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本是寒冷的季节了,却因为今日的阳光,异常的温暖。
或许,因为心暖。
我坐在单车后座,抱着欧东辰的腰,脸颊轻轻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受轻柔的风从我脸颊吹过,围脖轻轻的浮动,我忍不住扯'开了笑,眼眸又有些热泪盈眶。
我幸福着,心又微微痛着。
这一切,我们多么不容易。
我们骑着单车,穿越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此刻,他不在是高高在上的高冷总裁,只是一个甜蜜恋爱的男子,我们像一对刚刚初恋的情侣一样,纯白而认真。
我将自身所有安全,安静的托付在他的身上。
欧东辰带我去的是一个安静的湿地公园。
园林临水,哗啦啦的水声在这自然的篇章里高扬成歌。
稀稀疏疏的情侣们手拉着手在河边散步,不时传来愉快的欢声笑语。
我们坐在临水的亭子里,听着风吹起浪的声音,我靠在欧东辰肩膀上,看着这个远离尘嚣的园林。
这里没有商业圈里战争的硝烟,没有贵族圈里的纸醉金迷,有的只是最平凡且安然的大自然。
欧东辰叹息:“我生活了三十年,我才惊觉,平凡安然,有爱的人,有温暖的家,有酸甜苦辣,有你做伴,这才是生活,茶思。没有遇上你之前,其实我是活的多么失败,以前的我总觉得拥有无尽的财富才是人生的最高处,可是,我站的越高就越觉得寂寞,直到拥有你时,我才觉得我拥有了全世界。”
欧东辰突然吐露心事,我心口微微有些心疼,我对他说:“那么,东辰,从今以后。我陪着你,看全世界,你不会在寂寞。”
欧东辰低下头,看着我轻轻的笑:“一言为定。”
我举起手。我说:“一言为定,拉勾。”然后,我勾起了小拇指。
欧东辰愣了一愣,也学我一样勾起了小拇指。
我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欧东辰却笑了:“我到还是第一次与人用这样的方式谈成协议,勾手指,像孩子一样。”
我说:“这是孩子彼此信任,彼此承诺的一种方式啊,这才叫越单纯越幸福。”
“越单纯越幸福。”欧东辰重复我的话,眉宇间充满了温情脉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拉起欧东辰就跑,我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找一样东西。”
欧东辰边跑边问我:“去什么地方?取什么东西?”
我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医院。
欧东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这就是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啊?来医院干嘛?”
我也学他买起了关子。我说:“你急什么,到了就知道了。”
欧东辰突然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啊?茶思。你该不会是来看孩子?我们昨晚才造了人,没那么快啦。”
我脸一红,拍了欧东辰一下,我说:“没正经,别胡说,跟我来就是。”
我带着欧东辰来到了医院的住院部花园,在一个石凳旁边我用脚步量了一下,走到一个花坛里。
欧东辰问我:“干嘛呢?”
“找东西。”我低着头,将草丛拨开,又将泥巴挖开,一个盒子出现。
我拿了出来,递到欧东辰面前,笑着说:“还在,两年了,真好。”
欧东辰问我:“什么东西?你藏的?都两年了?”
我说:“天使之心啊。”
欧东辰一愣。
我继续说:“那一****在医院逃开你的时候埋这里的,那时候萧颜告诉我这东西可名贵了,我害怕被人害,藏这里的。”
欧东辰摇头苦笑:“也就只有你了,将这么贵重的东西'藏这里。”
他说着,将项链取了出来,又往我脖子上戴。
他说:“现在有我保护你,没人敢跟你抢,安心戴着吧,这象征我的爱,你可不能随意取下。”
当时,我在想,这么贵重的东西挂脖子上在大街上招摇,会不会不大好吧?
不会被黑'社会下了脑袋吧?
