。”
我回忆说:“那天早上,我去找葛彦,碰上白安然从葛彦家哭着跑出来,再后来苏娅菲也从葛彦屋子里出来,也似乎哭过了,然后,葛彦就在楼上,却对我避而不见,管家告诉我,几天前,葛彦的父母祖母一同找过他。”
余嫚嫚惊愕:“我去,这事还有苏娅菲?同一个早上两个女人从葛彦屋子里跑出来,艾尼玛有猫腻啊,这大清早的。”
我推了一把余嫚嫚,我说:“想什么呢你,那葛彦是那样的人吗?不说葛彦,就说白安然,出身名门,上流淑女怎么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嘿嘿嘿。余嫚嫚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你奶奶滴,我想什么了?我的话里有一个字是有想什么吗?顾茶思,是你不纯洁吧?”
好吧,我苦着脸,说:“一大早两个女人哭着从葛彦家里出来,我不想乱想也难啊。”
余嫚嫚说:“应该不能吧,大概只是巧合。”
我点头。
说:“白安然也是一个好女孩,她能让葛彦幸福吧!”
出了医院后,我看着余嫚嫚眼角还挂着泪痕,我说:“嫚嫚,别难过,今天一趟,总有一些收获,你也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革命道路多是坎坷,我们还得继续努力。”
余嫚嫚一抹泪,对着澈蓝的天空说:“我已经用那么多时间等他那么多年,还会怕这一点时间?”
最后,我们分道扬镳。
嫚嫚还得工作。
又剩我一个人。
哦,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俩尊高大的会动的石雕。
跟着我,你动他动,你停他停,寸步不离,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这步伐算得真他妈精准。
这样逛街确实让人着急,满满的写着别扭,每走一个地方,总会有很多双眼睛从我们身上刮过。
我恶狠狠的威胁俩石雕,结果人家说:“总裁吩咐,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能离开太太半步。”
我还不是你们太太。
我暴怒,捏着拳头,可人家压根没反应。
好吧,我焉气了。
好吧,豪门阔太不好当,特别是像欧东辰这样帅气多金男神级别的是非人物。
我只能回家。
还有,还有,重要的事我说三次。
我不是太太。
我不是太太。
我不是太太。
他欧东辰还没钻戒玫瑰烛光晚餐甜言蜜语求过婚呢?
纯白婚纱婚礼殿堂手捧花人家见都没见过,怎么就成了太太了。
我不是太太。
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什么都没我竟然就就和欧东辰同床共枕了?
不行啊。
我越想越觉得憋屈,什么都没啊,我就这样成太太了?
越想越气,我干脆一转身,打道回府。
回我家那破旧的小楼,心想,若欧东辰能用玫瑰鲜花接我回家,我就跟着他回去。
然后,他要用钻戒跪着求婚,我才跟他睡他的的房间。
嗯,这是最后的让步了。
当然,回去之前我还是跟欧东辰报备了一下。
我害怕若不提前让他知道,欧太岁一定会变成暴怒,然后变成雷霆战机,又是那什么什么惩罚。
想到这里,我小小脸红了一把,又小小鄙视了自己一把。
我说:“东辰,我想家了,我今晚回我家。”
结果欧太岁说:“好。”
这么爽快?
我又小小失落了一把。
唉,与欧太岁谈恋爱真是五味杂陈。
当然,我的标配,豪车司机保镖一个不落的跟到了我家当然,回来之前我还带着三男人逛了一回菜市场,买了一大推菜。
我瞬间觉得空间狭小了不少。
真是无赖。
真是无奈。
一回家,三男人别扭的站一排,你挤我我挤你,特别扭。
我实在看不下,让他们滚顾路铭房间怎么舒服怎么呆着去。
我转身进了厨房,结果三男人又别扭了,硬说:“太太,让我们来吧,您休息着。”
我拒绝,三男人继续叽叽喳喳。
我手里的刀一垛,说:“我给我家欧相公做饭,你们也要抢着干,你们是暗恋我家相公还是怎么滴?”
结果,三男人一溜烟的消失。
我好整以暇开始在厨房忙碌。
是的,给我欧相公做饭。
他应该快下班了,下班了一定是到这里来。
好像,我从未替欧太岁做过饭。
很快,桌上满满一桌香喷喷的饭菜。
看看时间,他应该快到了。
我就眼巴巴的坐在窗户边上等着我家欧太岁回家。
时间一分流逝,饭菜也开始变凉,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欧东辰他还没有来。
三男人偷偷在顾路铭房门口往外瞧,见我不作声,又缩回了脑袋。
我坐在窗户口,冰冷的寒风吹着,我的脸颊有些冰凉,手指有些僵硬。
他怎么还不来?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已经亮了起来。
他还是没有来。
我试图打电话,可是刚刚拨出去,我又慌忙的挂掉。
我不能自己去叫他来吧。
菜已经凉透,我热了又等,等了又热。
反反复复,很多次。
已经到了深夜。
我的苦等,眼看着将成空,冷掉的饭菜像渐渐冰冷的心。
浓浓的挫败感和彻骨的失落感终究让我湿了眼睛。
难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得到了就可以弃之不顾了吗?
眼泪落下那一刻,我狠狠摔了手里的电话。
不来拉倒。
我起身又热了饭菜,大喊着:“吃饭。”
三男人整齐齐的立饭桌前,我说:“吃饭。”
其中一个保镖,支支吾吾说:“总裁可能有事耽搁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他有事关我什么事?
他有事,就不能来个电话吗?
我说:“吃不吃,不吃滚出去。”
“吃。”三男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立马坐下目不斜视狼吞虎咽。
生怕惹火上身般。
我也狼吞虎咽,食物眼泪一起下。
不来拉倒,你不来我还吃不饱了?
只是,我越吃越苦涩。
饭后,我指着顾路铭房间说:“你们三睡我弟弟房间。”
他们连忙摆手:“不用,太太,我们睡车里。”
我斜着眼睛瞪了他们一眼,三男人睡车里,我信你们睡的好。
我说:“让你们睡就睡,别让人家说我亏待工人。”
他们依然拒绝。
我说:“三男人怕什么?我一女人都不怕,你们要怕,把门给反锁了。”
三男人脸一红,逃也似的缩进了屋里。
我想,瞧那德行,没一点保镖样。
我关门。
大刺刺的躺在了床上,眼泪滚滚而下。
欧东辰,你为什么不来。
我苦笑,我竟然会以为你会来,我竟然会以为你会玫瑰鲜花接我回家。
我竟然会想到你接我回家,明明这才是我的家。
我以为,现如今,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我竟然会幻想你钻石戒指跪地求婚的场面。
我那么高估了你的情,欧东辰。
正在我独自悲伤的时候,一声震破天际的尖叫声传来。
随后,是顾路铭的鬼叫:“你们是谁?”
随后,是三男人更惊恐的吼叫。
艾尼玛,顾路铭回来了。
我翻身立马跑了出去。
顾路铭也跑了出来。
你见到我就特紧张的说:“唉,姐,真看不出你们娱记精神永垂不朽啊,狗仔队竟然能半夜三更爬我床上偷拍,而且还是三大男人。”
我啪一下拍顾路铭的头,我说:“去你的偷拍,做明星真是做疯了,他们不是娱记。”
“不是娱记!”顾路铭更惊愕了,整个人几乎跳起来:“姐,你认识他们?姐,你竟然让三男人睡家里?姐,这欧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