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在商场硝烟中走过来的男人,你期盼他会放弃名利抛开权势对你忠贞不渝?
这是我很久之前在言情小说里看到过的一句话,那时,我嗤之以鼻,怎么可能。
那是普通男人做的事,因为他一无所有,有的只有你。
而你爱的男人那是权势滔天的野心家,他什么都有,想要什么女人都有。
原来,我一直都那么那么清醒那么那么明白,可是,后来相遇了了欧东辰,爱上了他,我竟然将这份清醒给忘了。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贴切我的故事呢?
久久的,我攥着手里,指尖泛白。
当清晨破云的第一道阳光落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才从恍惚的悲伤中醒过来。
手机里,是那条余嫚嫚发给我的新闻链接。
时装界新贵欧东辰巴黎街头私会巴黎富豪名媛携手雨夜浓情蜜意。
名门千金,富豪名媛。
远不止外貌,连身份我也差的何止一大截。
就连林莜莜,阮思琪也差了一大截。
浑身是我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我前几天看到的报道不是逢场作戏而是最真实的存在?
他想要将东方集团彻底入主巴黎时装界,所以他必须拉拢巴黎这一方的势力,而对他暗许芳心的女人拥有在这个国外城市里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势力?
那一刻,我惊慌的醒悟,他不是不爱,只是他的爱太大,大到爱他的事业爱他的时装爱他的东方。
他的爱太博大,博大他已经不能够去依依细分究竟谁重谁轻。
或者说他的爱太吝啬,吝啬到他的每一样在乎的东西都只分那么一点点,以至于到最后,他已经不能好好的去划分谁该分多少,所以,他在世人眼里那么薄凉。
可是,他确实薄凉。
因为,他的爱太凌乱。
而我只能在他凌乱的爱里,苦苦挣扎。
今日巴黎,无雨,被雨水洗礼过的阳光白的刺眼。
疼痛难忍。
我闭上眼,将自己深陷入床上,欲想要睡一回,醒来,有人会告诉我这是一场梦,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他欧东辰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他已经不需要拉拢势力了。
可是,欧东辰,你已经拥有了那么多,你还想要什么?你的野心里能不能少一点。
那一天,不出所料,一张床让我醉生梦死了一天。
直到天光渐暗。
林嫂来过几次房间,端过几次饭菜,冷了又热。
然而,我滴水未进。
就像所有孤独的女人一样自暴自弃。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叹息,那眼神感觉像是在看深院里被抛弃的还看不透深闺怨妇。
我实在烦闷,心里有莫名的火面乱窜,脾气暴躁比任何时候都明显。
我说:“林嫂,请你出去,我不吃,不要来打扰我。”
我说着,酸涩的委屈涌满心头,干脆抛开被子捂住头。
这敏感的情绪,一触就碎。
是越来越爱哭了。
林嫂也没有生气,只是叹息着,像慈爱的长辈宽慰自己的孩子一样。
说:“太太,先生的事也是寻常,这富贵人家那一家的先生少爷没在外边有几个花边新闻,只要他回家了就好。”
她这样说着,我就跟委屈了。
尼玛,这是二十四世纪的新时代新社会新观念,一夫一妻和谐平等的新婚法,不是古代三妻四妾七十二房的种马时代,一个现代豪门搞得跟古代皇亲国戚似的。
欧东辰回来时,已是深夜。
身上略微带了酒味与香水味,将原本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覆盖,让我觉得很陌生。
他疲惫的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见我醒着,问我:“这么晚还没睡?”
我睁着眼睛看他,闻着他身上迷人的香水味道,胃里一阵恶心翻涌,我忍住说:“今天又应酬了?”
他淡淡嗯了句。
我说:“你身边不是有莫白与闵显吗?应酬的事你可以直接交给他们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那不一样的,他们自然有他们要应付的人。”
我冷笑:“当然不一样了,那名门千金眼里只有你可容不下他二人,自然要该你亲自前去的。”
我起身,手指不经意划亮了手机屏幕,手里屏幕未锁定,微信里的那条新闻如一道冰冷的剑横在了我们之间。
他也看到了,眸子里有掩藏不了的痛楚和慌乱。
他说:“你竟然相信这些媒体不着边际的报道,茶思,你别忘了,你也是做娱记出身的,这些报道多是有些添油加醋的!”