唉,尼玛,啊呸。
想什么呢?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欧东辰好笑的看着我,似乎能看穿我的心,他说:“其实你就带在脖子上,除非贵族的人或者珠宝界的人认识,其他人压根不知道它的价值。”
我嗯了一声,靠在欧东辰肩膀上,灿烂的日光将天使之心照耀的更加炫目,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像璀璨花开的爱情。
我终究,爱不释手。
埋葬两年,像我隐藏的爱,终得见天日,璀璨回归。
欧东辰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且潜伏起来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一只兔子。
他利用林莜莜,很快的掌握了萧颜与林莜莜勾结的证据,并且已经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林莜莜手里对他不利的证据。
或许,因为林莜莜对萧颜尚有一丝怀疑,以至于,那一****拿到录音的第一时间并没有交给萧颜,让欧东辰有机可乘。
当然,这个机会我想欧东辰也抱着赌一把的心吧,他在赌林莜莜会不会真的毫不顾忌的将自己的把柄交给萧颜。
林莜莜虽然害过他,但他也知道,林莜莜很爱很爱他。
他这一赌,赌的不过是林莜莜的爱。
到底是有些讽刺的。
我问过欧东辰这个问题,他说:“我怎么可能真的将自己的把柄落入敌人手里?我做过最坏的打算,并且也随时静候着,如果林莜莜真的将录音交给萧颜,我就会强夺,到那时不过是与萧颜的关系当众撕破脸皮罢了。”
最坏的事没有发生,林莜莜终究犹豫了一下。
只是,林莜莜尚不知欧东辰的利用,每日缠着欧东辰,独自舔着那份自认为的甜蜜,让我看着特不爽。
可就算在不爽,我也不会在冲动了。
因为,欧东辰说,这一次,他想将与萧颜的斗争彻底结束了。
顾名思义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他欧东辰败就是他萧颜败。
我自然不会让欧东辰失败的。
我问过欧东辰,他与萧颜究竟有什么恩怨,欧东辰想了想,叹息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曾听父亲提过,他曾经负过萧颜的母亲,不久,萧颜的母亲大婚,生下萧颜,萧颜长大之后与东方一直争锋相对,可能是因为他母亲吧。”
我惊愕,单相思而不成,酿成恨,连同下一代也结了怨,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这个时候,我竟然很无耻的想,萧颜该不会是欧东辰他爸的私生子吧?
然后,我又觉得我的思想真龌蹉。
好吧,很多事,错综复杂,是我们没有办法全部理清楚的,既然理不清又何苦要去理?
我现在该好好理理自己的情绪才好的。
因为,林莜莜那阴魂不散的女人又厚颜无耻的来了电话。
叫走了欧东辰。
我是极不爽的,欧东辰歉意的看了我一眼,说:“快了,我不过是演戏,放心吧,我不会越雷池的。”
我说:“你要敢越雷池,我魇了你。”
欧东辰故意一个哆嗦,说:“是,太太大人,小的不敢,我还要下半辈子性福呢。”
我拍他一下,说:“滚吧。”
欧东辰拉起我的收,说:“茶思,委屈你了。”
我说:“没事的,东辰,有些事总是要解决,
这个时候,我竟然觉得我与夏媛媛的付出有几分相似,但是,我相信,欧东辰他定不会相负。
就快要过年了,整个城市张灯结彩,一片红色,充满了喜庆。
我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灯笼与顾路铭准备将原本那个小家也装饰一下。
灯笼很大,我高高的提起,长长的流苏在风里飘扬,苏娅菲便出现了,飘扬的流苏将她的容颜挡住,有些模糊。
我狠狠的愣住了,我以为我眼睛花了,又眨了眨眼,流苏还在荡漾,苏娅菲的容颜却更加清晰,可又突然间模糊不清,我就那样泪流满了面。
苏娅菲,她回来了?
她康复了?
我是在做梦吗?
灯笼跌落在地上,我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苏娅菲缓缓走了过来,她苍白的面容与这满城的红色格格不入。
只是,我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或者说,她又变成了很久之前的模样了。
婉约明丽,温婉如水,又是那个美丽而又不在尖锐凌厉的苏娅菲了。
她没有了满目的怨恨,没有了明星光环。
我觉得,她才是真正的苏娅菲。
我魏颤颤的喊她:“娅菲……”我多么害怕,这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会因为的唐突而支离破碎。
她也哭了,静静的流着泪。
她说:“茶思……”
她来到我的面前,我只感觉舌尖微苦,苦的说不一句话来,最后,泣不成声。
苏娅菲也抽泣着,将头放倒在我的肩膀上,一滴一滴热泪落入我的衣服。
此刻,无声胜有声。
苏娅菲回来了,她康复了,她真的真的康复了。
这对于我,无不算是莫大的惊喜,真的莫大的惊喜。
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个让我又爱又恨又愧的女人,她终于不在癫狂。
而且,她美好如初的回来了。
天边夕阳染红半边天,这个春节,苏娅菲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