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看着近在咫尺的付流年,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额的神啊,这是在吸引吗?顾弦的脑袋里立刻上演了一部正经俏律师搔首弄姿,禁欲系美男搔首弄姿,顾弦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
付流年俯首看着某女一副色色的样子,厌恶之心油然而生,如此放荡不羁的女子,灵活的一个翻身坐回原位,手不自然的扯了扯衣领。
顾弦知道自己想的有些过分了,扁扁嘴,深呼吸半响她说:“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
“借钱?”付流年完全想不到这两个字会从顾弦口中说出来。
顾弦硬着头皮点点头,解释说:“因为,我,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需要一笔经费。我保证很快就会还给你。”顾弦竖起四个手指头对天发誓。
付流年撇了一眼,顾弦默默的把小手指缩回去。
“投资的项目?是给哪个小白脸的零花钱?”付流年轻蔑的说,如果他没有记错,顾弦是做室内设计的吧。
又是一顿冷嘲热讽,但是顾弦已经习惯了,索性脸皮再薄一些,脸再大一些。顾弦咋咋舌,期期艾艾的说:“是我自己单独做的,半个月一到我总不能让自己流落街头吧。手里总要有一些积蓄。”
半个小时后
一张长方形桌子,两头坐着两个人,付流年双手抱胸,一副淡漠的样子说:“借钱可以,但是如果顾小姐没在合同到期之前还完,别怪我走法律程序。”
顾弦用一根手指头按住合同把合同从付流年那边扒拉到自己这头,半眯着眼睛去看付流年用半个小时做出来的合同。
今付流年借给顾弦(身份证号:211xxxxxxxxxx19910806)二百五十万整,自2017年7月16日至2017年11月十六日,期限为四个月,如若未按期约偿还债务,贷方有权将借方不动产,移动产进行抵押或者拍卖。
借款日期:
借款人签名:
借款人手印
顾弦看着简单明了的几个字,不由得悲从中来,四个月还完二百五十万,不吃不喝才能还完。这完全是霸王条款,于是顾弦努力眨眨眼睛,挤出几滴可怜巴巴的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声情并茂的说:“付先生,四个月的期限是不是有点太少了,不如再加上两个月,我保证半年之内一定会全数奉上。”
付流年摇头,伸出四个手指头,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头说:“顾小姐,四个月,我想我们之间都不想跟彼此有太多的纠缠不是吗?借你钱,完全是处于我母亲和你母亲是朋友的关系。”
顾弦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结婚之前签了一个婚后协议,是处于他们的母亲关系,离魂之际同样签了一个协议,也是处于他们的母亲关系。顾弦有时候常常像,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她与付流年之间根本不会相遇,可这相遇倒不如不遇。不然现在也不用咬着牙狠心的在借款人姓名一处写下自己的名字,鲜红的印尼就好像指尖血一样,刺痛她的心。
她甚至想像出来了,四个月以后,她托着行李箱站在寒风凛冽的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却没有一个归属,任由寒叶飘零,人心冷漠。顾弦失望的摇头,自顾自的说:“人与人之间只剩下了冷漠。”
付流年勾起一侧嘴角,嗓音戏谑的说:“我不介意再冷漠一点。”
闻此言,顾弦抱着合同躲进了自己的小屋里。斜着躺在床上,明晃晃的灯光照的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可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顾弦举着合同书,跳楼的心都有了。为了这莫须有的投资,她这次真的把自己搭里了。
顾弦翻身怎么也睡不着觉,想起来上次上司沈茗岚说过有一个大项目如果她可以搞定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如果在赚一点外快,其实用不上四个月就可以还完欠的债。
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顾弦大半夜的给沈茗澜打电话,“喂,茗岚姐,我有个小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电话那头的沈茗岚正在跑步机上锻炼,看是顾弦,用毛巾擦擦汗,停下跑步机,气喘吁吁的说:“顾弦,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可别告诉我什么不好的消息。”
顾弦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讨好的说:“茗岚姐,我有点事急用钱,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兼职?”
茗岚诧异,顾弦这工作赚的不少怎么还会缺钱?她虽然做了她四年的上司了,可是对这丫头完全不了解,她说:“好,我给你联系几个。不过你忙的过来吗?”
顾弦郑重的点头回答:“茗岚姐放心,我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
茗岚并不太想让顾弦这么累,尤其是做设计师大多不能太压迫,顾弦又是圈里出了名的劳模,她有点担心顾弦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顾弦,身体重要,这样吧,明天你来一趟公司,我们之前不是跟沈先生约好了吗?”本来约的是昨天,可是沈瑜忽然要去见一个律师就推了到了下周,既然顾弦急着用钱,不如趁热打铁,一举拿下这个项目。
黑白分明的冷风格装修,付流年却失眠了。想到自己接下的那个性侵案牵扯的人,让他有点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索性起身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熔炉》这部电影他看了太多遍,每一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一遍遍的刺激这自己的良心。
顾弦晚上消耗了太多力气,又与付流年斗勇,肚子饿得不行,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门,路过书房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光还亮着,想到或许他也没有吃饭。于是只会煮泡面的她用煮泡面的方法煮了些龙须面,打了两个荷包蛋。
就在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又在犹豫了,付流年会吃吗?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敲了敲门,不等付流年应答,她急呼呼的走进去,放下面,手脚无策的站在一边等待着付流年的毒舌。
“没有意义的事情还有必要坚持下去吗?”付流年的眼睛盯着电脑,淡淡的说。
咦?顾弦细细的分析了一下这个问题,觉得话术完美了才开口:“总要做点什么不是吗?”