“娱记出身?是啊,娱记出身怎么能够与那些高高在上的上流名媛们相提并论,怎么能帮你壮大你的野心?所以,你嫌弃了?你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了?“我心如凌迟,硬是抓住欧东辰言语里的娱记出身几个字叫板,来重伤欧东辰的尊严。
却不知,这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茶思,你不要无理取闹,你知道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我与报道里的女人只是最正常的商业合作伙伴,并不是媒体报道的那样,我都说了媒体多是捕风捉影!”欧东辰有些薄怒,黑着脸解释。
我不可理喻,心里酸触翻涌,火气刷刷外上冒:“我无理取闹?我看你是无理辩论吧,什么是捕风捉影?媒体报道的事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的随便拉两个人胡编乱造就可以了,若没有风,他们怎么捉影?”
欧东辰闭眼,痛苦的叹息,努力的平复怒气,他说:“茶思,我不想跟你争吵,请你理解我,这是我的生活!”
理解你?理解你抱着其他女人,你还跟我说这是你的生活,要该死的让我来理解你?
我呵呵苦笑,胸口的疼痛,让我有些眩晕,我指着欧东辰,疯狂的悲伤让我口无遮拦,说:“欧东辰,你要我看着你和其它女人卿卿我我,还要我陪着你笑给你立一个贞节牌坊然后说这是你的生活你的迫不得已?你怎么就迫不得已了,你的手在你的身上,你不去碰还有谁能将你的手给砍了,或者说那么我也可以抱着其它男人还恬不知耻的对你说这是我的需要?“
“你……”欧东辰愤怒了,痛苦嘶吼而出,却仅仅只能说出一个“你”字。
我倔强的瞪他:“怎么?说到痛楚了?你说话啊?”
欧东辰狠狠闭眼,然后,睁开眼,努力平复气息说:“茶思,那么,你在我的宅子里,我的身边,千里电话里挂念其他男人,念叨其他男人的名字,念叨那个男人若带你走,便不会相遇我的话,我是不是就该理解你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了,你痛恨跟我在一起了?”
欧东辰问道最后,越问越沙哑,越歇斯底里,到最后,是吼出来的质问。
他的怒吼,痛苦而彻底。
我狠狠愣住,在咆哮的愤怒里愣住了,原来,那一日,他听到了,什么的听到了。
那些话,不是我有意说的,不是我心里的想法的,我只是顺着余嫚嫚的话而来的思路而已。
我摇头,嘴唇颤抖,我想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陈述事实……不是……不是事实,我只是……推测……不是……
我越想越乱,满脑子的解释乱成了一团麻,越来越乱……
可是,欧东辰,我那么爱你……你竟然质疑我?
我张了张嘴,突然,一阵阵眩晕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眩晕过后,便是干呕,胃里翻江倒海般不断往上涌,我慌乱的跑到洗手池,呕吐了起来。
脸色骤然苍白。
欧东辰慌张的跑过来拍着我的背,忘了他刚刚字字句句质问的问题,问我:“怎么了,茶思,你怎么了?”
我继续呕吐着,痛苦也跟着在心里翻腾,气血上涌,我甩手,将欧东辰甩开。
我说:“你滚,我不要你管,我爱其他男人,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其他男人身边,我不要你关心,我就是恨你,恨不得你马上滚!”
我说着,眼泪鼻涕一起下,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欧东辰呆愣,怔住半天,他才说:“茶思,你身体不舒服,得马上去医院。”
他在我口口声声爱着其他男人的言词里,硬生生选择忽略了我的言语如刀,只是讨好般说,你生病了,需要去医院。
心里明明不是知道,却言语上倔强的不饶,我说:“我生病了不更好了吗?你不是就更加肆无忌惮与女人们约会了吗?”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那个话题。
欧东辰也彻底忍无可忍了,他说:“茶思,我都说了,那些都是假的,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水龙头里的水,冲洗着我脸颊上的泪,泪却更汹涌了,我说:“是啊,我执拗,我倔强,我只想要我爱的男人爱我如我爱他一样至死不渝纯白无垢,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够干干净净的像一张白纸,没有一点杂质,我只是倔强想要我们能够成为世上最普通的妻子和丈夫。”
良久,沉默。
沉默,如伤。
房间里,只有水龙头里肆意流淌的水声。
它哗啦啦的冰冷流淌,嘲笑着我可笑的奢望。
是的,奢望,我这样的爱情,在欧东辰身上出现,那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